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脚丫子伸过来。”
红案羞答答向后弯曲双腿，张哲翰扯下她的黑色长靴扔进储物舱，捏住秀气的脚。
“咯咯，痒痒，痒痒！”红案娇笑着缩脚。
“别动。”张哲翰拍了一下翘臀，脱下自己脚上的纳尔逊战靴给她穿上。
白鱀战衣已足够在水下活动裕如，纳尔逊战靴的大部分功能显得重复，但穿在红案脚上作用可大了去了，她将成为唯一一个不怕水的三眼人。
可自己穿什么呢，总不能光着脚，也不能穿女人的靴子，这时想起副本奖励的那双牛皮鞋，于是取出穿在脚上。信息提示出现：
■ __
【名称：半麝皮履】
【类别：护具】
【属性：土】
【适用：地藏境】
【等级：60】
【功能：千斤坠】
【技能：黏魔土】
【消耗体力：10%】
【状态：可装备】
【融合度：100%】
【备注：半麝（Amphimoschus）2300万年前早中新世牛科反刍动物，牛类的祖先。可升级。可融合。】
■ __
深棕色，半高腰，看上去很普通，好歹也是神佚物，阻挡攻击没什么问题。
红案秀目紧闭，羞怯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张哲翰撤去蛛丝，抱着她潜入水里。
“啊~，你要干什么……”红案惊叫，紧紧抱住张哲翰的脖子，长腿箍着他的腰，惊慌失措。
突然不叫了，没再咕噜噜喝水，竟然能在水里呼吸，“哈！哈！太好玩了！”不由自主叫道，“还能说话！”
“你松开手试试。”
“不，我怕。”
张哲翰伸手一推，白鱀战衣异常滑溜，红案没抓住，被水流冲下，手脚无助乱划，“啊——”
“别怕，夹腿。”张哲翰鼓励道。
红案停止乱划，稳了稳心神，双腿一夹，嗖的一声蹿了出去，像一条红色鲤鱼，优美至极。
张哲翰在心里叹道，玄天境就是不一样，恐怕以后水里的动物又要被霍祸了。
红案在水里一旋，双臂平展，悬停在水中，那游泳水平，简直就是无师自通。
“唧唧！唧唧！唧唧！”白鱀豚突然发出急促的叫声，惊恐地缩到张哲翰身后。
张哲翰抬头一看，五十米外一条形态奇特的黄褐色大鱼正在游弋捕食，三角形尖头，长吻獠牙，圆身歪尾，十多米长，目测至少两吨重。
鳇鱼？副本里那条鳇鱼不是杀掉了吗，怎么又来一条？
鳇鱼发现了白鱀豚，长尾一摆，顺流而下疾速冲来。
张哲翰现出龙鲨刀准备迎敌，突然身边红影一闪，红案逆流蹿出，速度比他的水中瞬移快多了。
鳇鱼一看来了一条红鲤鱼，张开大嘴就咬，红案一把抓住一颗獠牙往后一拽，硬生生拔了下来，鳇鱼刺痛，三角形尖头猛甩，掀起巨大的旋涡，把红案甩出几十米，红案双腿一夹，蹿进旋涡，又去拔另一颗牙。
巨颚咬合，紧紧咬住红案的手左右甩动，远远看去，真像一条大鱼叼着一条红鲤鱼。
张哲翰急忙游过去举刀助战，没等他靠近，红案另一只手举起尖利的獠牙，像匕首一样往鳇鱼长吻猛扎。
鳇鱼痛得张开嘴，红案却不依不饶，抓住那颗没拔下的獠牙不放，继续一下一下猛扎，鳇鱼头上咕嘟咕嘟飙血，染红了周围的水。
水流一阵剧烈摇晃，红雾被水流冲散，鳇鱼仓皇逃窜，红案双手各拿着一颗獠牙，纤腰一弓，三眼圆睁，看那架势还要去追，张哲翰拦住道：“算了，饶了它吧，它没牙了，不能再祸害了。”
“唧唧唧唧！”小青欢快地叫着，游过来摇着大头在红袍上蹭。
红案气鼓鼓余怒未消，张哲翰掰开她的手取下獠牙扔进储物舱，指着白鱀豚柔声道：“你看，它喜欢你哩。”
注意力又一次成功转移，红案双手抱着圆圆的鱼头，喜欢得不行：“它好乖啊！”
白鱀豚大头一扬，把两人甩上鱼鳍，继续逆流上游。鱼背太滑，张哲翰忙释出蛛丝系牢，双手环抱纤腰。
不时有鱼从身边游过，红案伸手抓住一条，往储物舱一扔：“这条清蒸。”
又抓住一条，念念有词：“这条水煮。”
再抓一条：“这条红烧。”
在她这个“天下最大的大厨的红案”眼里，游过的全都是食材。
小青往右一拐，游进一个大湖，和副本里那个湖几乎一模一样。
“唧唧——唧唧——！”小青边游边叫：“来客人啦！”
水流晃动，一条灰色的白鱀豚游了过来，看见张哲翰，激动地唧唧大叫。
“小灰你好啊，听说你要当妈妈了？”张哲翰摸着鱼头问道。
小灰呆了一呆，点了点头：“是啊是啊，你能说我们的话，太好了太好了！”
“游了那么远，累坏了吧？”
“不累不累，有个事告诉你。”
“什么事？”
“我在河口遇到一条虎虎，他说认识你。”
张哲翰理解它说的”虎虎“可能是虎鲸，白鱀豚和虎鲸同属豚类，语言能互通，“虎儿？他说什么了？”
