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出了人欲,返虚初期修仙者之惊讶、疑惧、审慎,一斤六两,获得了天罡三十六法之,正立无影全篇。】
正立无影:尔如虚无,一切现世法,皆不能近乎于身。
也就是说,在施展正立无影的情况下,宋辞晚将如同超脱现世,存身虚无,可以免疫一切来自于现世的攻击!
这不是宋辞晚第一次获得天罡道术,却是第一次获得这般强效的天罡道术。
不是说胎化易形不强,也不是说呼风唤雨不强,实在是……实在是,正立无影的强,强到了另一种规则层面!
太玄了,太妙了,无以言表,难以言述。
当玄奥的功法口诀如同星河倾泻一般,自虚无间落入宋辞晚脑海中时,那一刻,宋辞晚整个人便沉入了一种忽见大千一般的惊喜与领悟中。
浅草才能没马蹄,乱花渐欲迷人眼……
大千世界,无穷奥妙,修行至今,原来她也才仅仅只是窥见过冰山一角而已!
正立无影,凭什么正立无影?
若能明此玄秘,宋辞晚或许才能算是真正看明白了这世界里层的一些道与理。
宋辞晚陷入了莫可名状的顿悟中,如此忽忽过去数个时辰。
再醒来的那一刻,她的修为自然而然地便突破到了化神后期。
这等修为进境,说是一日千里都过于浅薄了。
当然,若是与某些立地成圣的先贤比,又显然没有可比性。
因而仔细说来,宋辞晚的进步其实是稳打稳扎型的。
毕竟她每日抵卖修炼时间,每一天都至少要在修炼空间中修炼一二十年,就算还要分心修炼许许多多其它技法,就算宋辞晚的丹田海宽阔无比,远超世间同等修士。
甚至可以说她的丹田容量能超越同等修士的十倍、百倍之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积累,她也该突破了。
突破是如此地顺理成章,突破完成后,宋辞晚的桃李傀儡也炼制好了。
她仍将李木傀儡随身携带,至于桃木傀儡,可以随身携带,也可以找个地方埋藏起来。
宋辞晚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好地方,便仍将桃木傀儡也随身携带。
只等以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再埋也不迟。
如此七七四十九日过去,宋辞晚山中修炼,不知人间岁月,而人间,却又是另一番血雨腥风。
鲁钟所闹出来的事情,影响远比宋辞晚原先以为的还要更加深远。
首先是,万灵天骄榜又一次变动了。
正如雷击岭下,那一批观战修士所预测,万灵天骄榜不但变动了,还产生了大变。
那一日,还是那一名打着盹的守榜人,他单手拄腮,昏昏欲睡。
半下午的天气,阳光有些清冷,京师的积雪尚未完全化去,万灵天骄榜玉碑下,唯有守榜人身处的那座小亭中,火盆带着暖气——
毕竟,那么多围在玉碑下,随时等候观看万灵天骄榜变动的人中,也唯有这一个守榜人,他是朝廷派遣,代表着朝廷的脸面。
守榜人微微打着盹,心里的想法不过是:绝世天骄不常出,前不久宋天骄才闹了一个大的,近期以来,那等大事件要想再出一次,想必是难了。
这也不仅仅是这一个守榜人的想法,而是大多数聚集在玉碑下的看榜人的想法。
大家看榜看得多了,总有种自己随时随地都在指点江山,睥睨天下一般的奇怪感觉。
天骄榜上那些耀眼的名字,也不过是他们闲时的谈资。
那时,看榜人们正百无聊赖地说着:“距离上次天骄榜变动,又过去几日了罢?那鲁钟,倒是从第七十二名变成五十一名了,不过也没劲,五十一,终究连前五十都不是呢。”
这人的话说出来,自然要有人与他抬杠。
抬杠的道:“嘿,虽说不是前五十,但是也前进了不是?怎么就没劲了?人家能在几日间从第七十二名变成第五十一名,焉知这位鲁天骄,名次不会再继续往前变动呢?”
“往前变?还要怎么变?还能变到前十不成?嘿,真当前十是那么好进的啊……”
这人的一句话尚未说完,玉碑下,人群中却是有个声音忽地“啊”一声,好大的惊呼声,硬生生便将这人的声音给盖住了。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啊”。
一声又一声:“啊!”
“天啊!”
“天爷!”
“不得了,是我疯了吗?”
“这这这……”
“天哪!鲁、鲁、鲁……”
鲁了半天,竟无一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先前口口声声说着“鲁钟不过五十一”的那人,穿着麻衣,戴着的赭石色的毡帽,生着一张过于机灵的面容,这个时候,他就仰着头,毡帽啪一下,从他头上掉下来了。
毡帽掉在地上,平常极为爱惜这个毡帽的麻衣人,却是完全顾不得去捡。
他张着口,终于接着那些口口声声“鲁”了半天,却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的声音,大喊出声:“鲁钟,他、他、他进了,他进前十名了!”
“哎哟!我的天爷啊!”
麻衣人喊着,脚跳起来,手抬起来,忽然就对着自己的嘴巴,啪啪啪一顿打!
他打自己是真不手软,这般几个巴掌下去,他的脸就这样直接肿了。
而周围的人,却无人在意他的脸肿。
终于,结结巴巴的人群脱离了结巴,各种惊叹声,议论声,便如山洪爆发,轰然流泻。
“是真的!我没有看错,鲁钟当真进前十了!”
“是、是、是……是第四名!”
“竟直接变成了第四名,超过了杜星横,超过了苏白衣……”
“万灵天骄榜,没有出错吧?”
玉碑下,暖亭中的守榜人一个激灵,猛地从亭中窜起,三步并做两步地奔下亭子,呼哧呼哧推开守在玉碑下的其余众人,猛地就挤到了榜下。
然后,他取下了腰间的铜锣与玉锤,咚咚咚就迅猛敲击了起来。
清脆明亮的铜锣声,在宽阔巨大的玉碑广场前倏然传荡。
紧接着,便是一道又一道的传讯符光,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