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若真是龙椅上那位的意思,怕是他们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戴明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他们要来找山匪,给他们些便是了,只是这银子...”
杜二思索着道:“我有办法...”
杜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后,便各自离开准备去了。
戴明转身,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之人问道:“此事您怎么看?”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谨慎与深沉。
那人一身黑衣,从头到脚都被黑暗所笼罩。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仿佛一棵冷峻的松树,矗立在夜色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犹如深邃的湖水:“主子心中曾提到过这江老夫人,主子这些年在京中的部署,都或故意或无意地被人给破坏了,看似与这老夫人没什么关系,但细细想来,所有破坏主子计划的人,似乎都与这老夫人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
戴明十分诧异,忍不住询问:“就一个老妇人?”
黑衣人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主子说过,不要小瞧任何人!”
戴明心中有些不快,他在这云狐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惯了,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说话了。
但他还是抿了抿唇,“那你的意思是?”
黑衣人冷漠的声音响起:“自然是找机会,永绝后患!”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随着黑衣人的回答,戴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的神色。
听闻那老夫人还随身带着圣旨,若真是在自己的这块地方出了事,若龙椅上那位震怒,怕是不出半个月德州的二十万水军就能将自己这里绞杀个干净!
想到这里,戴明不由得眼睛又眯了起来。
这一位,好似从来没为自己、为这云狐山的五万将士们考虑半分啊!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道:“放心,不会牵连到你的。”
戴明闻言心中先是一松,随即道:“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黑衣人语气依旧冷漠,“但愿!”
*
宋琦瑶还不知道有人要对自己不利。
东颖王府中出了一百护卫,加上刘毅东拼西凑出来的五十人。再加上他们的护卫五十人,一行人就这样到了云狐山山下。
当然东颖王和刘毅手中肯定都不止这么点人。
但在宋琦瑶面前总是要做好表面工作的不是吗?
特别是刘毅的五十人,有的穿着衙役服,有的穿着护卫的服装,有的干脆一副镖师的打扮。
务必让宋琦瑶一眼就能看出他凑出这五十人,是如何的不容易。
然后没多久,他们终于到了云狐山下。
然后宋琦瑶被他们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为由,被安排最后方了。
看不成热闹的宋琦瑶:...
但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人。
毕竟她没有因为自己在淋雨,而将五人小分队的伞全撕掉了。
而是强烈要求让五人小分队到前面涨涨见识。
避免这些人,随意在前方吼上几句,抓几个人来敷衍自己。
*
但显然,东颖王和刘毅都没怎么将这五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在他们眼中,这些年轻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不足挂齿。
姜维与第一次跟着人去剿匪,虽然是这种情况。
但他心中还是难掩激动。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当初在李家庄遭遇山匪袭击的场景,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如同一部残酷的纪录片,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心头的那股恨意突然又涌了上来,这一次,他一定要...
他坐在马背上,英姿勃发,眉头紧锁。
一路心潮澎湃,有过无数种一会看到山匪自己要如何如何的想法。
但很可惜,他忘了这就是一次东颖王和刘毅他们演给宋琦瑶的一场戏。
事实上,他的刀在刀鞘里压根就没机会拔出来!
东颖王等人为了避免五人小分队闹出什么幺蛾子。
将队伍分成了六小队,分别去山中寻找山匪的踪迹。
但偏偏就这么巧,第六小队找到了山匪的位置。
就偏偏这么巧,山匪们昨晚喝得酩酊大醉。
等剩下五队收到信号赶到的时候,第六小队的四十人已经将六十多个山匪五花大绑了。
江安宇所在的队伍是最后一个赶到的,眼前景象令他大为惊异。
六间脆弱的茅屋在风中摇摇欲坠,恍若一触即倒。
屋外,五十九个山匪瘫软如泥,酒气熏天。
那唯一清醒的山匪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不要杀我!”
四周,酒香弥漫,一百多个酒坛摆在一旁,与这混乱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安宇严重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将人弄晕后,直接将酒倒在了地上!
四十名士兵站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解释着他们如何寻到这土匪的藏身之处,如何发现这些人早已醉如烂泥。
刘毅和卢向弘走的一条路,也是在第六小队抓到人后,第一个赶到的队伍。
东颖王和姜维与则是第二个到的。
见剩下的人全赶到了之后,东颖王和刘毅对视一眼。
接着刘毅轻咳两声,便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
刘毅大步踏前,凌厉的眼神停在那唯一清醒的山匪身上。
他上前一步,语气冷峻地问道:“你可知道你犯下了何罪?”
那山匪颤抖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他咽下一口唾沫,声音微弱地求饶道:“小人知罪,求大人饶我一命。”
刘毅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卢向弘,见他面色有些认真,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
于是他故意大声喝道:“你要想保住这条性命,就好好回答本官的问题!否则...”
他顿了顿,逼视着那山匪,冷笑道:“否则便让你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