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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院的温泉住了三五日。

时怀川闲着无聊,在书架上随意翻着找了本册子打发时间,实则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意识里将这个世界的世界线又颠来倒去的推敲了几回。

虽然现在已经走偏了道路,不过几个关键的剧情点他还是记得的,就比如这石城的大旱,在世界线里其实也有一笔带过。

只不过是在颜昭昭前世的那趴世界线里提过,而且这件事和蔺子川沾不上什么关系,石城那时候也并没有划给鄢国,所以是由竹国后来的登位者调粮拨款赈灾……

……

淅淅沥沥的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迷蒙的雾中,有人撑着伞站在船头,被撇成二十八根的优质青竹做成伞骨,面上遮着的是红底墨梅图。

赤红的伞遮着一身玄衣的人影,由上而下能看到伞面下半遮半掩的下颌线以及浅淡勾起的唇线,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神的诡异美感,宽肩窄腰,很是养眼。

时怀川靠坐在窗边,索性将手里的书册给放下,打横手臂垫在窗沿,慵懒的垫着下巴仔细瞧着。

船靠了岸。

撑着伞的人抬了抬伞面,似是有所感应一般的轻掀眼皮瞧了过来,雨水顺着伞骨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珠串,片刻已沾湿了腰背,可他却丝毫未觉。

贺宁玉定定的瞧着窗边的美景,小小的四方窗框就好似一幅展开的水墨画,描摹着青白披风罩着的单薄身影。

就这么瞧上了片刻。

贺宁玉收回眼神迈步走进淅沥沥的雨幕,雨水在伞面敲打出噼里啪啦的交响乐。

走进宅子。

贺宁玉收起纸伞后踩着吱呀呀的楼梯上楼 ,脚步声越来越明晰,比窗外的雨声更加的清楚。

在房门外撤去一身寒意后,贺宁玉走到了时怀川身后,伸手拥住他的肩膀敛眸瞥了眼桌上合起来的书册,笑言:“看到哪里了?”

“没怎么看,打发时间的玩意。”时怀川将书推了一把,懒懒的顺势窝进他的胸膛,“你的事忙完了?”

“时老师可是在怪我没有陪你?”

贺宁玉揽住他的肩膀转身将人抱在了腿上,用膝盖压住他的小腿,歪头压上了肩窝,浓墨般的长发沾着点点湿意,从肩膀滑过他的侧脸。

说话间温热的吐息洒落在他耳廓,颤栗的痒意甚至能一路直透进心脏的最深处,随着每一下起伏而迸裂。

“最近在安排着将粮食运去石城,要悄无声息,所以多耽误了些功夫……”

贺宁玉在耳边低声说着,抬手绕过他的肩膀,用掌腹遮住了双眸,掌心温热遮掩了从窗外飘来的凉意,时怀川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熏着的沉檀味道。

视线受到阻碍之后,听觉等其他感官要变得越发敏锐起来,听见了雨水滑落屋檐的的声音,听见花枝在风中轻颤的摇摆,以及紧贴在背后的心跳声……

“时老师,你似乎在颤抖……”

贺宁玉压低了声音,贴在他额耳廓语气中带着的笑意充斥着妖冶的引诱:“仅仅只是靠近,就已经兴奋了吗?”

说话间— —

贺宁玉遮在他眼前的掌腹贴着鼻尖缓缓下滑,清绝修长的手指贴着侧脸游移至下颌,指腹在他唇边略重的摩挲着。

时怀川略微启了启唇,牙齿咬上他的指腹,在第一节骨节位置打着转,就好似是为了配合着他所说的‘责怪’指控而存在的报复。

沉沉浅浅的笑声从耳畔响起。

贺宁玉由着他放肆,用手指勾缠住调皮的舌尖,“厨房那边煨着鱼汤,听说是湖里钓起来的鲜鱼,时老师是在等着我一起吃饭?”

摩挲的小动作,令两人之间的温度升高了些许。

时怀川微眯着眼眸,耳根发烫的从咽喉里挤出一声短暂的:“嗯。”,松开了他的手指,移开视线不去注意那齿痕上一圈水泽光亮。

偏偏贺宁玉不允许他的忽视。

故意将手摊开在他眼前,幽深的瞳孔里带着戏谑和宠溺,淡笑着开口:“时老师似乎是越来越小气了呢……”

“既然被指控了罪名,岂有不落实的道理。”时怀川挑衅的回望着他,用巧劲从他压紧的膝盖中挣脱开来,随意轻佻的耸了耸肩膀:“反正也比不过你无赖的本事……”

贺宁玉唇角弯起的笑意毫不掩饰。

显摆似的晃了晃手掌后垂进袖中,快速的欺身过来在他染红的耳廓上落下一吻,低笑道:“好好好,我无赖,只拐时老师一个人的无赖,罪可大了……”

“……”

狗崽子,这脸皮是修炼的越来越厚了!

时怀川撇了撇嘴,垂下眉眼的间隙嘴角勾出一抹惑人的弧度。

抬手推开他的肩膀,抱起桌上的系统529径直朝门口走去,跨过门槛的时候顿了顿,幽幽说着:“抓紧将湿衣服换了,然后下来吃饭。我可不会等你……”

“真狠得下心呢……”

贺宁玉低笑的瞧着他的背影,转身去屏风后面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然后追了下去。

进了花厅,做好的饭菜已经被摆上了桌。

时怀川果真没有等他,正抱着一碗散着热气的鱼汤,用汤匙细细品着,狭长漂亮的眸子舒坦的眯了眯,然后轻轻吹着下一口。

可正要喝的时候,手腕却被捏住。

贺宁玉凑到他面前,才不管什么风骨气度,直接就着他的手将汤匙里的鱼汤一饮而尽,玩笑道:“在下谢公子赏……”

敢从他手里抢东西的,也就只有他了。

时怀川斜睨了他一眼,叹道:“难不成只有抢来的更好喝?”

“不止,如果怀川愿意换种方式的话,会更甘美。”贺宁玉扯过凳子坐在了他旁边,伸手往他菜碗里夹着各种菜肴,殷勤的就差没摇晃尾巴。

“没脸没皮— —”

“讨时老师开心,不需要脸皮……”

……

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拌嘴打趣中,这餐饭吃的格外松快。

用过膳后,管事的带着小厮来收拾桌子。

贺宁玉则牵起时怀川的手走出花厅,撑起斜倚在廊柱边的油纸伞,拢紧了他的披风揽住肩头,两道影子并行走进雨幕里。

“可是有话要说?”时怀川双臂抱着兔子侧眸看他。

雨水砸在伞面迸溅开的动静叮叮咚咚的作响,他的声音很低,却刚好足够他们之间的距离所能听见。

贺宁玉不答反问的扬了扬眉尾:“时老师不是也有话要问?”

两人走至了湖边。

水岸旁拴着他来时所乘坐的小舟,在雨幕下摇摇晃晃,随波动荡,贺宁玉站定脚步,抬眼看着那一叶扁舟,低声说着:

“偷的浮生几日闲,我们也该回家了……”

“回去之后呢?”

“回去之后,我们再大摇大摆的去石城踏青。时老师可愿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