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悦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无奈,“我觉得老鼠挺好的。”
她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饿了可以当饭吃,倦了还可以当玩具玩。”
这个荒诞的言论让张管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的额头都跟着冒出火星子。
“孺子不可教也,”他叹息一声,直接拂袖而去,留下天悦站在满目疮痍地地牢里。
天悦的脚踢到了一只朝她爬来的老鼠,这些老鼠因为常年以人肉为生,已经对人失去了畏惧。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与她这间一模一样的牢房,里面堆满了尸体和老鼠。
她明白,被关在这里的人,大概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
心情烦躁的天悦,闪身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她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如何才能找到羡儿。
眼下的沅臻已经变得极为难缠,只是跟沅臻打了个照面,就被关进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接下来,恐怕又要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张掌柜将天悦送进地牢后,马不停蹄的赶去向沅臻汇报,“她好像并不害怕。”
张掌柜神情复杂,他想到前天离开前,天悦那句话,不禁也有些心生愤懑。
“她说了什么?”沅臻暴戾的神情中透露出急切,“如实说。”
“她说她挺喜欢那里的,饿了可以吃老鼠,倦了可以用老鼠当玩具。”
张掌柜的转述让沅臻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升起。
满脸嫉妒和不甘让他一度失去理智,忍无可忍的一掌拍在桌上。
桌子应声而碎,而他心里的怒火也随着桌子的破碎而沉淀下来。
他重重的抽了口气,声音疲惫对张掌柜说道,“下去吧。”
沅臻的话让张管家如释重负地退出了房间。
刚走出房间就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沅曲松。
看到张管家的模样,沅曲松眉头微微蹙紧,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他走进沅臻的房间,“臻儿,听说你抓到了墨玉寒的儿子。”
见到沅曲松,沅臻脸上的阴沉和暴戾收敛了许多。
他朝着沅曲松伏了伏身,“是的,不止抓到了墨玉寒的儿子,还抓到了天悦。”
“天悦?”
沅曲松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与恨意。
那些被囚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大长老的身影在他眼前浮现。
“她现在在哪里?”沅曲松的声音像是寒冰般冷酷。
“我已经把她关在地牢里了,”沅臻回答道,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听到沅臻的答复,沅曲松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地牢里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沅臻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证明他对天悦已经彻底死心了。
“你做得很好,”沅曲松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赞赏,“接下来,我们就拿墨家的那个小孽种来威胁墨玉寒,逼他就范。”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阴冷而犀利,就像一条黑暗中的毒蛇。
沅臻却不这么认为。
脸上带着不安和谨慎,他说,“二爷爷,最近我听说靖王和墨玉寒的关系非常密切。”
“你担心靖王会插手此事,”沅臻点到即止的话,让沅曲松明白了他的担忧。
确实,如果靖王插手进来,事情会变得复杂。
提到靖王,沅曲松的眼神变得深邃,沉陷在过往的仇恨中。
他语气里透着一丝怨恨,“当年如果不是靖王,我们也不会被赶到神医谷避难。”
“这么多年来了,我们与靖王之间的新仇旧恨,也该好好算算了。”
想到这里,沅曲松重重的叹息一声。
语气带着决绝的说道,“你去将月姬在靖王王府的消息告知百晓生。”
“月姬?”沅臻不解的看向他。
沅曲松却没有解释的打算。
他眼神中带着盘算,透着一丝狡猾,“你照做就行了。”
“到时候靖王不止没时间理会我们,还极有可能与墨玉寒他们反目成仇。”
“记住,说的时候瞬间告知一下墨玉寒夫妇和靖王的关系。”
沅臻看着沅曲松嘴角荡漾出来的得意笑容。
了然于心的应道,“孙儿这就派人去办。”
只要能将墨玉寒推入万劫不复,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就在沅臻起身准备离开房间之际,再次被沅曲松开口叫住。
“等等。”
沅臻停下步子,转身看向沅曲松。
见沅曲松伸手进入怀中,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药瓶递给他。
“将这个给二皇子吃下。”
沅臻接过瓶子,看向他,“二爷爷这是?”
沅曲松坐在红木椅上,他的眼神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端起下人放在他手边的热茶,轻轻吹拂着茶香,似乎在品味着未来的可能性。
“千翼侯府的云老太中毒的事情已经引起了朝廷的关注,”沅曲松放下茶杯,他的语气平淡却有力,“现在,我们必须赶在事情进一步暴露之前,将所有的事情布局好。”
听完沅曲松的话,沅臻明白了沅曲松的打算。
以往他们借着假意扶持二皇子的借口给予他帮助。
现在显然用不着这么麻烦。
他紧了紧掌心里的药瓶,想到他们的大业。
沅臻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亮,那是对权力的渴望,还是对家族的忠诚。
激动过后的他,努力平复着心情。
犹豫片刻,慕然开口问道,“二爷爷,这药能控制人的心智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在冲破出口,迫不及待的想要爆发出来。
沅曲松一愣,神情瞬间凝重起来,“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不悦,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阴谋。
“我在想,若是可以控制人的心智,那我们为何不趁机控制天悦,”沅臻的眼神里闪耀着一种疯狂的光芒,“好让她为我们所用,也借此让她来对付墨玉寒。”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微笑,“让他们夫妻自相残杀不是更好。”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