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看了一遍,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简直完美,就像是按照图纸复刻出来的。
再看看地上的竹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能不能麻烦先生,帮忙多做几个?”
李星辰刚准备把剑收起来的动作停了停,抬头看向玉隐,似是在问为什么。
她刚刚出手,只是兴之所至。
“请先生帮忙,此物真是有急用。”
玉隐放下手上的东西,双手抱拳,行了一个通用的江湖礼节。
虽然剑术她也学了,但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先生露的这一手,她就是拍马也赶不上,还是不班门弄斧了。
该求助的时候就求助,能抱大腿的时候就不要犹豫,机会永远都是转瞬即逝的。
李星辰慢慢收剑入鞘,她不知道玉隐这次又想做什么,但是觉得自己虽不参与,依然可以当个见证者。
顺便帮她一把,也未尝不可。
“要多少?”
闻言玉隐心中一喜,知道这是答应了。
“以地上这些竹子为数,麻烦先生了。”
“行。”
李星辰应下,然后借了阿晋的佩剑来用。
刚刚一时兴起用了自己的,接下来既是帮玉隐的忙,自然还是用她手下人的工具为好。
对于这一点,阿晋丝毫不觉得受到侮辱,反而很是兴奋。
他曾经听甄甲和甄丁说过这位先生武艺非凡,远超常人。
虽未曾亲眼得见李星辰的指点现场有些遗憾,但是如今自己的剑能被她使用,那无疑是它的荣幸。
这是人类自古以来的慕强心理,跟性别无关。
如果你比别人强一点,这时会有无数人想超越你。
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强大,能够做到远超常人,那就很少有人敢去挑衅他。
因为他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同时,很多人会心生仰慕。
在李星辰的帮忙下,很快,一批竹冷凝器就做好了。
有了它,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与此同时,按照原来的设想,玉隐在小院里搭建好了一处提纯的地方。
简易的灶台充当酒精灯,铁锅作为烧杯,瓷罐作为试管,再加上竹子做的冷凝器,一套简易的提纯工具就做好了。
白酒取的是王府中最烈的几坛,第一次试验的时候,为了尽可能得到高浓度的酒精,玉隐蒸馏了五次。
加入生石灰粉之后,又采用上好的宣纸作为过滤纸,过滤了两次。
最后出来的纯酒精几乎是全透明的液体,没有一点杂色。
按照三比一的比例和蒸馏水混合之后,百分之七十五的医用酒精就做成了。
为了检验它的效果,玉隐先是在自己手上试了一下,感觉跟上辈子用的几乎无异。
然后,又去猪圈单独圈了两头体型差不多的小猪,在它们的耳朵上开了一个小的伤口,一个用酒精擦拭之后包扎,一个直接包扎。
对比实验做完,她就接着去蒸馏酒精了。
一次实验能得到的成品很少,根本不够出行使用的。
她索性又建了几个灶台出来,李星辰看一个,玢儿看一个,阿晋看一个,就连元澈,都被拉来看着一个。
人多力量大嘛,只是一个小实验,围观一次就差不多了。
大家一起动手,也能快一些。
一时之间,玉隐的小院里,持续飘出一股浓浓的酒香与酒精掺杂着的味道。
府上的下人们虽然心中好奇,但是都十分有规矩,并未有人敢去打探。
前朝的消息,一向在后宫之中传的很快。
此次弘昼受封盛京游牧副尉,裕妃心中甚是不安。
身为一个母亲,她宁愿自己的儿子一辈子都没有出息,也不希望他上战场。
她知道弘昼的志向在哪里,但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她是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打发他去边疆,这升了亲王有何用啊?
不是下江南,就是去边疆,叫她如何不挂心啊!
她心里也算是咂摸出一点皇上的心思了,虽说储君未知,但是谁会让储君上战场啊?
合着没想让她儿子继任,全当成牛马使唤呢!
这哪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啊!
皇上可真狠心啊!
裕妃躲在房里唉声叹气,想到伤心处时还流下泪来。
身边的宫女不时劝着,她的情绪才好了一些。
能在宫里存活这么些年,裕妃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既然皇上金口已开,事情就成了定局。
哭也哭完了,她索性收拾一下心情,然后挑拣着一些东西,准备打发人送达弘昼的府上。
按照以往的惯例,和亲王最近必定会进宫见她一面,到时她得好好叮嘱这个儿子一番。
还得去太医院寻些药来,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眼下,实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懋嫔就不同了,她听闻此事之后,冷冷笑了一声。
在她看来,皇上这是给了和亲王执掌兵权的机会。
封的官虽小,但是意义不同。
只要弘昼活着回来了,以后进入军队自然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此行虽然有风险,但是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出去之后是另一番天地,大有可为。
如果换成是弘晟,她虽然担心,但是也会欣喜。
可惜啊,她的儿子,还是太小了,不到时候。
其实此事对她们母子的影响并不大,和亲王如果活着回来了,后面还能接着跟宝亲王打擂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弘晟只要稳住,早晚能抓住机会。
如果他不幸出了意外,那弘晟无形之中也就少了一个对手。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桩利大于弊的买卖。
与此同时,熹贵妃那里也收到了消息。
她只吩咐槿汐,去敲打一下宫里的人,让他们都老实一些。
边疆不安稳,皇上心中必定不痛快。
若是谁这个时候没有分寸冲撞了陛下,那就是自找死路。
槿汐对此颇为赞同,立刻下去执行。
一时之间,永寿宫上上下下,安静如斯。
永寿宫的动作就像一个后宫里的风向标,其余心中有些成算的后宫妃嫔,都跟着效仿起来。
只有宁嫔叶澜依那里,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