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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向着北牌楼以北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弟子们便在靠西北方的山腰上,找到了适合搭建房舍的木头。

这是一种高十几米且树杈极少的巨树,质地不软不硬,抗弯曲力和干燥程度也适中,最重要的是,离宗门不远,无论是就地搭建还是拖回宗门,都很方便。

但建房子从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一群年纪不大的城市人群,更是对木工搭建毫无经验。

要不是老宋在一旁指导,他们连砍树都费劲。

“西门师兄,你不能硬砍,一味的横着砍费力也危险,看这,斜向下45°劈下去,先切一个豁口出来,然后再横着砍,把斜切豁口做出来。”

老宋一边指着自己砍的树一边解释道:“不用砍到底,三分之一到一半都行,砍出豁口之后,再回头去砍对面,这样既能加速又可以控制树木倒下来的方向......”

这边老宋还没说完,那边“噼啪”声带着惨叫声便响了起来。

众人大惊回头,却发现是一位弟子用乱劈风的斧法砍倒了一根极细极高的树,但由于缺口在自己身前,细高的树干倒下的一瞬间,满树的树杈子便把逃跑不迭的他穿成了漏勺。

“看吧,不能这么砍,砍这么细的也不好用,找点粗的砍吧。”

看着魂归魂池的师兄弟,西门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为了加速,他之前也是朝着自己的方向砍的。

还好老宋提醒的及时,西门朝着老宋竖起一个大拇哥,然后快速的改换了位置。

就在这种热火朝天的氛围下,三十几个弟子抡着膀子砍了一上午,干劲儿倒是十足,但一棵中等粗的树都没能砍断,更别说还有人想省功夫,专挑粗的砍。

“我靠,我估摸着这得砍一整天才能砍断一棵,照这个速度下去,半个月能搭起一间房子就不错了。”

“太累了,不知道老三师兄找到吃的没,咱今天中午能有的吃吗?”

“有是肯定有,就算老三没找到,回去吃老拐管事做的饭,肯定管够......”

西门说到这,整个人都抖了三抖。

“我们不吃饭能行吗?我好像也没饿。”

这个弟子显然是想要节省时间,他们今天的安排很紧凑,上午砍树,下午打坐,晚上闲扯,如果这会儿能挤出一顿饭的时间,或许在三四天里就能多砍一棵树。

可他话音刚落,自己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东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道:“要吃,不吃不行,哪怕难吃都得按着头吃下去,宗主说了,在我们没进入二境之前,修炼消耗的能量都是靠吃饭获取的,如果不吃饭,修炼速度就会变慢。”

这个弟子眉头一挑,又问道:“吃草行不行?反正都难吃,我随便吃点,是不是也能顶饿?”

说着,他便在地上拔了一把草,然后塞进了嘴里。

“吧唧吧唧.......”

“呕——又酸又苦,呕——”

看着这位弟子痛苦万分的模样,西门都乐了。

“按道理是行的,但是正常食物身体能够接受,行运功法的时候可以加速消化,如果是吃错了东西......你猜为什么身上没有那二两肉,却屁股上却有个洞。”

弟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呕吐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道:“为啥?”

“排泄啊,吃坏了当然要排泄,将污浊残渣排出体外......”

???

“那尿尿怎么办?”弟子看了看身上一个水龙头也无,吓得脸都白了,“不会憋死吧?”

“这个倒是不会,藕身不同于普通肉身,只要每天能够行运功法,就能避免此事。”

“......”

觉得肚子突然不对劲的弟子赶紧丢掉了手里的斧头,满头大汗的打起坐来。

...

另一边,老三跟几个弟子也有了收获。

在东牌楼外四五公里的地方,他们找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清澈平缓,看着像是山泉眼中流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溪水之中的鱼很多,像是小黑鱼,却比小黑鱼细长。

大概是很久没有人来过这片溪水了,水里的鱼成群的游过,对周围的弟子们的脚步声置若未闻。

老三大喜,跟几个弟子赤脚下水,随手一抓都能将溪中的鱼儿捞起来一条。

“卧槽,这鱼得劲,要是让我爸看到我随手都能捞一条鱼,他这个空军老兵铁定得疯。”

“钓鱼佬快乐河啊我靠,三师兄,这今天不得一次把贡献点打满了?”

老三一手捏着一条鱼,眉开眼笑道:“感觉这鱼好像脑子不太好,人来了都不带跑的,哈哈,今天肯定有肉吃了,咱们搞两个筐,多跑几趟,至少把300个贡献点给他换出来。”

“也不知道砍树的那群人找到合适的木头没有,唉,晚上不夜修,真是浪费生命啊。”

“各干各的吧,相信西门和老宋,再说了,咱们现在是集体活动,只要我们有收获,就是好事一件。”老三将手里的鱼丢上岸,自己也踱步上岸开始找藤条编木筐。

“对!开干,老子今天高低要把溪里的鱼给它舀光了!”

...

是夜,隐魂山中某山涧。

玩家们之前发现的白羽道石龛处,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一团黑影穿过诸山大雾落在了巨石之顶,手中掐起的佛印涌出道道金丝,每一条都指向他身下的佛龛。

“果然在此!”

黑影狂转一下,来到石龛之前露出了真身。

一身装扮丝毫未变的汤行走打量着这满地狼藉,面色沉重。

看样子,有人蓄意破坏了靳司晨的祭场,按照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是追着因果链寻人去了,这才被人斩在了外面。

靳司晨跟自己同境,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尤在自己之上,连他都折在了这山里,自己怎么可能找到佛缘的线索?

汤行走站在原地面色再三变化,许久之后终是轻叹一声,俯身捡起一块鸡骨,手中佛印掐起,再次找到了与靳司晨有关的因果链。

但因为靳司晨身死的缘故,这些因果链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不清了。

顺着这模糊不清的线索,汤行走一路北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山间另一处地方。

这里,正是靳司晨一掌拍死八百里的地方。

他看着再往前的因果链已经开始消散,脸上犹豫之色闪过,手掌开开合合了几次,还是选择一掌将此处的因果尽皆震碎。

然后化作一团黑影,沿着刚才来时的路,将有关靳司晨的痕迹全部抹除。

回到山涧时,甚至从怀中抽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符,狠心之下,朝着涧上石龛丢去。

只见玉符激射到半路之时,便化作十方剑光,犹如莲花绽开般轮转前行,“轰”的一声,便将整个山涧平台削成了碎渣。

碎石沿着飞瀑掉落深山,周围六道气韵尽散,佛宗因果皆断,只留下缕缕仙家剑气残韵。

汤行走浮在半空,再次掐出佛印,确认再无靳司晨半点因果后,猛然折身,向着隐魂山之外掠去。

“六道佛祖在上,恕属下无能,未能找到靳行走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