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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死人了!好残忍!”

“快去禀告老宗主和几位长老,寒月峰囚禁的妖邪开始杀人了……”

在寒月峰安静待了五天。

恰逢到了重阳这日。

时怀川还没起床就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喧哗声给吵醒,坐起身来,素白的里衣懒散的斜挎在半侧肩头。

抬手捋了捋白色长发,将领口重新系好,微微拧眉,扬声唤到:“小狐狸,峰外何事?”

墨寒玉正在院中打坐修行。

他同样也听到喧哗的嘈杂声,不过整个峰顶都被他以真气光罩给罩在其中,轻易不可能有外人闯进来,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时听见师尊唤他,这才睁开眼睛,吐了一口浊气站起身来。

随着殿阁的大门开了又合上,他的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榻前,顺手从旁边架子上取来君遥川的外袍,敛眸仔细的为其更衣。

骨节分明的手指拢起白发。

两人面对面,距离很近,墨寒玉动作轻柔的为君遥川将徘徊肩侧的长发高高束起。

“小狐狸,外面吵什么?”

“吵到师尊休息了?那我去让他们闭嘴。”

墨寒玉语气平淡的开口,眸光中带着轻笑,细致的为君遥川固定好发簪,挥袖便要往外走去。

“不用,先收起光罩,就怕他们不敢来。”

时怀川站起身来,抬手抓住了墨寒玉的衣袖,唇角邪气的勾勒出一抹弧度。

原本清冷的面容在这笑容中变得艳丽了几分,不似君遥川,更偏向时怀川自己。

墨寒玉回头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张脸庞。

他怔愣了一瞬,记忆中似乎有颗种子正在破土而出,快速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也是那样一张脸庞。

可是那时候的‘那张脸’远没有现在这样生动。

在远处淡漠的瞧着自己,看着自己从高处摔了下去,支离破碎,而‘这张脸’就站在高处,淡漠的眼神中带着怜悯的笑了笑,然后抛下一条艳红的同心结。

他知道— —

那样的脸庞不属于师尊。

准确来说,不属于三百年内他印象中的师尊。

可是为何自己会多出这么多破碎的记忆,就在同心结青丝被焚尽的那日之后,他做了好几次同样的梦。

而梦中的‘那张脸’,在这一刻和眼前的师尊无比重合。

在梦里— —

他是看不清自己的脸的。

却又似乎和‘那张脸’并肩同行了好长好长的光景。

看过好多奇奇怪怪的景色,有捅穿天际的琉璃高塔,有清澈无垠的湖泊,还有比牛车马车更快的铁疙瘩,将人吞了进去。

可是最后。

走在一起的两人,相隔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

而此时此刻,却又恍惚看到自己摔下去,而‘那张脸’却只是凉薄的看了眼,然后转身走进浓重的迷雾之中。

自己只能一点一点眼睁睁看着,刺破云层垂落他身上的光亮,被浓重凄冷的雾气吞噬……

墨寒玉不由得产生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

在他还没修炼人形的时候,就总在山脚下的草丛中听着茶摊上的说书人这么说起过,民间传说中有什么前世今生的故事,说书人念叨着前世债今生偿之类的话。

难道这些破碎记忆是自己和师尊的前世?

因为前世被师尊抛弃过,扔下过。

所以哪怕师尊带自己回宗之后,悉心教导着,可自己依旧会因为一封书信就不信任师尊。

难道就因为这种,埋在心底的‘被抛弃’吗?

……

墨寒玉感觉关于梦中的‘那张脸’和眼前的师尊,他似乎有太多的不理解以及混乱的记忆被丢失了。

他拼拼凑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仿佛脑海中一下子多了些什么,又像是少了更多的什么,让墨寒玉感觉很混乱,闪现的梦境也好,碎片记忆也好,都有种陌生的熟悉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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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

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让墨寒玉恍然回过神,抬眼便瞧着师尊正歪着头打量着自己。

正了正神色,垂眸回应道:“嗯?师尊有什么吩咐?”

“我说,让你解了外面院子的光罩。小狐狸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时怀川饶有兴味的瞧着他。

将他匆匆藏起来的那一瞬间不自在都看在眼底。

不过并没有拆穿。

君遥川背过双手微微弯腰,眨了眨眼睛的好奇模样,又一次和墨寒玉梦境重合,和湖泊边一起许愿之后,询问自己许下什么愿望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隐隐约约,墨寒玉感觉自己像是找到了藏在一团乱麻中的绳头,却藏得太深,轻易拆解不出来……

“……没,没什么。”

墨寒玉转过脸,匆匆走出房门,手腕翻转撤下峰顶的那一层流光溢彩,沉下眸子看着御剑冲过来的一个个身影。

系统529趁乱,从窗边游曳回时怀川手腕。

【宿主,寒月峰下山的石阶上,死了两个人,都是聆息峰弟子,身上有野兽啃咬的伤势,还有细长纤薄的剑伤。】

时怀川听着小东西的提醒,缓缓走出房门。

院子里,被巡逻的弟子围了一圈又一圈,所有人盯过来的眼神都十分凝重,且还有的藏着恐惧和愤恨,仿佛已经断定了是他们师徒杀了人并弃在石阶。

至于那死了的两名弟子,则也被他们抬了上来。

就放在人群中间。

被前后左右的拥簇着,被提着各自长剑的同门师兄弟保护着,而两具尸首穿着的玉枢宗弟子服,被大片的血渍给染成了暗红色。

“看,就是他,一定是他干的!!!”

“他的眼睛是异色的,他就是妖!!只有妖邪才会吃人!!”

“自从他们回宗,宗内就一直不平静。苟长老和他们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将苟长老害到思过塔还不够,还要如此残忍的杀害聆息峰弟子?”

“……”

哟?编排故事还真是有一套。

这些人与其窝在山上练剑,还不如改行去说书唱大戏,至少还能多赚点银钱。

时怀川听见他们妄议墨寒玉,懒散的抬手勾了勾耳朵,似是嫌吵的拧了拧眉。

慢悠悠开口道:

“玉枢宗以剑立宗,可你们偏偏上等剑法不学要去学那下剑,究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是你们天赋就只适合下贱?”

“再吵吵,我不介意将你们的自我介绍,都给刻在你们自己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