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持续多日的雪天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时值正午,久违的阳光让寒冷变得不再那般刺骨。
会议室,韩卫国坐在正中,投影仪将现场的照片投在了幕布上,各组陆续赶到会议室。
“来,人齐了啊,开会之前,先宣布一下田局的指示,对于昨天晚上的雪人案,田局要求我们限期破案,期限到2月1号,腊月二十九,啥意思大家都能明白吧?”韩卫国说道。
会议室里一阵交头接耳。
“来,各组都说说情况吧?老鬼,尸源查的怎么样了?”韩卫国问道。
鬼哥向前靠了靠,有些愧疚的回道:“我们查了失踪人口的报案记录,目前没有发现疑似死者的失踪报案,技术大队那边正在帮咱们做面部识别比对,目前还没有结果,死者身份暂时还无法确定!”
韩卫国点了点头,“大b哥,你们那呢?”
大b哥走到电脑前,插上了一个U盘,很快,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张人口信息登记表。
“赵元山,1949年生人,现年六十二岁,原籍山东,于1972年临江机砖厂招工来到我市,1975年8月,与临江毛纺厂女工吴丽华结婚,婚后二人育有一女,赵晓静,1978年12月2日出生,现年33岁,2005年7月与丈夫胡春明结婚,没有子女!”大b哥切换着图片说道。
“这个赵元山是机砖厂的老职工了啊,哎,老鬼,机砖厂的那些老职工查了吗?我感觉死者这个年纪,没准也是机砖厂的啊!”韩卫国问道。
鬼哥叹了口气,“唉,别提了,机砖厂九九年的时候就黄摊子了,人员档案都不知道哪去了,家属区这边的人早些年陆续都搬走了,这又赶上拆迁,一户都没有了,我们正一个个对呢!”
“没事,这赶上拆迁也是好事,能拿钱了,他们自己就都蹦出来了!”韩卫国转头对大b哥问道,“哎,大b哥,赵元山他们一家有没有涉及什么案件或者有没有遭受过什么不公正待遇啊?”
大b哥摇了摇头,“现在赵元山他们两口子住他女儿家,在北城区建兴路那边,我早上过去了一趟,据他们讲,这些年没有跟人有过什么矛盾或者仇怨,也没受过啥屈,我给他们看过死者的照片,他们也不认识死者。”
“不认识?这可就奇了怪了,为啥凶手偏偏让死者跪在他家院子里啊?”韩卫国满脸疑惑的说道。
“韩队,我觉得尸体出现在赵元山他家院子里,不一定就和赵元山家有什么关系!虽然死者被凶手摆出了跪地忏悔的造型,但也有可能就是随手摆的,并没有所指,或者说他确实有这种想法,但是那一带拆的烂七八糟的,没准凶手认错门了也说不定啊?”焦俊燕说道。
“嗯,双面胶说的也有道理……”
韩卫国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大老刘和徒弟周铭威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刚才看你们办公室没人,我猜你们就在会议室,没打扰吧?”大老刘说道。
韩卫国连忙起身,“刘哥,尸检报告出来了啊?你来的正好,我们正研究这案子呢!”
距离最近的二哥和林楠连忙让出位置。
大老刘坐了下来,朝周铭威比划了一下,周铭威会意,立刻将一个U盘插到了电脑上。
“死者男性,年龄60到65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三左右,从尸表检查来看,死者生活条件尚可,指甲整洁,手上没有老茧,不像是从事体力劳动的,从尸体解剖情况来看,死者是末餐之后两到三个小时死亡的,经过尸体组织酶活性测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在1月23日,也就是三天之前。死因跟我们在现场得出的结论一致,后脑造钝器击打,致死者颅骨凹陷性骨折以及颅内出血造成死者死亡。”大老刘说道。
韩卫国看着投影幕布上的照片,问道:“刘哥,那凶器有判断吗?”
大老刘示意周铭威切换了照片,继续说道:“死者后脑处的创口呈圆形,底部较平,凶器应该是圆形平头的锤子,可能是羊角锤,也可能是一头平一头圆的球头锤,这两种工具都是非常常见的,从凶器入手希望不大!”
韩卫国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哎,尸源你们查的怎么样了?”大老刘问道。
韩卫国摆了摆手,“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近期没有这个年龄段失踪报案,技术那边正比对人脸呢。”
大老刘颇为同情的点了点头,“死者身上没有外套,只穿着羊毛衫,可以确定第一现场是在室内,我怀疑极有可能是在死者家里,等查到了死者身份,我们应该就能找到死者遇袭的第一现场了。”
“如果死者是在家里遇袭的话,那死者跟凶手应该认识,那也就是熟人作案了!”鬼哥开口说道。
“这不一定,凶手也有可能是用什么理由骗开了房门,进而入室行凶也说不定啊?”大明白说道。
“生人,熟人尸源确定之前讨论都没什么意义,哎,初哥,马开江那边怎么样?”韩卫国转头看着我问道。
“马开江的公司在拆迁过程中比较顺利,没有发生过矛盾和争执,可以排除因为拆迁导致暴力事件的可能,另外马开江那边提供了一个情况,原来负责机砖厂这片拆迁的工程队在一月22日到25日这几天到距离现场四五公里外的拆迁工地支援,命案现场这片那几天都没有人过来。”我回道。
韩卫国点了点头,“那这就和死亡时间对上了,凶手在23号杀了死者,当天将尸体运到赵元山家的院子里,堆成了雪人,因为现场一直没有人,所以直到昨天晚上才被人发现。”
“可惜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这什么痕迹都给覆盖了,这倒霉天气,太坑人了!”二哥咒骂道。
大老刘笑了笑,说道:“哎,秦老二你这话可说的不对啊,我跟你说,你们还真得感谢这倒霉天气,它虽然破坏了抛尸现场,但也帮了你们一个忙啊!”
听到大老刘的话,众人不禁都好奇起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
“哎,刘哥,你是不是查到啥了?赶紧跟我们说说,这上面都盯着我们呢?”韩卫国催促道。
大老刘朝周铭威扬了扬下巴,周铭威又切换了一张图片,是一张我们南城区的地图,上面画了一个圆圈,而圆圈的中心点正是我们发现尸体的现场,赵元山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