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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琦瑶掀开马车帘,微微探出头来,看了看那已逐渐黯淡的天色,面色也极为难看。

她为今日亲眼见识到传说中的土匪,她脑海中已经预想了好久。

甚至还在想,这时候的土匪到底会不会说那句经典的:“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她该纠结过,若是对方连这句话都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好心告诉他们一下。

让他们专业一点。

可结果呢!

严三不是已经查证好了吗?

这云狐山的土匪们每次都会守在这山下,等有人经过的时候,就上前勒索。

可是,他们在这山脚下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六遍了,这山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到姜维与的话,江安宇翻了个白眼,不满地说道:“这都走了多少遍了,要有土匪早就来了,他们不会今日刚好不在!要不咱们明日再来吧!”

卢向弘和谢书君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是想到一起的人。

谢书君回道:“明日再来这些山匪也不会出现的。”

苗子淳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瞅了过来,“你是说,咱们已经暴露了身份?”

卢向弘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姜维与眉心紧皱,江安宇则泄气道:“那还怎么引蛇出洞啊!”

他们制定的计划,原本是这云狐山的山匪敢出现,找他们要过路费,然后迅速离去。

维与等人将前往德州去找彭总兵,上书宣治帝,请求派兵救宋琦瑶。

而宋琦瑶则寻个清闲之地,悠然地体验山野生活。

等将云狐山打下来的时候,才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假装被云狐山抓去了。

反正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用担心什么贞洁的问题。

然而,如今这云狐山的土匪却如鹌鹑般藏于山中,他们的计划还如何实施?毕竟,上书给宣治帝的内容必须真实有据,不能凭空捏造。若连面都没见过,如何能与宣治帝讲述云狐山的存在?此事彭总兵也不会同意。

宋琦瑶满脸皱纹几乎挤成了一团,良久后才叹道:“走吧!”

姜维与微微一愣,“去哪里?”

宋琦瑶一脸理所当然,看向他道:“老身已在颍州地界被土匪打劫得身无分文,自然要前往东颖王府,向他讨个交代!”

听闻此言,不只是姜维与等五人小分队面色大变,就连卫嬷嬷和朱家兄弟也变了脸色。

苗子淳忍不住先问:“我们何时被抢了?”

宋琦瑶斜睨了他一眼,“我说被抢了,便是被抢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无赖的神色,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道:“怎么,老身这等身份的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宋琦瑶等人终于安然离去,消失在视线之外。

躲藏在云狐山上的众人,一直提心吊胆地紧盯着他们,如今也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杜老二,正是前几日出现在鹤水县县衙前,与冯贵春交易的粮商。

如今他已不再穿着那身米白色的布衣,而是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

他站在山崖边,远眺着宋琦瑶一行人逐渐消失在远方的背影,开口道:“你去告诉老大,那群京城来的点子已经进城了。”

此时,夕阳余晖如血,映照在杜老二疲惫而倦怠的脸庞上。

夕阳下的寒风瑟瑟,吹动他的衣袂,发出“猎猎”的声响。

那名听从杜老二命令的小弟,低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向山后走去,生怕走漏了风声。

山上弥漫着松脂的清香,却也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杜老二目光还是看向宋琦瑶一行离开的方向。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群人这次如颍州,来者不善!

*

来者不善,此刻的东颖王深有体会。

他端坐于堂上,一身宽大的锦袍上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隐约可见其肥胖的身躯。

然而,仔细观察,仍可发现他年轻时俊俏的五官痕迹。

他的脸庞圆润,双下巴颤巍巍地晃动,仿佛诉说着他平日的悠闲与安逸。

额头密布细汗,晶莹剔透,映衬着他微蹙的眉头,显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与不安。

他的双手肥胖而白皙,手指短粗,戴着几枚镶嵌着宝石的金戒指,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脂粉香气。

东颖王心神不宁地询问着下属:“他们入城后,直直地往本王府邸来了?”

“回王爷,约摸不到半刻钟,那群人就能到王府门前了。”

东颖王气急,将回话的小厮一脚踢翻:“本王想听的是这些吗?!”

这一脚下去,堂下众人顿时成了哑巴,一个个低头垂手,噤若寒蝉。

东颖王却已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便朝外跑去,口中连连呼喊着:“马老,马老!”

他身子肥胖,跑动起来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能摔倒。

小院之内,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地面上,空气中飘浮着泥土与树叶的清香。

马老独坐于老槐树下,一身灰色长袍显得他身姿更为瘦弱。

他面前摆着一盘棋局,黑白交错,宛如世间纷扰。

他手持一子,正欲落下,却被东颖王的声音打断。

他微微皱眉,抬头看向匆忙赶来的东颖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又迅速恢复平静。

东颖王跑到小院中,顾不得喘气,一把拉住马老的袖子:“马老,得想个法子!圣上最敬重的那位老夫人可能要来找本王兴师问罪!”

马老被东颖王这么一拉,却仍稳稳地坐在原位。他轻轻推开东颖王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随后又低头看向棋盘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这黑白交错的棋子。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棋子仿佛在思考着最佳的落子位置。

等东颖王絮絮叨叨自顾自说着冯家如何办事不牢,阳州知府余烬如何不中用,连个冯家都保不住云云。

不同于东颖王的茫然无措,马老自始至终目光只在自己的棋盘之上。

面色从容。

直到东颖王又焦急地看向老人:“马老,这可怎么办,不是说圣上最敬重这位老夫人吗,若是她真来找本王兴师问罪,那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