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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再想不到,金嘉树竟然会在今天一大早就找上门来,而且跟她一样,都是找腊八粥做借口!

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金嘉树的眉眼,心里又有几分甜蜜。

她提起手中的食盒晃了晃:“我家也是提前煮了腊八粥,我正想着让人捎一份给你呢!”

金嘉树眨了眨眼,看着海棠手中的食盒,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食盒,心中同样生出了与心上人心意相同、心有灵犀的甜蜜来。

他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灿烂了,瞧着还透出几分傻气:“是么?原来我与海妹妹竟想到一处去了!”

他笑得傻,海棠见状,也不由跟着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笑得太欢了,该不会把牙龈给露出来了吧?她连忙抬袖掩了掩口,但眉眼依然笑得弯弯的,耳根已经红了一片。

马氏从厨房里出来,正好撞见这两个小年轻面对面傻笑的情形。她先是一阵惊喜:“小金咋来了?”接着又满脸纳闷,“你俩在傻笑个啥?”

海棠与金嘉树反应过来,都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企图收起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可这种事岂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海棠掩着半边脸,强自为自己辩解着:“阿奶,家里今儿煮了腊八粥,我想着金大哥已经出宫回家了,就想打发人给他送一份去,没想到他也在家让人煮了腊八粥,也想到要给我们家送一份来。这不是正好在家门口遇上了吗?真是太巧了!好好笑呀!金大哥也忍不住笑了呢!”

这事儿确实挺巧的,但也不至于“好好笑”吧?

马氏总觉得孙女这个辩解有些牵强了,但她来不及多想,便看到金嘉树微笑着冲自己行礼问好:“海奶奶近来安好?许久不见了,晚辈实在想念您和海爷爷,还有三位先生,因此昨儿一到家,今日就按捺不住,上门来给你们请安了。上京这一路,多亏长辈们一直照应晚辈。晚辈仓促间被传召进宫,行李后事也都是托众位长辈们帮衬着,才料理妥当的。晚辈心中实在感激不尽。”

马氏听着,顿时就把窘迫的孙女丢开了,亲亲热热地把金嘉树拉起来道:“说这些客套话做甚?!额们多少年的老邻居了?你就是额们看着长大的,跟额亲孙子一样,将来也不是外人。你有难处了,额们这些做长辈的当然要帮忙!况且你在宫里是要忙正事的,也立了大功,额们还能叫你为了家里的琐碎小事烦心不成?再说了,额原也没帮你啥,你自个儿从长安带的人就挺能干的,又有宫里的贵人和麻大姐帮衬着,压根儿就用不着额们操心。”

马氏拉着金嘉树的手,从上到下,前前后后,仔细端详了一番,又关心地细问:“身体咋样了?额听说你中了毒,受了伤,休养了许久,怪吓人的。许娘娘既然肯放你出宫了,想来是没有大碍了吧?额瞧着你气色确实不大好,跟从前在长安时不能比。你跟额们一道从长安进京,路上餐风露宿、风尘仆仆的,那般憔悴狼狈,脸色也比你如今更红润些。可见这回是真的受大罪了!”

金嘉树微笑道:“没事,先前有些凶险,也只是因为太医院没药能直接解了那毒,但太医们医术了得,自有别的解毒法子,一点一点地将那毒素清除掉,如今已快大好了。若不是真的没了大碍,宫里皇上、娘娘们也不会放心让我出来。您瞧着我气色没那么好,那是因为国丧期间要守饮食规矩,我还没来得及补好身体。等国丧期满了,我只要在家吃好喝好,很快就会象在长安时那般强健红润了。”

马氏忙道:“这话倒说得是。咋就这样不巧,你病了,偏遇上国丧,整日里清汤寡水的,能补个啥?额们这些没事人还能吃点补药养养气,你要解毒,想来太医也会担心药性相冲,不好给你开方进补咧!”

海棠见他俩在院子里就说个没完了,忙打断了一下:“阿奶,咱们进屋说话吧?外头冷呢。金大哥身体还未痊愈,吹了风也不好。”

马氏不由得抬手拍了自己脑门一记:“额糊涂了,怎么拉着你在院子里说起话来?赶紧进屋!”说着就要拉金嘉树往后头正院上房走。两家常来常往的,她早已习惯在自己的屋子里招待隔壁家孩子了。

金嘉树忙道:“海奶奶别急,我还得拜见老师们呢。海爷爷这会子去衙门了么?”

海棠答道:“表叔公他们还在屋里呢,爷爷今儿告了假,这会子也在家。”她劝马氏,“不如就在前院客厅里说话吧?地方宽敞,表叔公和曹爷爷、陆爷爷他们过来也方便。”

然而客厅虽然已经收拾整齐了,却才刚刚烧起炭盆来,只怕还不够暖和呢。马氏顾虑到一会儿乔复就可能会过来了,他与金嘉树却是素不相识,不好在一处招待,犹豫了一下,便索性道:“你表叔公他们早就起来了,他们屋里正暖和,索性直接到他们那儿去。他们看到小金,必定也十分欢喜。”

谢文载、陆栢年与曹耕云看到金嘉树,确实十分欢喜。

他们忙招呼金嘉树解了外头大斗篷、脱了靴到暖炕上坐着说话,还怕他病后体虚,刚从外头进屋,身上正冷,便把手炉塞进他怀里,让他抱着取暖。

金嘉树送来的腊八粥,立时便有人拿出来分成了小碗,每人各得一份。海棠本来打算送出去的腊八粥,同样盛出一小碗,放在金嘉树面前的炕桌上。

为了见乔复留下来在海家过夜的曹耕云催着金嘉树吃点热粥,暖暖身子;谢文载握着金嘉树的手腕,静静给他把着脉;陆栢年将屋里的炭盆挪到炕边,还问金嘉树够不够暖和。

金嘉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脸上的笑容再没有停下来过:“我好着呢,当真没有大碍,太医们都诊治过的!老师们别担心,别忙活了,快请坐下吧……”

众人这才坐下说话。马氏则回院通知丈夫去了。

谢文载开始解释金嘉树的脉相,分析他的病情。后者听着,只觉得与太医们说的差不多。虽然早就知道谢老师在西北自学了医术,这些年也曾为自己偶得的小恙开过方,但没想到他的医术竟如此高明,金嘉树心中颇为吃惊。

他忙道:“老师说的跟太医们说的一样,如今学生确实是余毒未清,但已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慢慢调养,争取早日将毒素彻底清除干净。”

谢文载沉吟:“你中的这个毒有些棘手,我也曾在医书中看到过记载。它好像只有一种对症的解毒药材,十分珍惜罕见,宫里没有存药也不出奇。不过我记得那药好像出产自西域,待我回头写信给长安的老朋友们问问,兴许能打听到些消息。你如今体内只剩余毒,暂时吃药调理着,撑个三两年不是问题,总能等到解药到手的。不要惊慌。”

金嘉树当然不会惊慌。

他抬眼看向站在门边的海棠,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