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瞧见蓝溪涵那认真的模样,笑道:“那是你还没见过我们京中的第一美女,等你见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美人了!”
谁知蓝溪涵却撇撇嘴,“柳如烟嘛。我已经见过了,好看是好看,但一肚子坏水,没一句真话,跟蛇蝎似的!”
蓝溪涵这话,让饶是见惯了形形色色人的太子妃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从未见过如此直白说人坏话的人。
她微微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我师父叫卢凤芝,一年前来的大瑞京城。”
“你不是大瑞人?”见她十分坦然,太子妃也直接问道。
“我是南诏人,叫蓝溪涵。”
蓝溪涵说完还拍了拍平坦的胸脯,补充道:“太子妃放心,我不让你们白帮忙,我很厉害的,那老奶奶就是让我留在太子身边保护他。”
太子妃闻言,不由得疑惑起来这太子身边高手如云,江老夫人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来保护太子?
眼见从蓝溪涵口中问不出什么,她又是江老夫人让人送来的。
太子妃让人先带她下去好生安置起来。
等人走后,她不由得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
一二十多岁身穿深红色对襟褙子的宫女走到太子妃身后,轻轻帮她揉了揉。
随即又担忧地问道:“娘娘,今早皇后娘娘又召您去了坤宁宫。”
太子妃面上的神情一片平静,毫无波动,“娘娘不过是关心我和太子殿下罢了。”
浣喜自小就在太子妃身边伺候,对她的个性最是了解,越是淡漠心中越是藏着事。
她忍不住焦急道:“皇后娘娘又逼您了?”
太子妃垂眉低落道:“我至今未能给太子诞下个儿子,母后有些着急也是正常。”
浣喜闻言心里更是担忧,这皇后娘娘也不知为何,就是见不惯自家主子和太子好一般。
主子刚嫁进东宫的时候,皇后娘娘就淡淡的,经常给主子难堪。
成婚不到一年,就开始安排太子偶遇各种名门闺秀,若不是太子没有那些心思,这东宫怕是早就人满为患了。
再后来主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可才刚诞下郡主不到两个月,皇后就将主子叫去,话里话外让主子给太子张罗纳妃。
可这太子不愿纳妃,主子还能强压着太子不成?
皇后眼见无法左右太子,就开始找主子的不是。
一次、两次、三次,一次比一次过分。
若不是有次皇后让主子跪在坤宁宫前,恰好被圣上和沈贵妃看到了,圣上震怒,还不知主子会被欺负什么样呢!
“娘娘,您可不能再因此和太子闹别扭了。”
太子妃看着浣喜一张脸皱成了一个小老头,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怎么,今日还要教训起本太子妃来了?”
“娘娘。”
太子怀中抱着一个小团子,大步走进东宫大殿,就见这主仆二人正在调笑,不由得笑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太子今日本在户部处理昨日之事,听闻皇后一早又将太子妃叫到宫中后,匆匆赶了回来。
在门口正好遇到了刚睡醒,来找太子妃的女儿,就将她一把抱起大步走了进来。
小小的庆嘉郡主今年刚两岁,正是好玩的时候,模样长得和太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 脸圆圆的。
一见到太子妃就伸出了小手,“母妃,抱~”
太子妃连忙将她从太子怀里接过,掂了掂,逗弄了一会,便让奶娘带她下去玩。
见女儿出了大殿,太子妃才问向太子,“殿下如何这时候回来了?”
太子刚刚已经仔细观察过太子妃,确认她没受什么委屈,才道:“今日母后又叫你去做什么?”
太子妃答得十分自然,“也没什么,不过是母后想臣妾了,让臣妾过去陪着说会话罢了。”
太子一听便知太子妃此话的真假,他淡淡道:“日后母后再叫你,你就称病吧,有什么事,孤来担着。”
太子妃忙让大殿里的下人都出去,嗔怪地看了太子一眼,“殿下,以后这话莫要再说了。”
太子面色阴沉了下来,“母后素来就不喜欢孤,对你更是不留半分情面,你就算再怎么乖顺,她也不会满意的。”
太子妃的父亲是太子的恩师,对太子小时候渴望皇后的关注与爱,但偏偏每一次,皇后对他都是淡淡的事,很是清楚,偶尔也忍不住在家中为太子抱不平。
太子妃还记得有一次父亲回来跟娘亲抱怨,太子八岁那年都发了高烧,小小的人一直在喊“母后”,可那时五皇子在吐奶,皇后就派了身边的一个嬷嬷来照看。
当时娘亲还说道:“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呢!”
太子妃又安慰了几句太子,但他依旧不为所动。
她最后只好无奈的笑道:“殿下,您还不相信钰儿吗?”
太子牵住太子妃的柔荑,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钰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太子妃将头靠在太子胸膛之上,喃喃道:“有你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算委屈。”
太子妃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故意朝太子一挑眉,“对了殿下,今日江老夫人给您送了一妙龄少女来了。”
太子讶异,“祖母?”
祖母不是昨日才让暗卫在通州大开杀戒?
今早自己还去了趟刑部,帮忙善后呢。
难道这也是其中一个?
太子内心涌现出一片疑云,让人将蓝溪涵召至大殿。
然而,当蓝溪涵走进大殿,先是不伦不类地向太子行了一礼,却在抬起头的瞬间愣住了。
太子妃身旁的周钰眉头微蹙,她不禁暗自思量,难道这位江老夫人也效仿皇后娘娘之举,意欲塞人给太子?
太子与太子妃四目相对,彼此间流露出一丝疑虑。
这时,蓝溪涵却突然开口:“血煞蛊?”
太子和太子妃面面相觑,齐齐怔住。
太子身后的内侍正准备开口,却被蓝溪涵的话打断了。
“太子殿下,您为何中了血煞蛊?难道你见过我的师父?”
何府
景阳公主的人离去后,站在何夫人身边的霍姨娘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垮了下来。
她自顾自的坐在何夫人下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何锦欣,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