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影与现实交错,究竟是你在拯救我,还是我在拯救你。
……
黑暗,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反复无情地在吞噬着小哀心中那仅存的光亮。
自从来到杉木酒吧之后,小哀每天晚上都会做着这样一个重复的噩梦,从重逢宫野明美,再到亲眼目睹自己的姐姐一次又一次地被赤井秀一抛弃、被琴酒杀害……
渐渐地,即便是在梦中,小哀也可以分辨出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里面了。
这样的梦境,让她感到恐惧、绝望。
甚至于有的时候,她都会强迫自己不要睡觉,因为只要不睡觉的话,她也就不会做梦了。
可是,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躺在床上,都会在不知不觉间陷入睡眠。
然后再次看到自己的姐姐被杀害的那一幕。
就像是一个人为了替自己的罪行赎罪一样,在梦里,小哀每次都想拯救自己的姐姐,可是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宫野明美最后都会死于琴酒的枪下。
一如现实一般,她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现实。
这才是最让她感到可悲的地方。
终于,在又一次新的轮回过后,蜷缩在一片黑暗中的小哀,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
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姐姐死在自己的面前了,早就感到无力的小哀,此时已经放弃了抵抗,静静地等待黑暗将自己吞噬。
只要再过一会儿,等到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段时间里,小哀每天晚上都要重温自己失去唯一亲人的心情,这种折磨早就让她想要终结掉一切了。
而死亡,就是最好的终结方式……
一个人,不管是大富大贵、还是贫困潦倒,即便是他们有着千奇百怪的不同,但是只有一点是完全相同的。
那就是在面对死亡时的感觉,无论肤色、人种、家世、权位、金钱,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人人平等。(开挂除外)
然而,这么些天过去了,小哀却依旧坚持地活着,坚强地去面对属于自己的黑暗。
能支撑着小哀坚持活下去的动力不多,碰巧杉木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因素。
每天早上,当小哀从噩梦中苏醒的时候,都能听到房门外传来一阵切菜的声音,时而迅捷、时而缓慢,正是这一声声充满了烟火气息的声音,让她能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紧接着,每次小哀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都可以看到自己的房门口贴着一张画上了小动物头像的贴纸。
那个叫做杉木的男人,甚至还给这些小动物起了不同的名字。
有小海疼、小脑斧、小兔叽之类的各式各样的动物,每天都会出现在贴纸上面。
而且这些小动物,每天都会“给她留言”,有夸奖自己聪明懂事的、也有鼓励自己必须要坚强起来的、还有那小脑斧拍着胸脯保证会永远保护好自己的。
就像是华夏贴在门上的门神秦琼和尉迟恭一样,这些形形色色的小动物,每天都能在第一时间给予小哀一种温馨的感觉。
即便刚开始的时候,小哀会觉得这些贴纸很幼稚、很可笑,但是几天过后,她便意识到,自己早已经被这些幼稚可笑的贴纸所感染。
这些贴纸,早就在潜移默化中,给予了她生活下去的希望。
然后,当她洗漱完走到餐厅里的时候,那个叫做杉木的男人总是会端着一大盘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自己最爱吃的蓝莓三明治、还有花生酱、鸡蛋、沙拉。
这么丰盛的早餐,似乎只有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姐姐还在美国照顾她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
然而,即便是在美国的时候,宫野明美也不可能天天都给她做丰盛的早餐。
可是现在,这些似乎已经开始变成了常态……
在餐桌上,杉木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和她说一些稀奇古怪的笑话,亦或者是周边发生的奇闻轶事。
即使是自己并没有开口回应,杉木却仍旧没有放弃,哪怕是自己一个人说单口相声,杉木也会把这些事情说得丰富饱满。
到了最后,不管小哀怎样的冷漠,她都会在吃完饭的时候笑着离开餐桌。
白天,不用上学的小哀会在酒吧里找着各种她能做的家务,以此来作为自己居住的补偿。
每当这个时候,杉木总是会从厨房里端出各种各样的蛋糕或者甜点,并且趁着小哀吃蛋糕的时候,接过她手中的清洁工具,将未完成的家务一扫干净。
几次下来,小哀坐不住了,开始拒绝杉木的投喂,并坚持表示自己要先做完家务才能吃东西。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她这么说的时候,杉木总是能找到理由让她放下工具,专心享用美食。
晚上,忙碌了一天之后,晚饭总是会异常的丰盛。
华夏菜、法餐、意料,杉木每天变着法地做出一大桌子菜,而这些菜也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勾引着小哀肚子里的蛔虫,让她即便是在深夜,也根本来不及去emo。
只是,每次到了晚上,杉木都会拿出一瓶苏格登威士忌品尝,即便是小哀善意提醒他多喝酒对人体的害处,杉木却仍旧乐此不疲。
久而久之,小哀也渐渐被杉木的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所激怒,夜晚藏酒和找酒也开始变成了两人之间的固定游戏。
只不过,愤怒归愤怒,小哀却从这每天的“勾心斗角”当中发现了一丝不一样的感受。
这种感受更加具有烟火气息,更加像是一户普通人家的生活。
虽然偶尔会吵闹,但是双方却都互相关心着彼此。
生气,渐渐地,这个词开始出现在小哀的脑海里。
是啊,现在她所过的生活,不正是比自己以往要多了一份生气嘛?
以前自己的生活,孤独且单调。
现在来到杉木哥的家里之后,自己终于体会到了生气的感觉,也体会到了自己此前一直向往着的,平淡生活。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会偷偷喝酒、对待自己总是很有耐心也很温柔,每天都重复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哄自己开心的杉木哥所带来的。
或许,能在这种环境里一直生活下去,也很不错了。
这一刻,憧憬在自己对未来的畅想中的小哀并没有察觉到。
在这潜移默化中,她已经渐渐对杉木有了一丝好感和依赖。
……
pS:你若涉世未深,我带你去走边都市繁华;你若饱经沧桑,我便带你去做那旋转木马。
嗯,祖师爷的话总是没错的,这也算是我谈了小二十次恋爱得到论证了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