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放下。
气氛仍然没有一点儿缓和。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三皇子赵毅是什么人。
不到20岁便是大巡战神。
敌国的人称之为魔鬼。
虽然被陷害打入天牢三年,可是刚出来就率军击退漠北三十万大军。
如今来到南境,显然也是皇帝心有余悸。
一个能让父亲害怕的儿子,会有多恐怖。
看起来平易近人。
语气也很平和,像是商量一样。
可是当上城主的人可不傻。
他们无一例外都心里惧怕这个赵毅。
生怕一点点的纰漏,自己就会晚节不保。
而此时,南境王开口了。
如果他不开口,或许这个局面将僵持下去。
“四城司大人,你就说想怎么干吧。”
四个城主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眼南境王,然后异口同声道“对对对。”
“几位城主应该多少猜到我为什么来到南境。”
面面相觑。
知道,而且很肯定,但没人敢说。
“我也不妨开诚布公的直说,我需要功绩,一份让自己自保的功绩。”
赵毅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思索过的。
父皇知道自己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将自己派到南境就是另一种流放的形式,针对皇子的形式。
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在南境这时候安插眼线。
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话自己一定会发现。
现在不是给自己上强硬手段的时候,所以另类的柔懐政策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这些人没有父皇的眼线,他们断然不会贸然上书。
因为天高皇帝远是其一。
其二,自己身为皇子,哪怕皇帝忌惮也会多少念及一点儿亲情。
他们可不敢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自然不会选边,最起码现在不会。
赵毅要让所有人害怕恐惧,这样才不会贸然插手自己做的事情。
而捞功绩就是最好的借口。
一份让皇帝没办法对自己下手的功绩。
又不会威胁到皇帝。
果不其然,四个城主默不作声。
也不敢直视赵毅。
更主要的是,这一下他们不会和自己参与到一起。
因为一旦以后东窗事发,和自己站的近的人势必都会受到牵连。
没人敢赌皇帝的心思。
赵毅扫了一眼众人说道“不知哪位愿意和我联手。”
谁敢?
谁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没人。
四个城主不给任何反应。
南境王面色阴沉的扫了一眼之后也没有出声。
这也是赵毅想到的。
年事已高。
而且许久不问政事。
南境王身份显贵,手下也有一些自己的人,但是现在也不方便参与其中。
否则必会落下话柄。
虽然南境天高皇帝远,但毕竟是大巡的领土。
南境王也明白当初自己来到南境为的就是自保。
皇帝疑心太重,任何功绩太高的人都会引起他的猜疑。
这时候一个被忌惮的皇子,如果再配上一个南境王?
恐怕皇帝坐在龙椅上也是如坐针毡了。
怎么可能不对南境动手。
目的达到了。
此时赵毅说道“看来大家还没有绝对的信心,我也不勉强,我会再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商议?”
“好,听四城司大人的。”
“对,听大人的。”
这时候,几个城主才敢开口说话。
“今天也不早了,咱们散了?”
四个城主立刻起身恭敬施礼之后迫切的离开了府邸。
“小子。”南境王也站了起来。
赵毅立刻笑着摇了摇头。
南境王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陈巧巧也走了。
这时赵毅才坐到了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胭脂走了进来,走到赵毅身后很自然的给他按摩着肩膀。
吴伯和青鸟也走了进来坐到了旁边。
“少爷,现在府里都是自己人了,南境王派过来的人马都安置在了四城司衙门。”吴伯说道。
赵毅点了点头。
“可曾试探出什么了?”
面对吴伯的询问,赵毅无奈的说道“有人可疑,但可疑的有些刻意,不过我已经算是给了警告,他们应该不会有人直接参与其中,就算有南夏的内应,也只会和南夏通信,不会惊动帝都。”
“皇帝会不会安排了什么人?”
“放心,现在不会,越忌惮就会越谨慎”
吴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少爷,那准备行动?”青鸟迫切的问道。
“给你画的路线图已经发下去了?”
“嗯,发下去了。”
赵毅点头说道“安排一些人秘密的在路线中监控,我要确保最近没有人接触他们。”
“是!”青鸟得令迅速的起身走了出去。
“少爷,你最近太累了,不如早点儿上床休息,事情做不完的,一件件的做。”胭脂关切的说道。
轻轻拍了拍胭脂的手,赵毅起身说道“我先去睡了。”
看着赵毅走出宴席房,吴伯无奈的感叹道“计谋天下第一又如何,还不是要经历这些拖垮人的事情。”
拖垮人的事情?
胭脂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自己的父亲忌惮防备自己,甚至陷害自己。
自己的兄弟恨不得想弄死自己。
身边最亲近的人却都是外人。
还要和每一个和自己打交道的人算计。
他是真的累啊,累身体,也累心。
胭脂恨不得能为他分担一些,可惜做的只有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按摩舒缓一下而已。
这些事情压在他的身上,没人能够替代。
“胭脂,明天早上熬点儿桃花羹吧,少爷爱吃。”
“我知道了吴伯。”
摇了摇头,吴伯也起身走了出去。
马车上。
南境王默不作声但是脸色难看。
陈巧巧忍不住问道“爷爷,你怎么不帮一下三皇子?”
“帮?怎么帮?”
“帮他调查对付那些山王啊”
南境王笑了下说道“丫头,你涉世太浅,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他知道,我也知道,那些城主也知道。”
“是怕以后三皇子再出事,帮他的人会受到牵连?”
南境王苦笑了下算是回答。
想了一会儿,陈巧巧喃喃自语道“三皇子应该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那为什么还摆了这桌宴席?难道是……”
突然茅塞顿开,她惊讶道“三皇子是故意的?”
南境王笑道“这是三皇子设的鸿门宴,只是有些不同罢了。”
鸿门宴?
陈巧巧心里思索着。
他真有这么可怕吗?
让皇帝都这么忌惮?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