“他说，沙里沙把关关岛包围了，吃了很多喏啦。”
关关岛不是安萨里的岛吗，巨齿鲨在那里吃人？这事不能不管。
告别了白鱀豚，已是午夜两点，两人手拉着手翩然上岸，找了块平坦的岩石，升起一堆篝火，红案用木刀串着鱼在火上烤，张哲翰在一旁闭目打坐。
红案还是太显眼，在一起行走多有不便，加上她喜欢恶作剧的性格，很容易暴露行踪。改变形象无非三点，容貌、衣着和武器，对，先从武器着手。
她习惯用长刀，必须找一把差不多的刀才行，翻了半天也只有那把从古猿手里缴获的摩根圣经蝠纹刀，但那名古猿极有可能是特战营士兵，红案拿着如果遇到绿袍之类还是容易被认出来，张哲翰拿着刀运起千金方“火眼金睛”，立马就蹦出一条配方：
【摩根圣经蝠纹刀+古鳇鱼獠牙=圣獠刀，增加“毒卉”功能和“木呆木”技能。】
管他什么功能，能变个样子就好。张哲翰取出一颗鳇鱼獠牙，和长刀一起靠近圣体盒，圣体盒自动变大吸入，迅速闭合，发出炫目的红光。
“你又在做什么？”红案翻烤着鱼，随口问道。
“没什么。”张哲翰走到篝火旁坐下，取出一枚无极门作战系统晶片递给她。
“这是什么？”红案放下烤鱼，擦了擦手，拈起晶片。
张哲翰道：“握住它，闭上眼睛。”
红案把晶片放在手心里握住，三只眼同时闭上，张哲翰看着倒计时30秒，问道：“脑海里有没有多出什么东西？”
红案睁开眼睛：“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张哲翰掰开她的手，晶片并没有消失，看来人界的晶片三眼人无法安装。本来想着把她拉入作战系统就能使用共享装备栏，用七星刀易容，显然此路不通。
只好取出七星刀道：“红红，把这个放进装备栏看看。”
红案接过七星刀装上，张哲翰又问：“有没有看见‘变身’技能？”
“嗯。”
“运行它，心里想着你希望变的人，女人。”
红案的样子瞬间变了，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娥眉弯弯，气质古雅，这不是女娲吗？
不，她变的是李维斯，她见过的这个样子是醋意大发的李维斯。只是……
红案变的女娲是三只眼睛！
这算哪门子事嘛，“你再变个其他人试试。”
红案又变，还是三只眼，再变，还是三只眼，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三只眼。
张哲翰盯着眉心那只怎么变都依然美丽的眼睛：“你就不能把那只眼睛变没了吗？”
那只眼睛反过来盯着他：“我试过了，没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能变样子就好，张哲翰无奈地想，你变成三眼人，眉心的眼睛是动不了的假货，她变不掉第三只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圣体盒红光消失，张哲翰走过去拿起长刀，颜色还是黝黑没变，形状变了，平头变成了尖头，刀背增加了獠牙锯齿，蝙蝠暗纹变成了鱼尾纹。
■ __
【名称：圣獠刀】
【类别：武器】
【属性：木】
【适用：天极境】
【等级：100】
【功能：治疗，毒卉】
【技能：挪移术，呆木】
【消耗体力：20%】
【状态：不可装备】
【融合度：5%】
【备注：摩根圣经蝠纹刀（batwing cleaver）和远古鳇鱼獠牙融合而成，含神经毒素，可使神经元变性，破坏神经元胞体并损伤神经纤维和神经组织。可升级。可融合。】
■ __
红案走过来一把抢过去，张哲翰道：“别抢啊，本来就是给你的。”
红案打量着刀身：“为什么给我？”
张哲翰道：“我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变个样子。”
红案抬起头盯着他：“腻烦我了吗？”
恋爱脑的脑回路真麻烦，张哲翰抱住她道：“怎么会嘛，爱还爱不过来呢，只是你太漂亮了，很容易被认出来，那样我不就暴露了吗？”
“哦~，我明白了，变了样子就不能用原来的刀了。”
“我媳妇真聪明。”
“那也不能变丑，你讨厌我了怎么办。”
“随你吧，只要不一样就行，唔，还要把衣服换一换。”
“外面罩一件不行吗？”
“行是行，只是衣服一破就露出里面的来了。”
“那怎么办。”
“先这样吧，以后找到新衣服再说。”张哲翰无奈地摇摇头，突然想起新刀说明里的“神经毒素”，“红红，三眼人除了怕水，还怕什么？”
