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瑶这随意一猜,让孟兰心瞬间想起一个人。
“是她!”
“谁?”孟文瑶好奇道。
“乔太妃的女儿,北魏七公主宇文静。”孟兰心沉声道。
这就让孟文瑶搞不懂了,这个不受宠的七公主,应该和孟兰心没有什么利益纷争吧。
“姐姐得罪过她?”
重重叹了一口气,孟兰心摇头道:“我和她并没有接触,她母妃不受宠,她也不受宠,以前即便是宫宴都很少见她出席。”
“后来,宇文护登基,封乔美人做了乔太妃,掌管后宫,这宇文静就一朝飞上指头,听说以前风光的几个公主,如今都被她整治的很惨,即便我困居东宫,都听说了不少。”
这是压抑太久,一旦小人得势,就开始无差别的疯狂报复吗?
孟文瑶最不喜欢这种人,刚好又缺少一个实验丹药的机会,她建议道:“姐姐不是怀疑我的丹药不管用吗?那咱们就用这个宇文静试一试如何?”
“不可。”孟兰心立刻捂住孟文瑶的嘴巴,还谨慎的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偷听,才小声道:“你不知道,这宇文静在后宫横着走,不管做了什么事情,宇文护都放任不管,可见对她有多宠爱,咱们要是对宇文静下手,万一被查出来,你可想过后果?”
“这北魏皇宫,可是杀个人都是家常便饭,你千万不可冒险行事。”
见孟兰心如此谨慎,孟文瑶也不想冒冒失失吓到她,笑道:“都听姐姐的,那现在布匹全部都是坏的,姐姐还是派人去玉堂殿说一声,让乔太妃再送几匹过来吧。”
看孟兰心犹豫,孟文瑶又道:“难道这乔太妃也是飞扬跋扈,不讲道理的人?”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几匹布,我库房里多的是,没必要在让玉堂殿送过来了。”
心里有自己小九九的孟文瑶,可不想就这么算了,她分析厉害道:“姐姐,这次可是宇文护亲自让人送过来的,也许你下次见到他,他还会问你送的衣物满不满意,你该如何回答,肯定不能说不满意,你说满意的话,不是欺君吗?也许这布根本就不是宇文静弄坏的,就是宇文护弄得,就看看你这个南唐公主,是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人呢?”
“你这一次忍了,以后可就有的忍了,姐姐总不想一辈子都息事宁人吧。”
被孟文瑶说的有些郁闷的孟兰心,用手指着孟文瑶的额头,嗔怪道:“就知道拱火,姐姐什么时候让人欺负过。”
“来人,去玉堂殿说一声,就说这几匹本宫都不喜欢,麻烦乔太妃在换几匹过来。”
消息被送到玉堂殿,向来不敢惹事的乔太妃,火速让嬷嬷重新拿了几匹布,送了个过去。
嬷嬷拿着新的布匹过来,说的极为客套:“公主看看这几匹怎么样,我们太妃平日里喜欢静养不善于交际,也不知道公主的喜好,您先看看这几匹布怎么样,要是不喜欢,再叫人送过去,奴婢给您换新的。”
看这个嬷嬷客套的样子,孟兰心觉得她可能不知道布匹被人为损坏,她让人把布匹送到万嬷嬷手上,似笑非笑道:“太妃选的布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这几匹不适合裁衣。”
不适合?万嬷嬷一头雾水 ,不过她可没有胆子询问一宫之主为何不适合,只是在回玉堂殿的时候,不停地在小声嘀咕。
“莫非南唐有什么忌讳?”
她回到玉堂殿,也是这么给乔太妃解释的。
“太妃,咱们平日里和南唐公主没有往来,不知道是不是南唐那边有什么忌讳,不过这颜色看上去也没什么呀。”
乔太妃一手拿着念珠,一手随意的在布匹上摸了两下,也奇怪道:“南唐和咱们虽然分属不同的国家,但是在穿衣上确实没听说有什么忌讳,莫非是南唐公主自己有什么忌讳,咱们不知道?”
“那要不要去东宫,找个人打探下?”万嬷嬷建议道。
“莫要多事,等这次的布送过去,看看她是不是退回来吧。”
若是孟兰心留下了第二次送的布匹,显然问题不大,在找人打听不迟,若是现在就大张旗鼓的找人打听孟兰心的喜好,万一被孟兰心知道了,难免惹的她厌烦。
“这几匹料子颜色都很鲜艳,要不留给咱们公主穿?奴婢给东宫送衣服的时候,刚好碰到公主,公主好像很喜欢这几匹布,拿着看了很久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桥太妃,她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一下,冷声道:“快把布匹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自从宇文护登基,尊曾经的养母乔美人做太妃,掌管后宫,作为乔美人的女儿宇文静,在后宫就开始疯狗一样的乱咬人。
乔太妃理解女儿多年在宫里受的委屈,因此宇文静欺负其他人的时候,只要不过分,她乐的让女儿出出怨气。
只这东宫里的前太子妃,是皇上打算联姻的人,可不是宇文静可以随意欺负的,万一破坏了两国邦交,怕是宇文护都会怪罪宇文静。
乔太妃随着万嬷嬷打开全部的布匹,只看一眼,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乔太妃颤抖着手指,指着布匹里面被剪刀剪的稀碎的布料。
万嬷嬷扑通一声跪下,磕头磕的砰砰响,委屈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布料是太妃您和奴婢一起到库房里选的,选好奴婢就抱着去东宫,中途就是遇见了公主,她听说奴婢要去东宫送布料,说路途不近,让奴婢去她宫里喝口水再去,奴婢真的就只在公主的琼华殿喝了几口水,其间没有其他人碰过布匹,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虽然嘴里说着不知道,乔太妃知道万嬷嬷这是句句都在说嫌疑人是谁,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晕的往圈椅上做去。
她理解万嬷嬷一个奴婢,看着主子们之间的斗法,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装聋作哑。
叹了一口气,乔太妃让万嬷嬷起来。
“你跟着我多少年了,什么性子我还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平日里对公主缺少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