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时新的衣裳来咱们青山镇卖?”
“嗯,当然您有好的衣料也可供货于我,如此咱们互利双赢。”
王启激动道:“如此甚好!”
届时他可以像刘松那般了!
颜芙凝再度将钱袋子放回了王启手上。
王启这会一把抓紧了:“王妃,我要你与加强合作!”
“嗯。”颜芙凝颔了颔首,视线转到金掌柜身上,“金叔,诸位叔婶,还有诸位小哥,我与刘叔禾婶在京城对你们甚是想念。”
说话时,她拍了拍金掌柜方才拿出的钱袋子。
“这里头有不少钱,少说有几千两了。”
“这是我的分红,那是因为刘记酒楼有我的股份,我该拿,但今次我不想拿。”
众人疑惑:“为何?”
颜芙凝道:“我想把这里头的银子分成两部分用,其中一部分用来涨大家的月钱。金掌柜临时当了掌柜,任劳任怨,头发白了好几根,我都瞧见了,每月涨二十两月钱。”
金掌柜闻言,悄然抹泪。
小掌柜竟然那么细心,竟然连他的白头发都发现了。
颜芙凝又道:“厨房的各道菜式,今日瞧了,前两日我都有吃,味道正宗毫无变化。各位叔婶,每人涨月钱三两。”
厨子厨娘们高兴道好。
颜芙凝继续道:“伙计们待人接物周到细致,酒楼环境惬意舒适,每月涨二两银子。”
冯伙计喜不自胜:“小掌柜,我们这个月还是下个月开始涨月钱?”
“确切地说从去岁正月开始算,如今是二月,先从这钱袋子里取出十三个月所涨的月钱给你们。二月所涨的月钱,等三月初从我到时候的分红里扣除,往后皆如此。”颜芙凝含笑看向金掌柜,“就是麻烦金叔算仔细了。”
金掌柜再度抹泪道:“算仔细,一定算仔细!”
颜芙凝拎起沉甸甸钱袋子:“扣除了所涨的月钱,余下还有不少。”
“小掌柜打算如何?”众人问。
颜芙凝的视线越过厨房门口望向大堂,见刘材正好在。
便拎着钱袋子,与金掌柜他们道:“你们随我出来。”
众人出了后厨。
听得她与刘材道:“待金叔将月钱扣除,还有余钱多出来,我想交由县丞大人。”
刘材不明所以:“王妃何意?”
颜芙凝道:“青山镇是我家乡,我希望她越来越美,人们越来越富。”
“这部分钱财,我希望由县丞大人主理,用于建设青山镇路面,各项生活设施,将咱们青山镇造出自个美态来。”
刘材闻言,深深作揖:“王妃大义!”
众人鼓掌,大声叫好:“好!好!”
趁他们气氛高涨之时,傅辞翊轻声与颜芙凝道:“你做此事,怎么没与我说?”
“夫君生气?”
“这如何生气?”
“夫君何意?”
“凝凝,你真好。”
“我一直很好啊,你又不是头一回知道。”
“我想说的是,你能为国为民考虑,颇有风范。”
“我只是力所能及地做点我想做的,且认为对的事。在刘记酒楼,我赚到人生第一笔钱。日子辛苦的时候,来镇上采买,大家总会给我优惠,我都记在心里。大家喊我小掌柜,我觉得很亲切。刘叔余叔喊我闺女,我也很欢喜。我就是希望喜欢我的人,全都越来越好。”
夫妻俩前面的对话,大家没听见。
后面的话,大家全都听见了。
“说真心话,我们也希望小掌柜越来越好。”冯伙计道,“我们还曾经想着去京城酒楼,如今看来,还是这里月钱高,就留在这里了。”
“你这家伙,前面说得还挺在理,后面说得真现实啊。”金掌柜扫他一眼。
众人皆笑,纷纷与颜芙凝说他们确实很喜欢她的话。
刘材悄然走到傅辞翊身侧:“殿下,您何时去青山书院上课?”
“下午罢。”
“太好了。”刘材又道,“臣还想着请殿下帮忙题字,就写青山书院四个字。”
耳尖的王启听到了:“我那布庄的牌匾也旧了,该换新的,殿下能不能顺带帮我也写一写?”
这一上午,傅辞翊颇忙。
全因他在刘记酒楼写店名的消息不胫而走,镇上店铺但凡有挂匾额店名的都寻上门来了。
书肆老板挤在前头:“我与睿王殿下可有老交情了,他留有不少墨宝在我的书肆呢。”
“那几本书,我们早知道了,都成你的镇店之宝了。”金掌柜笑道,端了茶水给傅辞翊,“殿下喝茶,慢慢写,不急的。”
后头排队的人没听见金掌柜所言,以为他要插队,遂扯开嗓门:“老金,你别仗着王妃是你家小掌柜,你就可以在睿王殿下这边求插队?睿王殿下可是咱们大家的殿下。”
好些人附和:“就是。”
金掌柜骄傲道:“我们不跟你们争,我们店内的菜名水牌殿下早就写了。”
“原来如此。”
金掌柜一抬下巴:“还有京城成文楼生意好,那店名是我们小掌柜写的。”
“当真?”
“自然是真的。”
“王妃能不能帮我们也写?”
颜芙凝不禁莞尔,连连摆手:“我的字还是殿下教的,你们找他就成。”
傅辞翊拿笔虚指她的脑门,宠溺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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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江河湖海自澎州归来。
四人回到青山镇傅家宅院,第一时间去傅辞翊跟前禀报。
傅江道:“殿下,经属下几人调查,还有邬大人帮忙,殿下姑母确实留有子嗣。但此等情况,殿下祖父祖母并不知情,他们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没生过孩子,全因傅正青他们捣鬼。”
“人可在澎州?”傅辞翊问。
傅江回道:“此人如今不在澎州。”
“如何不在澎州?”傅辞翊蹙眉。
傅湖道:“您姑母去后,其丈夫续弦,继室给他生了个儿子。如此一来,他对原配所出的儿子愈发不喜。继母歹毒,再加生父不善,他们将他逐出家门。”
傅河禀:“年幼的他从邻居口中意外得知自己的外祖家在锦州凌县,便打算只身前往凌县来寻,许是那时出了意外。”
傅海眉头拧紧:“那一年,澎州水患严重,他被逐出家门那会正好是澎州水患最严重之时,大抵是遇到水涝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