公孙晟俊眉蹙起:“还有此事?”
“确有此事,大景京都人都知此事。”
“缘何再成一次婚?”
“大景先帝曾将蔡家女赐婚给睿王,彼时的睿王刚中状元,尚未被生父也就是如今的大景皇帝认回。当时与赐婚旨意一道的,是要求将颜二小姐贬妻为妾。二小姐听闻旨意,亲自去到先帝跟前要求先帝做主和离。就这般,当时的睿王夫妻和离了。”
公孙晟闻言,唇角微勾:“那蔡家女可有如愿嫁给睿王?”
没想到颜芙凝瞧着是个娇软之人,性子还挺强硬。
当真出乎他的意料。
原以为自己好不容易瞧上一个人,此人却已嫁做人妇,事情会棘手。
抛开这点,此刻听闻她处理事情的态度,委实有意思。
这份“瞧上”便加了码。
“不曾。”心腹又禀,“此后睿王多有追求颜二小姐,多次拒娶蔡家女。大景先帝便作废了睿王与蔡家女的赐婚,赐婚了睿王与颜二小姐。”
“能让一国之君收回赐婚成命,倒也有些手段。”公孙晟笑了笑。
看来这个龙闻屿比他想得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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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山洞。
颜芙凝按了按床上被褥。
彩石小声嘀咕:“小姐,姑爷也真是的。婢子还以为姑爷带小姐来啥好地方过夜呢,原来是山洞,睡的还是石床,这石床比我彩石都硬。幸好彩玉有经验,这床褥铺得够软乎。”
“嗯,确实够软了。”颜芙凝拍了拍。
“如今的季节被子开始用薄的,恰好洞内气候怡人,石床本就冷硬,被褥铺厚些也没关系,主要够软就好。”彩玉说着,笑,“咱们姑爷是奔着温泉池来的,石头,你还不懂?”
“我叫彩石,可不是什么普通石头。”彩石不满地剜了彩玉一眼。
“那就是石头。”彩玉坚持。
两人引得颜芙凝与彩珍彩珠皆笑。
倏然,房门口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温泉池那边帐篷可有备好?”
四位婢女顿时恭敬立好,由彩玉开口:“回殿下,已经备好,您与王妃要换洗的衣裳棉巾也都备了。”
“好。”傅辞翊淡声,“都退下罢。”
“是。”
四人出了房间。
傅溪已经在房间外候着她们:“那个,晚上你们能否煮些夜宵,厨房内已经备好了食材。”
“煮,自然得煮。”彩玉撸了袖子。
“能否多煮些?兄弟们也想吃点。”傅溪又道。
旁的几个暗卫含笑附和,有人高声道:“我烧火是把好手。”
“担水劈柴,那都是小意思。”另有人道。
难得山洞内来了好几个女子,男子们争着表现。
房间内。
傅辞翊轻声问:“此刻去温泉池如何?”
“嗯,走。”
颜芙凝很快同意,率先脚步朝外。
此举令傅辞翊吃惊:“答应这么痛快?”
“皇宫出来已经晚了,宫里到南山可费了不少时辰,可不得早些去泡温泉。”她拉了把他的手,“走呀,咱们走快些。”
傅辞翊仍旧讶然,知道她羞赧,遂在出了山洞时才问:“你可知温泉池内,我会做什么?”
“知道,行房呗。”颜芙凝直接道。
男子闻言,低沉轻笑。
“笑什么?”站在下午坐了半个多时辰的小平台上,她伸了伸懒腰,深深呼吸,“这里的晚上真的很舒服。”
空气清新,耳畔各种虫鸣尤其悦耳。
整个身心都很舒畅。
“笑你一个时常害羞之人,此刻竟会如此言说。”
“哪有什么,这里又没旁的人。”颜芙凝凑近他,“难道我猜错了?”
傅辞翊捉住她的手,含笑道:“没错。”说话时,他低头问,“伤口好些了?”
颜芙凝小脸一红:“嗯,没清早那般疼了。”
其实此刻已经感觉不到疼。
她是个痛感很敏锐之人,此刻感觉不到,那便是好了。
“走。”
傅辞翊带着她,步履都提速不少。
颜芙凝咬了咬唇瓣。
其实那种事情于她来说是受苦又受罪,但今夜的她必须要让他知道她的“好”,如此劳什子公孙蔓就抢不走他。
就是不知道这招有没有错,有没有用?
反正他们本就是夫妻,用身子勾缠着自个夫君总归没错罢?
没错!
念及此,又想到到底是在野外,羞赧的本性又上来,不禁小声问:“夫君,你说等会会不会有人突然闯入?南山总归会有人打猎什么的,亦或夜里赶个山路之人?”
傅辞翊不禁戏谑:“方才那般直接,此刻怎么,想打退堂鼓?”
“啊呀,被人瞧见可不好。”
嗓音甚是娇软。
在傅辞翊听来,确实有打退堂鼓的意味,不由得抓紧了她的小手,一丝都不放松。
“娘子放轻松,早都安排好了。”
“安排什么?”她甚是不解。
“南山已然围起,无人会来。”
闻此言,颜芙凝这才回过味来:“要把南山围起需要不少人,方才傅溪还说兄弟们去了傅府,所以他是诓我的。”
“嗯。”
整个王府谁人不知他的王妃害羞。
颜芙凝又羞又恼:“所以今日你带我来南山,但凡知道之人,全都明白你带我来的目的,对吧?”
“知道本王来王妃来泡温泉,还有旁的什么?”傅辞翊作无辜状,“睿王夫妇泡温泉不得严阵以待,不让闲杂人等入内,对么?”
“呵呵……”
“至于旁的事,娘子别多想……”
他与她多做就成。
颜芙凝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来,颔了颔首:“嗯。”
两人一路说着,很快到了温泉池。
果不其然,温泉池这块地,旁的一个人都无。
专属傅辞翊的温泉池旁已然搭好了一个颇为奢华的帐篷,里头已经俱全,甚至连床也有。
“竟然还有床!?”
她不禁拔高嗓门。
原以为换换衣裳什么的,弄几个挂衣架,屏风遮挡就成,顶多桌椅置着。
没想到连床都有,床褥锦被一瞧便知是从王府带来的。
她的眸光质问看向他。
“为夫也不知缘何连床都设着。”
傅辞翊淡然扶额,嗓音尽可能温润,生怕她恼了不给。
哪能不知?
深刻知晓他的王妃娇气,若是温泉池中不想折腾了,就可来床上歇息。
当然能继续便是再好不过的事。
没想到,她抿了抿唇,绵软的嗓音勾人:“走山路好累,夫君抱我去温泉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