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念将沙发上的衣服全部抱到了自己屋里,一件一件的挂了起来。
在她看来,这衣服的质量,我简直吊打很多大牌。
谢宴归的朋友不干了,简直就是好多爱美的女孩子的损失。
她在卫生间里洗漱完毕,准备熬夜码字。
她有预感,今日男女主极限拉扯的那一部分,她绝对能写出彩。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随之而来的,是谢宴归特有的清冷的声音,“是我!”
“我知道!”
乔念念心快了一拍,走到门口,手按在门把手上时,却有一丝的犹豫,都洗完澡了,他找她,会不会……
算了,她自恋的毛病又来了。
“怎么了?”
乔念念打开门,看着穿着深色睡衣的男人。
此时此刻,他头发半干未干,身上还带着一股洗发水的清香,脸色也在 夜灯下,映照的温暖了几分。
虽然,他看似好说话,可她的直觉,他并不是个好接触的人,总觉得有一些距离。
甚至,有些神秘。
“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谢宴归反手插兜,一手摸了摸鼻子,似有些不好意思。
“啊,没有,没有,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没 没打算这么早睡。”
乔念念连忙摆摆手,将自己从门缝里挤出来,一边说话一边不经意的往沙发那里走去。
比起房间,她觉得还是客厅相对要安全一些。
毕竟,床上,客厅,能让人联想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
床是封闭的空间,男人也许会想到性,但是在客厅,这种敞开的空间,男人都会一本正经的。
当然,这只是乔念念自己觉得,并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他看了眼她已经贴了创可贴的胳膊,将握在手心的伤药不动声色的装进了口袋。
“你工作很辛苦吗?”
谢宴归似 是不经意的一问,也没在意她防狼似的放着自己,反而随她到了客厅。
原本是来讨回他临睡前的抱抱,顺便给她贴药的,却不想,似乎迟了。
不过,现在能与她客厅夜谈,当然是他稳赚不赔。
“啊,并不是。”
乔念念倒了两杯水端到茶几上,将一杯推到他面前,自己手里抱着一杯坐下,,“我有在兼职写作,有时候晚上需要赶稿子,就抽空写一写了,不是本职工作上的事情。”
“哦!”
谢宴归点了点头,心里思索着,和安澜这丫头打听打听,小猫儿写的什么东西,他也想看看。
他这副模样,在乔念念看来,就是他不感兴趣的意思,随即也不在提起。
反而问起了他敲门的事情,“刚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嗯!”
谢宴归明明心不在焉,却也认真点头,“你不用那么辛苦的,简直的事情,要是喜欢,你就继续,要是为了生活,大可不必浪费休息时间,我能养的起你。”
听到他的话,乔念念已然忘了刚刚问他的问题,反而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自己兼职的事情。
“我还挺喜欢的,以前是为了赚点生活费,后来发现,自己挺喜欢写作的,而且,越写越停不下来。”
谢宴归点点头。
写作,对他来说,很陌生。
陌生到,大概是他十岁的时候,陆振国他们给班花写情书,他在操场看蚂蚁搬家。
十五岁时,陆振国他们给校花送情诗,他说班花嘴像个癞蛤蟆。
十七岁时,陆振国为了纪念他第一次亲到校花的嘴,长篇大论的写了小作文,并向他炫耀时,他说,校花的嘴红的跟吃了生肉似的。
恶心的陆振国两天没吃的下去饭。
在后来,小作文什么,都成了过去。
而陆振国他们的乐趣,换成了给他找女人,找胸大的,风骚的,清纯的,甚至,连结了婚的女人,也被陆振国算在了其中。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找个会来事儿的嫂子,也许他就有反应了呢。
可惜,无一例外,所有女人,都被他的不开窍气走了。就连隔壁班的听说喜欢了自己三年的学霸,听说也跟别人滚床单了。
陆振国跑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想法。
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能有什么想法。
其实,也不是他没有反应,他潜意识里的总觉得自己结婚了,要离外面的妖艳贱货远一点。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娇娇的威胁他,可是,他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
只觉得她的声音,就是自己喜欢的人。
转眼时间,他们几个也都将自己打扮成了大人模样。
坐在一起的话题,也从一开始的炫耀牵了谁的手又亲了谁的嘴,变成后来的,那个谁谁谁,昨晚太闹了,一个缠着他们要个不停,太抗造了。
谁谁谁,昨晚又跟他闹分手,谁谁谁,幻想跟他们中的谁结婚。
只有他,像是游走在世俗之外一样,见不得女人靠近,生理性的反感。
控制不了想要保持自己干净的样子。
有男人的地方,话题自然是离不开女人,离不开性。
自然,伴随着他们每一次的相聚,当也免不了他们私下里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人的或者,喜欢上他们中的某一个。
只有他自己知道,脑海中的那个声音,是困扰他整个青春,乃至青年时期的罪魁祸首。
每每在他破防的时候,都提醒他,他必须洁身自好。
“你怎么了?”
乔念念看着谢宴归看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来越不对劲,有些不安的问。
回过神来的谢宴归,看着她,眼神里时别人看不懂的复杂。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谢宴归说着起身,乔念念虽不明所以,却也跟着起身。
二人沉默着一直到两人各自的卧室前。
谢宴归先一步走到她面前,很用力的抱了她一下,“每天晚上,都不要了忘了,爱的抱抱!”
慌乱不已的乔念念,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忍不住暗想,他是不是就为了一个抱抱,所以才大费周则的跑来敲门?
“早点休息!”
谢宴归说着,收回手,开门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像是心虚似的。
乔念念听着门被反锁的声音ˉ﹃ˉ眼神一阵阵的复杂。
这是有多怕她生扑了他?
这一刻的她不知道,一门之隔的谢宴归,正在为自己习惯性的锁门而懊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