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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婕妤被说的脸色煞白,心中暗恨,却又无可奈何。

宋琦瑶见此,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曹婕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老夫人的话,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能得圣上亲封的婕妤之位,已是臣妾的天大的福气了。”

宋琦瑶听着这滴水不漏的回答,心中的怪异更甚。

“哦?是吗?”

她环顾四周,曹婕妤的院子虽然很简单,布置也颇为精致,并不像其他宫妃一般奢华。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院子,也让她心生疑窦。

若曹婕妤真是这么简单的人,如何能在平安生下四皇子,并保护着他平安长大呢!

曹婕妤虽然面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双拳却已经在袖中握紧了。

最终找不到什么大茬的宋琦瑶,还是让她多学些乐器、书画之类的,不然怎么能留住圣上的心。

临走前还道,希望今年除夕时能看到她的表演。

曹婕妤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她如今都已经三十多了,难道还要像那些十几岁的刚进宫的女子一般吗!

关键是这还不算完,这两日她基本每日都会遇到江老夫人一次。

每次都要被阴阳怪气一番,再换来一句:“可得好好留住圣上的心啊!”

*

眼见沈贵妃不可能出这个头,曹婕妤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光。

既然一时间无法解决这个麻烦,那就先给整个后宫找点事做做吧。

“娘娘,听闻碎月宫这几日很是不消停,想必是那一位还吵着要见圣上吧!”

果不其然,沈贵妃的目光一下就锐利了起来。

碎月宫如今可就只住着一位主子。

就是那位盛夏时风头正盛,前几日被宋琦瑶在御花园中罚跪的余贵人。

**

夜色深沉,宫女婉儿突然尿急,她静悄悄地起了身。

微弱的星光洒在走廊上,淡淡的阴影如幽灵般摇曳。

宫廷内的沉寂只被微风吹过的细语声打破。

突然,风声变得尤为诡异,院子里的那棵大榕树发出奇怪的“呜呜呜”的声音,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婉儿下意识朝那边瞟了一眼,但下一瞬间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又小心翼翼地向院中看去。

这一次,她看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余贵人的身体悬挂在榕树下,一根细绳扎紧在她的脖子上,她的头发凌乱,面容扭曲,两眼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死亡的恐惧。

那绳子看上去异常坚韧,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提了起来,让她在半空中摇摆。

婉儿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想发出声音,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心跳如鼓槌一般敲击着胸膛,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啊!”

终于婉儿坐在地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夜空。

*

夜幕笼罩着宫廷,星光点点,夜静如水。

绮梦阁内,魏贵人突然从一个又一个黑暗而恐怖的梦境醒来!

她在床上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是满头的薄汗,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夕闻,夕闻。”魏贵人焦急地叫着宫女的名字。

一宫女匆匆推门而入。

“贵人。”夕闻举着灯走进来,面色凝重地回应。

魏贵人握住夕闻的手,她的掌心已经被紧张的情绪弄得湿漉漉的。

“外面怎么了?”

她迫切地询问,眼神中透露出不安。

夕闻犹豫片刻,最终以小声的声音回答:“余贵人在院中自缢了。”

魏贵人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余贵人那样的个性,如何会自缢。

更何况,碎月宫与她的绮梦阁仅一墙之隔,余贵人这些日子每日叫嚣着要见圣上的,想着如何重获恩宠。

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紧紧抓住夕闻的手,指甲深深陷入皮肤,她的心情愈发紧张,不安充斥着她的内心。

“不行,走,赶紧走!”

夕闻一时不明所以:“贵人,去哪?”

“慈安宫!”

魏贵人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坚定!

*

宋琦瑶一早醒来,便得知了昨夜碎月宫内发生的可怕事件。

“死了?”

她的声音略显冷漠,仿佛对这样的结局并不感到意外。

本来嘛,像余贵人这样位份低,又极致嚣张之人,在这后宫要么活不了多久,要么经过一次打击失宠后,通透些后才能活得长久。

但显然,她之前得罪的人太多了。

人家并不打算放过她。

宋琦瑶一点都不觉得是自己的错,若是自己当初不给她点教训,以她的性子继续得罪人下去。

也迟早是个死字。

夏至对着床头站着的主子点点头,脸色也不免有些苍白,她到底从未曾亲历这样的事情。

“听说是自己半夜将自己吊上去的,样子很是可怖!”

夏至补充道,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宋琦瑶则将目光投向手中的银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时间心思飘忽不定。

夏至见状又说道:“魏贵人大约夜里被碎月宫的动作给吓着了,半夜惊醒后居然跑到了咱们慈安宫来,原说要等着老夫人您起身先给您请安,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实在撑不住了,去睡下了。”

魏贵人再次找上门了,宋琦瑶并不惊讶。

当初自己才进宫两日,她都能铤而走险,不管不顾地找来,说明事情已经快火烧眉毛了。

如今同是贵人的余贵人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不声不响的弄死。

唇亡齿寒。

不管她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还是...

她都只能寻求庇护。

显然,自己这个游历在后宫平衡之外的人,是最后的靠山。

宋琦瑶刚在夏至的伺候下漱完口,已经将事情打听清楚的卫嬷嬷就快步走了进来。

一边给宋琦瑶拧帕子一边道:“内务府那边判定余贵人应该是自己爬上了石凳的,皇后昨夜里就被叫起,连夜将碎月宫里的宫人全都审问了个遍,其中一小太监承认快三更的时候,看到余贵人独自一人从宫中拿着绳子走到院子里的。”

宋琦瑶闻言眉毛一挑,“那小太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