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上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装死,齐柠扬了扬眉,站起身,利落的抬脚转身往外走。
听到脚步声,曾伟慌了,颤颤的翘起全身唯一能动的一只脚,道。
“别。”
他现在头疼,腿疼,手臂疼,全身都疼,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余慧琴也急了,惊诧盯着齐柠,声音微抖。
“你说什么,我家有鬼?”
她没听错吧,小姑娘说她家里有两个鬼。
所以家里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有鬼在作祟。
余慧琴想到刚才起柠对着空气说话,还有自己看到的火焰,心里突然莫名感觉有些焦躁不安。
不等齐柠说话,她又急切的追问。
“什么鬼?哪里来的鬼?”
想到今天凌晨的大火,她眼睛一瞪,道。
“今天我家失火是不是也是因为他们,他们跟我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置我们全家死地?
你说一大一小两个鬼,他们是谁……”
听着余慧琴的问话,曾伟全身僵硬,他急切的打断她的话,咬牙道。
“我同意……我愿意出自己三分之一财产……,大师救我!”
他的伤势打急救电话马上去医院或许能得救,但那两个鬼要是不解决,始终是个隐患。
他也不是不能去找别的大师,但万一眼前这姑娘走了,没人镇住那两个鬼,他们再次对他动手。
他恐怕活不到去找别的大师。
他家境贫穷,和余慧琴结婚后受到老丈人提拔才积攒了些财产,再加上夫妻共同财产,他如今有中千的身家。
现在一下要分出去三分之一,他的心都在滴血。
但没办法,钱和命,他当然选命。
齐柠毫不意外,停下脚步,目光却是看向白塑望,声音温和。
“劳驾把他翻个面。”
白塑望……
他的手才刚擦干净。
他斜睨了下地上的人,他很脏,灵魂更脏,他才不会碰。
齐柠眼中含笑,语气慢吞吞的。
“哥—哥?”
她眼神干净又无辜,好像在说,哥哥,帮帮忙嘛。
白塑望……
他算是知道了什么是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背在身后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
两秒后,道。
“知道了。”
看在你唤我哥哥的份上,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一个跨步走的曾伟身边,半蹲下身体,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胛骨,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掀。
齐柠眸中闪过戏谑,右手探进口袋掏出银针。
免费的白工,不用白不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失重又突然被砸在地上,曾伟发出了杀猪般的吼叫。
他感觉自己本就散架的骨头全碎了,剧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额头再次冒出血珠和汗珠。
眼见他白眼一翻要再次晕厥过去。
“谢谢。”
齐柠一边礼貌跟白塑望道谢,一边眼疾手快的在几乎看不清人样的曾伟身上几个穴位下了针。
她的手速很快。
曾伟在晕厥边缘被救了回来,片刻后,他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头脑也清晰了很多。
心中惊讶,这女孩还真有几分本事。
恢复了些精神,他的视线在在上方转了一圈,义愤填膺道。
“恶鬼要害我一家,请大师马上除了那两个恶鬼!”
甜甜眼中怒火翻涌,瞬间飘到他面前,往他脸上踢了一脚又一脚。
“大坏蛋!”
期间她偷偷看了眼齐柠,见齐柠没有不悦,一脚一脚踢的更欢了。
林毅眸色深沉,攥了下拳头。
曾伟眼神惊惧,他的脸怎么突然感受到一股冰寒刺骨的痛,这寒意,和刚才好像……
他抖着声音看齐柠。
“大……大师,那两个邪祟是不是还在?”
齐柠没看他,眼神看向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声音没有起伏。
“你母亲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同样你的三分之一财产,救不救?”
曾伟面色一僵,还要他的三分之一财产。
他妈那么大年纪了,要他花近千万救她。
他妈几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
但从小到大,他妈为他省吃俭用,一辈子的精神心血都花在他身上
如果他不救,那他就是大不孝。
在老婆和岳父母面前,他一向可都是个孝子。
他们也很欣赏他这一点,要是岳父岳母知道他有救自己亲妈的的机会却不愿意,肯定会对他心有芥蒂。
那以后他们肯定不会把余家的公司交到他手上。
想到这,他咬牙正色道。
“她是我妈,我当然要救。别说三分之一财产,就是我全部财产,我也不会放弃她。”
只是说完后,他觉得他已经感受不到身上脸上的痛,因为他的心更痛。
那是他辛苦十余年积攒的家业啊,一下就去了三分之二。
齐柠勾唇,意味深长道。
“曾先生孝顺,放心,我一定保住你母亲的命。”
她说保命,又没说保证她以后的生活,日后她瘫痪不能自理,希望你也如今日表现的这般孝顺。
她转身,三两下解开田小芳头上的绷带。
在她头上快速行了针,之后,又捏着她的下巴,给她喂了颗残次品丹丸。
“行了,半刻钟后,她就能醒。”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了余慧琴怀中的男孩。
顺着她的视线,曾伟的心颤了颤,有了不好预感。
果然,他听到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