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家人的事,江安成向来是最放在心上的。
没过多久,便将一切都查明了。
车马行的人确实如那马夫所说,解了这么个单子。
清雅居里,吴思通也从申时一直等蒋武到申时两刻,最后还是蒋武身边的长随去的。
而他们在南街也找到那名商人,见人还问车马行的事,那人还抱怨道:“约好的时辰,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来,亏我还听说顺行车马行的靠谱呢!”
宋琦瑶一直垂眸听着所有线索,直到听到那商人的抱怨,不由得挑了下眉。
她满是皱纹的双眼一眯:“那南街离顺行车马行有多远?”
江安成恭敬地回道:“大约一刻钟的距离。”
说完这一句,江安成立即明了,“孙儿立即让人盯紧那人!”
怕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又突然没了影,宋琦瑶想了想道:“让严三去吧。”
那商户离车马行不过一刻钟的距离,马夫没有按时到,他却在自己府中等了一个时辰,非要等到车马行的人,也不主动让人去看看,肯定有问题。
午后如此匆忙急着送货的人,怎么真正到了时辰却一点也不着急了?
毕竟能付的起一两银子的定金的人,不会连个跑腿的都找不到。
除非,他早就知道,那马夫根本就来不了了。
安排完这件事,宋琦瑶抬眼仔细端详了一下江安成。
才八个月左右的时间,这孩子,已经没有当初那副老实的样子,反而多了几分成年男子该有的沉稳。
也不再会从前一般,事事都摆在脸上了。
于是想了想,她还是将年初老曹的事以及这段时间自己每日去英武侯中闹事的缘由说了出来。
毕竟他已袭爵,这些人明显是冲着安国公府来的。
也是该到了告诉他的时候了。
江安成听到此事后的惊愕瞬间凝固在他的脸上,但当他看到宋琦瑶严肃的面孔时,他用最快的速度地消化了整个事件。
问出的第一句便是,“当初要伤祖母的那些人当真与英武侯无关?”
宋琦瑶听出他的意思,冷笑道:“他啊~最多就只是人家手中的刀,或者说当初他们若是真将老身掳走了,他就是最后的替罪羊。”
江安成点点头,略带狠绝地道:“无论如何,既然他们做过这把刀,那这份‘情’孙儿便记下了。”
宋琦瑶对江安成这番话很是满意,但还是告诫道:“此事无需你插手。”
江安成皱眉。
宋琦瑶解释道:“老身不是个大方的,你放心。”
江安成并未再纠结此事,而是又问道:“祖母是怀疑,觉得今日之事的幕后之人和当初要害祖母的是同一个人?”
宋琦瑶点点头,“不然老身实在是想不出,怎么有那么多人要将目光放到我们安国公府。”
江安成犹豫再三问道:“那幕后之人要抓走祖母,可是为了那东西?”
宋琦瑶摇摇头,“一开始老身也如此想过,但,那东西皇家都会有记载的,只有在江家子孙手上才有用处,旁人就算拿走了,也起作用啊!”
这就是宋琦瑶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按理说,原身的身份,幕后之人掳走她,除非是想用她来威胁宣治帝。
但如今又不什么乱世,又是封建王朝,谁会没事去威胁当今圣上?
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看中了她手中的 东西。
可问题是,她早就翻遍了原身的记忆。
除了当初那块免死金牌,就只剩下一堆钱财了。
这幕后之人,总不会为了点钱就敢对她出手吧!
江安成沉默,他从未想过原来一直都有人在暗处对他们一家人虎视眈眈。
也暗自责怪自己太过没用,否则,祖母也就不用一个人去英武侯府闹事。
还差点坏了名声。
嗯,虽然祖母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实在还有些暗自得意。
但...哎,总归是他不孝!
“祖母,不若月底孙儿们好好给您祝个寿,就在这静园办,请些亲近的人家还有今日救了妹妹的蒋公子,您看如何?”
江安成这话锋转变的有些快,宋琦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你怀疑蒋武?”
江安成点点头,“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孙儿总觉得今日之事也太凑巧了!而且,若真是为那东西而来,很有可能是那些人最后在父亲那里没找到,才来找祖母您的。而父亲最后去的地方不就是冀州吗?”
宋琦瑶皱眉,“可是前些日子他们兄妹不是已经来过府中了吗?”
江安成和煦一笑,从容道:“这不一样,上次他们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但如今蒋武对我安国公府有了相助之情,自然要比从前更亲密一些。再则,本就是一个试探罢了,若他们没问题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的。”
翌日一早,秦氏听说宋琦瑶同意办寿,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好好好,如此就好,儿媳必定给老夫人您办得风风光光的,让那些小妇们一个个全都闭嘴!”
秦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上了嘴巴。
然后在宋琦瑶杀人般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
火!
好大的火!
将整个村庄染成了一片血红。
土匪们兴奋地高喊着,疯狂地四处杀人。
李庄头被为首的刀疤脸一刀砍死,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李虎带着乡亲们奋勇杀敌,但他们毕竟人数有限,很快就陷入了劣势,最终还是被多名土匪围攻而死。
土匪们残忍地屠杀着村民,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他们肆意地笑着,享受着这种残忍的快感。
最后他的师傅为了让固执地要与土匪拼命的自己先走,在自己面前被土匪们杀害!
“师傅!”
姜维与大喊一声,猛地从床上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