“哈哈，你是不是想收拾我啊？”
又是清奇的脑回路，张哲翰忙解释：“你炸了王宫两次，你主上肯定会认为是我干的，还不派一堆三眼人杀我啊？”
“那我去和他说是我干的。”
张哲翰没辙，直说道：“傻丫头，你不会真的那么傻吧？我的意思是说，这把刀有毒，你们三眼人怕不怕毒？”
“有毒？”红案闭上眼睛读取信息，睁开眼睛道，“太好了，回去我就砍格拉斯一刀。”
“到底怕不怕啊？”
“怕，当然怕。”红案收起刀，“三眼人除了打不死，其他的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会生病，会闹肚子，会困会饿会累，当然也会被毒死。”
“真的？”
“不过主上和我表哥好像不怕，我记得有一次表哥和一条毒蛇打，那条蛇就拿他没办法。”
上帝的仆人是神，当然毒不死，“是所有卫道士都不怕毒吗？”
红案歪着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嘛，我觉得他们肯定也有弱点，是人就一定有弱点。”
张哲翰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通过血仆系统和她建立联系，取出四羊方尊放在地上。
红案俯身看着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这是什么？”
“把手放上去。”其实没等他说，红案已经伸手触摸羊头，“脑海里有没有出现一个表格？”
红案茫然道：“没有啊，什么表格。”
完，不管用，张哲翰收起四羊方尊：“没什么，测试一下。”
收血仆属于四羊方尊的技能，神佚物技能对三眼人无效，张哲翰正失望，血仆系统收到一条信息。
陈思诚：“冯·曼施坦因已回羚羊峡谷104特战营，还带着一名三眼人，似乎在密谋什么事。另，大批郊狼袭扰军营，造成导弹发射架和军火库损毁。”
张翰：“三眼人长什么样？”
陈思诚：“一身白袍。”
冯·曼施坦因和格拉斯。他们回军营干什么？密谋什么？
能奈何我的无非就是野猪岛，去吧去吧，诸天境卫道士等着你呢。想着用无极门作战系统通知杨巅峰，但杨巅峰的名字呈灰色，距离已超出500公里，只好作罢。
狼群袭扰军营？哈，一定是伊曼和哮天干的，想着身穿狼衣的伊曼骑在哮天背上意气风发地指挥数以千计的狼群没完没了骚扰特战营的场景，张哲翰忍不住笑出声来。
“蟑螂，你笑什么啊。”红案递过来一块刚烤好的烤鱼。
张哲翰接过烤鱼，嗅了嗅：“呃，红红，上帝之城里有什么？”
“没什么啊，还不是和达姆城差不多，菜市，餐馆，工坊，赌场，拍卖行，角斗场，戏院，什么人都有，”红案想了想，“嗯，骗子很多。”
“骗子？”张哲翰诧异道。
红案道：“嗯，尤其是那种摆棋局骗人的骗子，到处都是。”
张哲翰更好奇了：“棋局？什么棋？”
红案道：“围棋，表哥说，还是楚王好细腰，上帝喜欢下围棋。”
张哲翰脑海里出现那位在青羊肆下棋的老者，问道：“围棋不是我们中国的吗？难道上帝是中国人？”
红案把最后一块烤鱼塞进嘴里，哝哝道：“表哥说，谁也没有真正见过上帝的样子，上帝之城里说的最多的说法是……”
张哲翰接口道：“上帝无处不在。”
红案乐道：“哈，你怎么知道。”
张哲翰打哈哈：“上帝无处不在啊，所以我知道。”
红案道：“所以啊，上帝可以是任何人，中国的围棋可能也是因为上帝喜欢才有的。”
“那你会吗？”
红案摇摇头：“不会，那东西太费脑子，我下不来。”
张哲翰突然想到厨师：“那为什么你主上不下围棋，下国际象棋？”
“我表哥说，他喜欢装……装什么来着？”
“装……哈哈，女孩子不要说脏话。”张哲翰笑道。
说起厨师，张哲翰突然不笑了。王宫肯定被红案两颗手雷炸得稀里哗啦，厨师一定暴跳如雷，调派人手进行更大规模追杀，白案都派出去了，这时候见不到红案一定会起疑心。
红案搂着他的胳膊问道：“蟑螂，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张哲翰道：“你该回去了，出来太久你主上会起疑心的。”
红案噘嘴：“我不。”
张哲翰吻了她一下：“听话，明天我们就会见面的。”
红案仰起头：“真的吗？”
张哲翰轻抚她的秀发：“真的，明天中午你在姆岛等着我，我准到。”
红案终于点头：“好吧，那就在姆岛的芬克斯酒吧，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