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迷迷瞪瞪、半睡半醒的毛利小五郎被目暮警官强拉着来到了土门家的大门前。
深夜的时候,正好值班的目暮警官接到报案,已经退出选举的原候选议员土门康辉,被人毒杀在自己家里。
这一消息犹如惊天爆雷一般,瞬间将目暮警官那本就不多的困意一扫而空。
旋即,挂断电话的目暮警官立刻便安排人手,将高木警官、佐藤警官等人都叫了过来,陪同他一起出警。
考虑到死者身份特殊,目暮警官丝毫不敢马虎,招呼完了高木警官等人后,他便亲自开车前往毛利侦探事务所,把他那已经睡着了的毛利老弟强行开机。
随后更是马不停蹄地带着毛利小五郎,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警车里的柯南赶赴警视厅,和自己匆匆赶来的属下汇合后,一行人驱车前往土门家。
刚一进门,众人便看到几十名土门家的保镖,还有管家、佣人之类的角色,此时在大厅里泾渭分明,站得异常笔直。
而在这些人的背后,土门平太郎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太师椅上面。
在他的身侧,一左一右站着的是林野煦和他的私生子。
从这两人脸上的泪痕来看,他们俩明显是刚哭过没多久。
在众人的脸上又观察了一阵后,毛利小五郎紧了紧领带,拍了拍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脸庞,朝着土门平太郎走了过去。
“阁下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吧?我儿子今天被人毒杀,还希望毛利先生能尽快查清真相,还我土门家一个公道。”
见到毛利小五郎上前,土门平太郎微微点头示意。
毛利小五郎见状,连忙表态:“土门先生放心,土门康辉的死,我一定会尽快查清楚的,到时候不管是谁下手,我都一定会将对方绳之以法!”
“那就好,不知道毛利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吗?”土门平太郎的反应并没有如毛利小五郎所想的那般激动,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病殃殃的猛虎一般,全无半点精气神。
见此情形,毛利小五郎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土门老先生还是先去休息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
“不打紧,老头子我还熬得住,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着毛利先生你们审讯我土门家的人,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杀了我的儿子。”
土门平太郎的话语异常坚定,毛利小五郎知道,这位老先生恐怕今晚都不会睡觉了。
于是他也没有过多强求,朝着土门平太郎颔首示意后,便和目暮警官交换了一下眼色,几人当即便开始分工。
由佐藤警官带人做现场勘查,查明毒源出自何处,而高木警官则跟着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一起,开始现场问询。
至于柯南……
毛利小五郎现在也懒得搭理他了,叮嘱他不要到处乱跑后,便逮了一名保镖,开始询问起现场的情况来了。
这边几人一组,挨个对在场的保镖佣人开展问话,而另一边,土门平太郎则是冷冷地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一旁,林野煦有些忐忑不安地伸手,端过来一杯咖啡道:
“老爷,您先喝点东西吧,注意您的身体啊……”
然而,林野煦才刚刚端着咖啡凑过来,就被土门平太郎猛的一挥手,将咖啡连同杯盏扫落在地。
瞬间,瓷制的器皿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个碎片,而滚烫的咖啡,则是洒了林野煦一身,就连她的手上都沾了不少。
“混账!家里刚发生了毒杀案,你就要我喝咖啡,是想把我老头子也一并毒死吗!”
土门平太郎猛拍着椅把,脸上更是青筋暴起,双眼间布满了血丝。
杯子破碎的声音传来,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而那林野煦,此时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嘴唇打颤,豆大的泪珠从脸上滚滚落下,看上去委屈得不得了。
见状,土门平太郎轻咳一声,让林野煦先去换身衣服、擦一擦手,随后又将目光放在毛利小五郎等人,还有一众保镖佣人的身上。
察觉到土门平太郎的目光,几名保镖佣人纷纷转过头去,丝毫不敢与之对视。
对于他们这位老家主,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着一丝畏惧。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家主的霉头,没看见就连林野女士都挨了一顿骂吗?
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寄人篱下的佣人。
对此,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而柯南,则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当即,他便想要悄悄起身,跟在林野煦的身后调查一番。
只是才迈开没两步,他就被毛利小五郎一把给薅了起来。
“臭小鬼,又在案发现场四处乱跑,找打!”
说罢,不等柯南解释,毛利小五郎冲着他的脑袋‘邦邦’就是两拳,砸得柯南眼冒金星,头晕不已。
见状,毛利小五郎冷哼一声,随手就把柯南丢回了沙发上,转身继续开始询问起保镖们情况来了。
这一幕,落在土门平太郎的眼里,这位老人的眼神微眯一下,随后鼻子里轻轻发出一股哼声。
虽然就连他也捉摸不透毛利小五郎到底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但是现在既然毛利小五郎没有反应,那就说明事情并没有朝着他最坏打算的方向转变。
这就已经足够让土门平太郎安心的了。
他所在的位置,注定了他的想法不能掺杂进去个人情绪。
有些事情,必须要综合考虑才行。
想到这里,土门平太郎默默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私生子。
这个孩子一直以来都顶着林野的姓氏,虽然年纪已经二十岁了,但是没有经历过足够的教育,展现出来的气质和一个寻常大学生没有什么区别。
加之刚才经历了一场发生在眼前的凶杀案,这个孩子现在早已经是脸色煞白,一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更别提,刚才毛利小五郎等人进来的时候,他就站在自己的身边,结果却是始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客套话。
还真的是,难登大雅之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