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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蔻蔻的惊呼声,时非眉头一抽,原本还深沉平静的心境,立马变得跟菜市场一样杂乱无章。

“墙上有你前男友?”他目光看向蔻蔻,问出连自己都感觉十分荒唐的问题。

蔻蔻认真点头:“就这个,中间这个,除了衣服发型不一样,脸完全是一样的啊。”她指着浮雕正中的青年雕像,表情没有一点恶作剧的意思。

时非下一秒就从石台上消失,然后陡然出现在蔻蔻身边,身形转移快的就像个鬼似的,把蔻蔻和孙天繁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这个?”时非神情严肃凝重地指着目标雕像,最后一次跟蔻蔻确认。

“嗯嗯。”

蔻蔻点头如捣蒜。

“就是这张脸,当初把我迷的死去活来,要不是后面他越来越神经病,我还真不一定舍得跟他分手。

哦当然了,也就是在认识繁繁之前这么想,认识繁繁之后,这张脸在我心里就太平平无奇了,我过去居然觉得他帅,真是见鬼了,啊哈哈。”

蔻蔻没忘了孙天繁就在自己身边,于是尴尬而充满求生欲地补充了后面一段。

“中间这位就是墓主,死了几千年了。”

时非毫不客气地道出事实,坦白蔻蔻确实是见鬼了。

这导致当事人的尬笑一下僵在脸上,接着与旁边的孙天繁面面相觑,说:“所以那段爱情是鬼迷心窍,假的,我跟你才是真爱。”

孙天繁顿时热泪盈眶。

尼玛,时非在心底暗骂,然后一挥手,将他两个往墙上一按。墙壁像融化的泥淖,他俩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直接被塞了进去。

下一秒,他俩扑通两声落在荒草丛生的破旧公园,被夜晚的冷风吹得一激灵。

了望远处充满现代气息的霓虹与车灯,他们木了几秒,然后才缓缓回头看着彼此,接着猛地抱紧对方,一口亲在了一起。

没说话,没大哭大笑,只有无与伦比的激动和高兴。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啊,尤其是跟心爱的人一起经历,这一刻浪漫得飞起,不亲够一小时都对不起这伟大的人间天地。

不过没等他们实现伟大的浪漫一小时,一群不解风情的哨塔特职就从天而降,把他俩所在的破公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朗君义拨开队伍走出来,皱着眉,一脸“真辣眼,老子的眼睛一定受了严重的工伤”,待看清某野鸡公司这二个货的嘴脸,更是一副被坑了爹的表情。

“孙天繁,蔻蔻,你二位大半夜跑这儿来打嘴炮,考虑过被迫围观的群众的感受吗?”

孙天繁和蔻蔻都没见过朗君义,完全不认识,所以被对方驾轻就熟地直呼名字,就十分懵逼。

“老实交代你们干过什么,交代不清楚,时非来了都救不了你们。”

“我们没干坏事,刚刚还跟时非在一起。”

一听朗君义叫出时非的名字,蔻蔻就猜到对方是做过时非的背调,知道他们跟时非有点关系,并且备注了相对安全的标签,所以开口还算客气。

毕竟盗墓从来都是违法犯罪的大事,搞不好要完犊子。

而且蔻蔻本身背景就不太干净,也就正经算个人。

孙天繁更危险,正经算来根本不是人。

要是没有时非这层关系在,他光是往特职们面前一戳,那就是得被全体集火的热情待遇。

拿时非打好了关系基础,蔻蔻才交代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当然她隐瞒了自己跟墓主谈过恋爱的事情,表示他们在此次事件中只扮演勤勤恳恳的临时工角色,是帮徐毅磊干活的,背后利益关系什么的都不牵扯,是忠厚朴实的良民。

“放屁!哨塔再完蛋也不可能把核心古墓的任务外包给民间组织!”

朗君义看着挺周正一青年,但情绪控制这块明显不好,说发飙就发飙,跟个炮仗一样飙,一点不符合普通民众对哨塔特职伟光正形象的预设。

“上报总指挥部,核心古墓已经暴露,做好相应机密全面泄露的准备,对了还有王部长,让那老头子给个交代,他那帮徒子徒孙不是说百年内无外人可入吗?这特么五十年不到,民间组织都进去了!”

