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开车把我和回豹送回了宾馆,让我俩先休息,等他安排妥当再来接我们。
回豹显得有些亢奋,对于即将执行的任务似乎充满了期待。
我躺在床上,翻看着从福利院带回来的资料,尽管我们需要协助兄弟单位,但毕竟杜双双和崔万鹏的案子还在我们手上。
回豹站在镜子前,不时还挥出两记直拳。
“豹哥,你这咋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呢?你要没啥干的就躺会儿呗?你跟那镜子有仇啊?”我看了一眼回豹说道。
“嗨,初哥,你不知道,我是头一回执行这样的任务,想想我就兴奋,等帮打哥他们查到嫌疑人,我就一手一个,一手一个,全给他拿下!”回豹挥舞着双臂说道。
我无奈的摇头笑了笑,继续看手上的资料。
我们在宾馆休息了一晚上,一直没等到严打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回豹早早的起来,做了一百多个俯卧撑之后就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宾馆的大门,颇像一个翘首盼望丈夫归来的小媳妇。
上午十点刚过,回豹突然一拍手。
“哎,初哥,打哥来了!”回豹兴奋不已的说道。
我起身走到窗边,看到严打已经下了车。
没一会儿,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回豹两步跨到门前,打开了房门。
“打哥,你可算来了!”回豹难掩兴奋的说道。
严打笑了笑,拖着一个旅行箱走进了房间,“咋的?等着急了啊?”
我迎上前,微笑着跟严打打了招呼。
“初哥,豹哥,我们那边都准备好了,医院那边也都安排好了,一会儿我送你们直接去医院,到时候初哥就直接住到病房里,豹哥就是陪护的家属,在住院部的办公室会有我们的人,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你们可以到办公室去,就说找白医生!”严打说道。
我和回豹一齐点了点头。
“还有,我们有机动组会守在医院,随时可以支援你们,有什么情况咱们随时沟通!”严打说道。
很快,严打带着我和回豹来到了医院。
严打的车停在了医院住院部的后门。
“初哥,一会儿咱们的人会带你去换衣服,你们俩记住,千万别急,就当自己住院一样,咱们也不确定目标什么时候会出现,豹哥,你一定要放轻松,初哥可以显得忧郁一点,毕竟你是病人嘛。”严打嘱咐道。
“放心吧,打哥。”我和回豹齐声说道。
“还有,这个你们拿着!”说着,严打递给我一个袋子,“这是初哥在其他医院看病的记录,如果有人找你们问,你们可以放心的给他看,保证他们查不到任何问题。还有,你们俩对外就是表兄弟的关系,袋子里还有我给你们准备的新身份证。”
不得不说,严打他们考虑的还真是周全。
严打拨出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从住院部的楼里走出了一个人,带着我和回豹走进了住院部。
很快,我换好了病号服,住进了五楼的肾内科病房。
因为我是‘病人’,晚上可以睡在床上,回豹就惨了点,晚上只能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凑合。
按照严打说的,我每天都是愁容满面,回豹则是不辞辛劳的照顾着我。
同病房的病友看到我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安慰我几句,偶尔还给我拿点水果。
我们就这样在医院住了三天,一直没有人主动联系我们,这让我和回豹不免心中有些焦急。
入夜,病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我起身下床,披了件衣服来到了楼梯间。
这里是消防通道,平时没多少人走,渐渐变成了病人和病人家属抽烟的地方。
站在楼梯间的窗口,我看着窗外,万家灯火。
我摸了摸口袋,没拿烟,转身想去找回豹拿烟,这时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推开楼梯间的门走了进来,嘴里叼着烟。
“没烟了啊?来,抽我的!”男人说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了我。
我道谢之后接过了烟,男人拿出打火机给我点上了火。
“老弟,啥病啊?看你愁眉苦脸的,挺严重咋的?”男人问道。
我吐出一口烟雾,挠了挠身上,叹了口气,“唉,尿毒症。”
男人点了点头,满脸的同情,“老弟啊,看你年纪轻轻的,咋得这病了啊?你这病得换肾啊,要不没个好!”
“是啊,大哥,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我哀怨的说道。
男人看了看我,“你也别这么悲观,要是能换个肾,这病也没啥的。”
“大哥啊,不怕你笑话,我要是能换起肾,那我还至于愁这样吗?”我苦笑着说道。
男人弹了弹烟灰,“哎,老弟,我看一直是个小伙儿照顾你啊?那是你什么人啊?”
“你说我表哥啊?”我指了指楼梯间外说道,“那是我舅家的表哥,家里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家里还不少活物,离不了人,我舅就让我表哥来照顾我了。”
男人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就不考虑换肾了?”
“搁啥换啊?我都问了,换个肾得四五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我无奈的说道。
男人四下看看,轻声问道:“哎,老弟,我看你也不容易,我给你支个招,有便宜的肾你换不换?二十万,最多不超过二十五万,你研究不?”
“真的假的?”我惊讶道,“大哥,你不是逗我吧?”
“你看,你这人哎,这事我逗你干啥?你这么地,你要真有这想法,我帮你联系联系,咋样?”男人拍着胸脯说道。
“哎呀,大哥,你说这我得咋感谢你啊?这么的,你帮我联系,你住哪个病房?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我满脸感激的说道。
“拉倒吧,吃啥饭啊?省点钱留着看病吧,你这么的,我联系好了我上你病房去找你。”男人说道。
“那太谢谢大哥了,哎,大哥,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我问道。
男人按灭了烟头,“我叫何健,你叫我老何就行!”
说完,男人走出了楼梯间。
我跟着走了出去,老何走在我前面,我看着他的背影,见他绕过了护士站,走向了电梯。
我来到回豹身前,拍了拍已经睡着的回豹,带着他又回到了楼梯间,将碰见老何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回豹登时双眼放光。
“哎,初哥,咱们是不是马上通知打哥啊,看来这个老何应该就是那个团伙里的人啊?”回豹说道。
我摆了摆手,“豹哥,咱们先观察观察,这人虽然提了这个事,但我们不确定他的身份,先落实一下!”
回豹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把我搀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