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仁心医院,几乎算得上花国最好的医院,医疗设备完善且先进,医护人员不少甚至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有很多赫赫有名的大佬,包括不少七十多了还坚持坐诊的名医,这也让这医院几乎日日人满为患,很多名医的诊号甚至要提前预约才能拿到号。
冯夏一早就被张颖喊醒领过来了,拿号的事情是李秘书给安排的,早就排了汪仲春医生的号,冯夏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没有大碍,但是领导发话了,她也没办法,只能是来走个过场全给检查一遍呗。
汪仲春是仁心赫赫有名名医,曾经在家美丽国最着名的玛利亚学院进修过,后来毅然决然回了国,是一位大义在心的国医圣手。
张颖轻叩门,里面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请进。”她便拉着冯夏进门,里头坐着好几个人,汪仲春医生和几个规培生,汪医生今年五十多了,头发雪白,气色倒是非常好,见了冯夏,笑眯眯的问:“你们是哪一位看病啊?”
张颖拿着挂号单递给旁边的规培生,又让冯夏坐到汪医生跟前,道:“是我妹妹看,我们挂了号的,汪医生您看看。”
汪医生望着冯夏,这个年月的医生,很多都是中西结合,汪医生也不例外,中医学的精通,西药更是涉略许多,手术更是做过不知道多少台,尤其擅长心脏这一块儿的疑难杂症,这也是李秘书挂他号的原因。
“小姑娘,今年20了,年纪还小呢。”汪医生慈蔼笑笑,又问道:“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冯夏摇摇头,并没有哪里不舒服,旁边的规培生不太敢看冯夏,容色灼灼,太过美丽的容颜好似要灼伤他们的眼,倒是一个女医生,更坦然些,随着汪医生的话仔细观察着冯夏的面色甚至是手掌。
张颖补充道:“她之前被爆炸波及,晕过去了,我们担心她身体内出现什么隐疾,就想着过来仁心好好检查一下。”
汪医生点点头,并不如何惊讶,这个姑娘看着就气势如虹,不是一般人,再加上能拿到这个号,他就算猜也猜到两分。
旁边的几个规培生却突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瞅瞅如春花一般秀美的姑娘,没想到她竟然经历过爆炸的摧残,很有些不可置信。
汪医生又接着问:“爆炸余波,那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胸口疼不?肋骨是否受伤?脏器情况如何?”
冯夏一问三不知,丝毫没觉得疼痛,张颖无奈只得接替她答道:“肋骨断了两根,徐大夫之前给诊过脉,建议我们来拍个片子,她年纪太小了,就怕留下后遗症。”
汪仲春雪白眉毛一挑,反问道:“徐延陵?”
张颖点点头,汪仲春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又在冯夏名字上瞅了两眼,这怕是上头极其重视的人,年纪也确实小,又听张颖接着道:“她年少伤了底子,后来又在军营里练了几年,这几年劳心劳力,做研究比较忙,我就比较担心,您见谅。”
汪仲春作为医生,哪里不了解病人家属的心理,点点头,上手触诊,先听了听心跳,心跳平稳,脉搏有力,然后让冯夏趟床上,给做触诊,从心脏处往下按压,冯夏一点感觉没有,直到碰触到那断裂还未愈合的肋骨,汪医生沉默片刻,询问了句:“这里疼不疼?”
冯夏感受了一下,不确定回答道:“一点点吧。”
这下汪医生彻底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去做个ct吧,肋骨断了两根,初步诊断是肋间神经炎,这个感觉会比较疼痛。”汪医生现在看着冯夏的眼神更加慈和:“小丫头还真能忍。”
张颖去缴费去了,冯夏去ct室门口排队,她是感觉到肋骨疼痛,但是冯夏的忍耐限度太高了,这点疼痛,于她而言,几近于无。
照完ct,拿了片子给汪仲春医生看,老先生仔细看完片子,道:“肋骨伤势比较严重,最近注意饮食清淡不要做激烈运动,多休息,肋间神经炎我给你开几盒药,要记得吃。”
张颖又问:“汪医生,徐大夫给开了五血化生汤,可以和这药一块吃么?”
汪医生眼神一瞬间变化,耋耄老人一瞬间竟然气势凌冽起来,他让几个规培生先出去,然后才沉声问了句:“小姑娘没来初潮?”
张颖神色一瞬间黯然:“徐大夫说夏夏幼年伤了根基,今生没有子嗣可能了,这两个药可以一起吃么?”
汪仲春一把抓住冯夏的手腕,又给诊了好一会儿的脉,诊断结果和徐延陵一样,不容乐观,冯夏倒是无所谓,她身上自然有一股子旁人学不来的洒脱,淡淡说了句:“我不在乎这个。”
汪仲春又深深看了眼小姑娘,嘱咐道:“可以一块吃,我再看看这有没有办法治,一月后来复诊。”
张颖感谢连连,两人拿着药方去取药,不一会儿,几个规培生回来了,汪仲春从桌子似是随口问了句:“咱们医院新引进的治疗仪好用吗?”
规培生几乎是立刻兴奋着道:“特别好用,老师,那伤口照个光洒个药就好了,咱们不知道轻松了多少,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汪仲春:“我早就看过了,对了,这是咱们国内研发的吧,研发者保密,但是资料里头都称呼那位为夏先生是不是?”
规培生:“对对对,老师,那位夏先生可真是太厉害了,这绝对是领先世界的技术。”
汪仲春垂眸,眼神里带着一抹痛惜,夏先生,冯夏,唉,命运对这姑娘何其不公啊!
拿到检查报告又开了药,两人就回去了,下午还要去趟南海,中午姜隆弄了桌清淡的菜色,吃的冯夏闷闷不乐,但是她现在伤势没好,两人可不敢纵着她。
吃了饭二人直奔南海,到了南海那边,领导还没来,却遇见了两位旧友。
“丹尼尔,莫斯菲尔。”
冯夏有点好奇,他们怎么会在这边,丹尼尔看见冯夏非常高兴,大金毛就要冲过来给冯夏一个拥抱,被张颖拦住了:“丹尼尔先生,冯夏同志受伤了,暂时经受不了剧烈运动。”
冯夏就看着他耷拉着一头金发仿佛天塌了,碧蓝的眼瞳一下变得阴郁,小心翼翼问道:“夏,你没事吧?你伤的严不严重?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上次测出地震的那个地方了?都怪我,我应该和你一块去的。”
冯夏拍了拍丹尼尔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丹尼尔,那是我的同胞,我去支援他们,是不可推却的责任,但这不是你的,你不能用这个要求自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伤势不严重。对了,你们今天怎么在这?”
丹尼尔提到这个忽然开心起来:“之前我们做的研究我和莫斯菲尔签了保密协议,这两年出不了花国,然后你们国家的领导非常好,非常好,给我和莫斯菲尔办理了留学生的学籍,我们可以去京大上课看书,每个月的津贴也很多,比我在毛熊国多多了,我可以在花国长住了,你开心吗?我们可以一起去吃很多美味的食物了,夏,我好开心!”
大男孩毫不掩饰的表达着纯然的欢喜,连带着沉静的莫斯菲尔也有笑起来,直至李秘书的到来打破了几人的叙话。
“冯夏同志,领导在会议室等你,你看现在有时间过去吗?”
冯夏点点头,和丹尼尔约了晚上一块儿吃饭,然后跟着李秘书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刚刚李秘书看她最后一眼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