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听到此处,缱芍沂双目一怔:“尤一,你便是那道神魂吧?这么说来,你也就是会这个神魂术了,那不就可以施法将你我的天魂调转回来?”
“天魂调转回来?”他们两人说话虽是小声,但洛道仙一直站在两人身旁,此间忍不住插口道:“你的意思是,你们三魂之中,天魂是被调转了?”
洛道仙说着,恍然点头:“难怪方才你们在于贺启天激战之前,相拥而闻,原来便是要原来的三魂齐聚,焕发力量。”
缱芍沂听罢,略显尴尬,应道:“前辈,我们也想问你,你身为天下第一符咒师,能否将人的三魂调转。尤一现在的地才两魂在我身上,功力受限,甚至连手中的金剑都难以拔出。倘若能将我们两人互换回去,那便好了。”说着,缱芍沂简略地将她与尤一三魂调换之事,说了一遍。
洛道仙点了点头:“确实,三魂之所以为三魂,天地才三者其实互相有着特殊联系,也只有这三者聚在一处,才能发挥出该魂体最强的力量。因为不管人如何生老病死,三魂总是一个整体,从未分离,尽管不断投胎转世,但三魂间的联系,从未间断。缱丫头你可能还好些,你的新三魂经历了万余年的融合,应该也有所凝聚,但尤一说白了,他只有一个天魂,与你的地才两魂结合,也不过是两月多的时间……”洛道仙说着,看到尤一那凛然的气势,心中不禁连连感叹:“然而尽管这样,尤一你仍能有着一剑断乾坤的力量,若是让你三魂重聚,那么你该有多强?”
在洛道仙与缱芍沂说话的时候,尤一一直在旁,沉默不语,此间经两人连连叫唤,他才略微回过神来,皱眉说道:“沂儿,我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
缱芍沂道:“什么事情?”
尤一道:“此前在绝龙潭的时候,你问我,那神龙是谁。我跟你说,那神龙就是我。因为我将神魂术传授给那魂体之后。他真的依法施行,将我的大部分意识塞到了他的精魂之中。然而,此后的事情我也记不清楚,他似乎将我的记忆抹去了很大一部分。应该说,我刚来到这世上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记忆,我在世间上游离浪荡,心中总有着一丝牵挂。直至后来我受内心所唤,又回到了绝龙潭中,见到了自己的本体,才记起了很多事情……”
洛道仙听罢,叹道:“果然,你便是真龙自身,难怪你要叫尤一,尤上加一撇,不就是龙么?”
缱芍沂点了点头:“也难怪同为真龙九器,你却能比其他真器强上这么多……”
尤一面色略微尴尬,点了点头:“不过,我的神识强占了其他人的三魂,我本来便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洛道仙听罢一笑:“我还说你在惆怅什么,我们修道之人,所作所为的哪一件事情不是逆天而行之事?既来之则安之,尤兄弟,你切莫多虑了。”
而缱芍沂则略微皱眉:“但是,为什么那魂体要将你的部分神识塞入你如今的三魂之中,而不将你的所有神识塞入呢?莫非是因为你的力量太过强大?而且,你那三魂原来的神识呢,尽管尚未复苏,但也应该存在啊,既是交换,应该会被放到你本来的位置才对。这么说来,那绝龙潭中沉睡的真龙,理应是那一道神识才对?然而,为何却仍是你的另外一部分神识?那神识究竟去哪了?”
尤一眉头紧锁,低声思吟,轻轻应道:“我的神识本来便与常人不同,或许这精魂容纳不下,所以他只能将我的部分神识塞入吧。至于这精魂上原来的神识,是无法放到我那真龙之体上面的,因为神识需要承载于天魂之上,我那只是一具肉魄,别说天魂,连什么魂都没有。除了上神,没有人可以将神识灌注其上。”说着,他思量半刻,继续说道:“但是,有些地方相当奇怪。其一、他为何要抹去我的记忆,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二、真龙九器,每一真器,皆分神魂精魂,为何我只有精魂,与我相对的神魂又在何方。”
缱芍沂听罢,心中一怔,看着尤一手中那璀璨的金剑:“尤一,既然你是精魂,那么你这金剑……”
“只是一道虚影。”尤一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真正的腾龙金剑,便是我自己。我一直不说与你知道,便是因为当中有很多问题,我也未曾明白。直至方才跟你说起那不知多少万年前的禁忌,我似乎又想起了一点。”尤一只觉心中很很多谜团,但具体是何,却又不知如何言语。
缱芍沂拉着尤一的手,略微皱眉,说道:“尤一,如果你寻到了你的神魂,你是不是便要变回一把剑了?”
尤一听罢,略微一愣,点了点头:“理应如此,不过,我也不一定必遵此道。”说着,他轻轻一笑:“那魂体与我说了几万年‘我命由我不由天’,哪管天道如何,我又何必遵之?”
缱芍沂听罢,也是轻轻一笑:“好吧,无论如何,也总算知道你这性格是怎么养成的。”说罢,她拉着尤一的手,顺势跌入了他的怀中,轻声说道:“夏玄冰都能为了自己的爱情,如此牺牲。将来就算遇上了你的精魂,你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尤一伸出右手,将缱芍沂抱紧了些,应道:“沂儿,我答应你,不管如何,我也定会与你厮守。况且如今我三魂不齐,便是想要变回腾龙金剑,也是不能。我只有与你一起,才能维持腾龙金剑的力量。”
洛道仙看着两人缠绵,叹息一声,说道:“这么说来,你们究竟是想换回天魂,还是维持现状?”
缱芍沂听罢,转过身来,应道:“当然是调转回来,洛前辈你莫非有办法?”虽然她也惧怕尤一回复三魂之后,将来有可能离自己而去,然而想到尤一每次与别人死战之时,总是缚手缚脚,难以全力,心中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