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局缓缓站起身。
“我还有别的会,你们研究吧,抓紧啊!”
田局说‘抓紧’这两个字的时候拍了拍韩卫国的肩膀。
韩卫国继续主持会议。
“各位,结合我们昨天摸排的情况,我们把重点人物筛选一下,一个一个过,确定能排除嫌疑的再放弃,大家有什么想法?”韩卫国问道。
鬼哥开口道:“通过对菜市儿那一片的摸排,大家普遍对于陈淑芬都是同情的态度,我觉得凶手八九不离十就是菜市儿里的人。”
韩卫国点了点头,“老鬼说的这一点,前提是我们确定现场是伪造的,但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没有直接证据或者痕迹物证能够支撑这一点。”
二哥举手说道:“韩大,我觉得咱们还是从陈淑芬下手,深入了解一下陈淑芬和范兴国到底是怎么结合的?”
“好,这样,双面胶跟我和初哥再去会会这个陈淑芬,她一个女人,双面胶在场方便一点,老鬼,你帮着大b哥他们把手上的嫌疑目标筛一下,做重点问询,二哥,你和大明白去一趟菜市街,找那个杜老六,问问范兴国欠钱的事,在尸检报告出来之前,把能整的都整完。”韩卫国说道。
大家按照韩卫国的指示各自行动,我和焦俊燕一起坐上了韩卫国的车。
车开到菜市街,韩卫国看了看时间,带着我们直接来到了菜市街58号。
刚上到三楼,正碰上陈淑芬拎着一个布袋子下楼,见到我们,陈淑芬愣了一下。
“陈女士,你这是要出去啊?”韩卫国问道。
陈淑芬点了点头,“不知道你们要来,我准备去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活?”
焦俊燕接话道:“那陈女士,不好意思,耽误你一会儿,能进屋聊吗?”
“没事,那咱们上去说吧?”陈淑芬说完转身上了楼。
进到室内,我闻到了一股韭菜盒子的味道。
陈淑芬把手里的布袋子放到一旁,我瞥见里面是多层的不锈钢饭盒。
“陈女士,今天我们来是有些问题还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我就直说了,关于你和范兴国的结合,我们不太理解,倒不是你们俩般配不般配的问题,主要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面对这样的丈夫,为什么就这么逆来顺受呢?之前你说是为了孩子,但是同样作为女人,如果是我,我即便为了孩子也无法忍受每天这样的生活。而且范兴国在外面说你欠他的,那你到底欠他什么呢?”焦俊燕直截了当的问道。
陈淑芬低着头,一直搓着自己干枯的手指。
良久,陈淑芬开口道:“是,我是欠他的,因为,因为孩子不是他的。”
听到这话,我和韩卫国不禁都把目光投向了陈淑芬。
“你的意思是范兴国不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焦俊燕问道。
陈淑芬点了点头,“我和范兴国都是农村的,在跟范兴国结婚之前,我谈过一个对象,那人是乡里的邮递员,后来调去了城里,我们就分手了,分手之后,我发现我怀孕了,那时候在农村,出了这样的事那指定是抬不起头,没办法,我就嫁给了范兴国。刚结婚的时候,范兴国对我还是挺好的,村里风言风语的,范兴国就带我离开了村里,再后来我们就来了临江打工。”
“那孩子出生之后,范兴国就没有怀疑过吗?”焦俊燕问道。
“起初他没有怀疑过,后来跟范兴国一起干活的总说孩子长得不像他,时间长了,老有人这么说,范兴国就背着我给孩子做了个亲子鉴定,从那时候开始,范兴国就变了,也不干活了,对我也是三天一打,一天一骂,原本挣下点钱买的新房子也卖了,在菜市街这边买了个小房子,剩下的钱也都让他败活光了。”陈淑芬说着掉下了眼泪。
“那既然他知道孩子不是他亲生的,那他为什么不跟你离婚呢?或者你为什么没有提出跟他离婚呢?”焦俊燕问道。
陈淑芬抽泣着回道:“当时他发现了之后,我就跟他说了实话,我说要不咱们离婚吧,我只要孩子,家里什么都留给他。可是范兴国不愿意,他说就让我这辈子都欠着他的,如果惹他不高兴,他就告诉孩子,说他是个野种。没办法,我就只能继续这样跟他过。”
“那孩子的亲生父亲呢?你就没想过找他吗?”焦俊燕问道。
陈淑芬擦了一把眼泪,“在跟范兴国结婚之前,我去城里找过他,可是他留给我的地址和单位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儿!”
“陈女士,三个月前你丈夫范兴国晚上回家被人打了是怎么回事?”韩卫国突然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大概三个月前,有天晚上,范兴国又喝多了回来的,一进屋,我看他满头都是血,就问他咋的了,他说碰上劫道的了,翻他身上没钱,人就跑了,我就把他送到诊所去包扎了一下。”陈淑芬回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呢?”韩卫国问道。
“他不让,说报警了,警察三天两头就得找他问这问那的,耽误他喝酒打牌,说……”陈淑芬欲言又止。
“他说什么?”韩卫国追问道。
“他说上派出所警察局那样的地方晦气,到时候打牌总输。”
陈淑芬说完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但韩卫国并没有介意。
“他在哪被抢劫的啊?”韩卫国问道。
陈淑芬摇了摇头,“这个他也没说。”
“陈女士,昨天早上六点到八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韩卫国问道。
陈淑芬一怔,“昨天这位焦警官都问过了啊?”
韩卫国点点头,“我知道,我们再核实一下,工作需要,请你理解。”
“我每天都是凌晨一点多钟就到市场去,一直得干到五点多钟,榜六点的时候小功家来了一批鸡货,我帮忙卸车,卸到差不多七点多快八点,之后全井家丸子家说有车货一会儿到,问我还干不干,我看时间还早,我就说干,结果等了挺长时间,货车才到,等卸完货就好九点四十了。”陈淑芬回道。
韩卫国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韩卫国突然开口问道:“那陈女士,前天早上六点到八点这期间你在哪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