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会的！这不可能！”
“打电话，我让你给水军团队打电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一定会送上第一的么？”
白筱清愣愣的看着屏幕上，不再上升并且隐隐有着下降趋势的热度曲线，眸光有些失焦的盯着榜单，然后又匆匆抓起手机一遍一遍的确定。
怀揣着那一丝丝的可能是网络延迟的奢望幻想，一遍，两遍，三四五遍的反复刷新着。
白筱清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几乎是尖叫般的嚷着。
让经纪人去联系水军团队询问情况。
明明看着榜单热度已经追赶不上，明明知道事情已经失去控制，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现在这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急切的想知道。
自己这步棋究竟糟到了什么地步……
白筱清的经纪人也没有预料到会被空降话题压一头，同样也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扯了扯嘴皮子，一个字的解释都想不出来。
被白筱清的惊声尖叫给唤回了魂。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后脑勺，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可手指不自觉的颤抖让他解锁都解了好久，点了半天都还没来得及打出去。
嗙— —
白筱清的手机径直飞了出去。
砸在墙壁的大屏幕上，落地已经摔得变形，破碎的屏幕上隐隐约约的闪烁着一行字。
屏幕碎的太厉害。
大部分都已经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Echo”和“乔”以及“肆意”等字样。
光亮闪烁了几下。
手机最后的使用寿命也就此，戛然而止。
白筱清狼狈的用手捋了捋散落下的头发，越捋越乱，双目赤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盯着经纪人。
愤怒的尖声喊着：
“电话打通了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要把我毁了你们就开心了是不是……是不是啊……”
“我给钱了的，那么多的钱砸进去就给搞成这样？想不想好过了？告诉他们，不给我一个交代，大不了鱼死网破……”
已经完全顾及不了维持形象。
白筱清只要一想到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由着那些脑满肠肥的油腻男人的欺负，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反而自己被旧事重提，平白又惹一身骚。
想到这，她就一点都忍不下去。
愤怒冲昏了头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在瑞星的办公室里，旁边还坐着瑞星的老总这么个大金主。
还在那嚷着：“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
白筱清光是站在那，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被气得直哆嗦，脱口而出的话甚至都来不及过脑子。
新肖总被她嚷的，耳朵嗡嗡的泛疼。
看着黑了一角的大屏幕，看着上面已经近乎于停止攀升的数值，他明白此刻已经大势已去，这一次的抢榜，他们已经输了。
现在最关键的。
就是要将自己摘干净。
将瑞星从这次的大范围爆黑料事件里摘出来。
毕竟水军团队都是白筱清她们出面联系的，瑞星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和他们有经济往来的牵扯，造不成什么太大的损失。
想要妥善脱身。
他只需要这时候将白筱清轰出去，并且顺应局势与她撇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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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清的经纪人忙着与水军团队沟通。
无暇顾及她的情绪失控。
可任凭他磨破了嘴皮，不管是劈头盖脸的质问还是唯唯诺诺的苦苦哀求，对方的回答显然并没有让他满意。
等他电话被挂断，反应过来的时候。
正好听见新肖总拿着手机交代前台：“通知保安上来，将人送出瑞星大门，且再不允许踏进瑞星半步。”
“肖总肖总……”
白筱清的经纪人还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您先别动气，这事……也不是我们能预料到的，我，我还在努力沟通，我保证— —”
“保证？”
新肖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冰冷的笑了笑：“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这次的事情全都是你们一厢情愿，和瑞星没有半毛钱关系。”
“别啊，肖总，我们这可都是在你的授意下……”
不提还好。
一提，新肖总的脸色瞬间铁青。
双手交叠撑着下巴，阴沉沉的盯着他，“当初是谁上赶着要毛遂自荐，说是能一举给瑞星报了仇，还能踩乔韫玉的Echo一脚的？我有逼你们做事么？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肖总。”白筱清的经纪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看着都快要跌出前五的热搜帖子。
抓耳挠腮的急切道：“热搜榜这东西，肖总您应该比我们熟络，没上升一个名次都是用真金白银堆出来的。这次付了这么多钱，只要继续运作下去，我相信只要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还是能爬回……”
“爬回去？”讥讽的冷笑就像是唰在他脸上的一记耳光。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新肖总眸色沉寂，讥讽的瞧着他们：“你们是自己走，还是等着我的人请你们走？”
白筱清的愤怒失控，都被这一桶兜头浇下来的冷水给泼熄，咬咬牙，在经纪人不满催促的眼神下，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即便恨得嘴里都泛起血腥味，依旧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肖总，别生气，这次是我们做的不充分，你如何才能解气，我都可以配合……”
一边说着。
一边抬手伸向脖子后面的裙子纽扣。
“怎样都可以？”
新肖总抬眸，用了一个奇怪且满是兴味的眼神看向她，“这么喜欢脱衣服，那就脱了，一件不留，从这里走到一楼。只要做到，我就再帮你一次。”
瑞星是做什么起家？
直播。
办公室到电梯这段路上就不知道会碰见多少正在直播的镜头，要她脱光了走出去，这和逼她去死有什么不同？
白筱清闻言，不知是愤怒还是羞窘，只感觉额角突突直跳，理智的那根弦濒临断裂。
凭什么？
就只差那么一丁点，她就能翻身，接受所有人的同情。
为什么偏偏要和她作对？
为什么事事都不能让她如愿？
为什么全都要针对她？看她好欺负是么？
白筱清越想。
越觉得自己此刻就是那走上悬空钢丝的小丑，前有猛虎后有狼，进退两难，而且不管哪边都是万丈深渊。
恐惧感密密麻麻的攀上她的心头，快速的侵蚀着她腐朽的灵魂。
无能为力的垂下手臂，眼神如同一滩死水。
面对经纪人不满的眼神，转身木然的从办公室离开，拉开房门的时候，轻轻的说了句：
“走吧，还嫌丢人现眼的不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