朗君义气急败坏地指挥下令,精神系特职们闻风而动。

一瞬间,各种加急信息直达总指挥部的信息科,再经由此处稍作加工整理和确认,十分钟内就形成纸质文件,分别递送到相关大佬的办公桌上。

哨塔总秘书处,穿着一丝不苟的青年秘书将文件递到只打了个盹,就又被叫起来加班的秘书长手里,神色有些担忧。

秘书长是一位女性,乌发及耳根,细边眼镜后映着一双柳眉凤眼,清淡古韵,外貌年龄四十多的样子。

“不要慌,交给我就好。”

秘书长尹青棠接过文件,只一低头的动作就秒速完成了阅览,再抬头时依旧微笑如清风,天塌不惊,温柔从容两个词在她身上被具象化。

青年秘书心定了不少,彬彬有礼地退出去。

“总指挥他,他一切都好吧?”

临出门,青年秘书忍不住回头问道,口吻是寻常的问候,但内核是阴云一样压在整个核心层的忧虑。

从下令将哨塔公开化,内部就有传言说总指挥身体抱恙,作为担起哨塔这座庞然大物的大梁和主心骨,同时也是华系哨塔三十六张王牌之首,那位古稀老人的健康一直备受关注。

尹青棠轻扬细白的手腕,指节曲起优雅地抵了一下眼镜。

“别提了,他刚刚还和老伙计约这两天去街上喝酒撸串,这下可好,计划肯定得延后。”

抛开了上司下属模式的正式和严谨,像闲话家常一样的回答,还带着点哭笑不得的小小无奈。

青年秘书心头的疑虑立刻被消灭干净,心里把那些传谣的碎嘴们祖宗八代问候个遍,最后高兴地退了出去。

关上门,青年秘书笑容还在脸上,却忽然怔了怔。

刚刚最后一眼,他好像看见秘书长头发从黑色变成了灰白。

有点想推门确认一下,但马上觉得是灯光问题吧,怎么可能真有人一瞬白头?

门内,确认青年秘书已经离开,尹青棠从抽屉找出一面小镜子,从里面看到了自己满头花白的银发,嘴角的皱纹,还有淤青的眼圈。

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睡过整觉,三年?五年?哪怕是当代治愈系第一强人,这样的工作强度也过于消磨。(题外话:有读者在这跟我掰头说秘书长就是“接待下属、浪费精力”,还阴阳怪气,我有种遭遇九漏鱼的无力感,特此强调,秘书长不是秘书头头,而是行政职位、高级领导,一字之差天渊之别,别再说秘书长是浪费了。)

她才三十九岁。

不动用伪装,她真实的样子已经比肩七旬老人。

当她收起小镜子,她就又恢复了四十岁左右的优雅从容,衰老的痕迹连同倦怠一起消失。

轻轻推开总指挥办公室的门,里面真正的七旬老人躺在沙发椅上,大衣敞着,没盖毯子,睡眠模式跟小青年一样艺高胆大。

门刚推开的一瞬,他人就醒了,抹把脸坐起来。

七旬老人游心白,这把年纪身材也没缩水,依旧高大挺拔,只有鬓角微微灰白,脸部线条清晰硬朗,除了眉心有个“川”,没有明显的皱纹,看起来反而更像四十岁。

“出什么事了?”只要尹青棠半夜来访,就肯定是出了事,而且是大事,游心白已经做好心脏蹦迪的准备。

尹青棠:“核心古墓暴露了。”

游心白:“……”

抬手按住自己左胸位置,游心白一口气差点没续上来。

他只做了心脏蹦迪的准备,没想到直接蹦极,没系安全绳那种。

“救命啊,我老人家都七十八了,我想退休啊。”年轻的七旬老头仰头哀嚎一声,一副马上要心脏病发的死出。

但嚎完他就马上坐正了,恢复一代大将的端庄大气,笑了笑:“呵,开玩笑,逗你玩的,你也吓坏了吧?别怕,天塌不下来。”

说完他从文件成山的办公桌上找出通讯器,接到科研部老王那边。

看游心白还能开玩笑,尹青棠才放心了。

游心白干了五十年的总指挥,大小战斗无数,一副身躯不知道碎过多少回,到现在还全须全尾,全靠一代代治愈系大佬撑着。

上一次重伤就在半年前,心脏是真碎成了八瓣,虽然治好,但这位孔武有力的大爷,从此落下跟大美人西施一样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