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吟月今天身体不适,不如我安排许公子去幽篁小院吧,香雪也很好呀。”浮光干笑道。
见此许卓奇笑眯眯道:“我下午才跟你约了吟月姑娘,订金都付了,你这会告诉我她身体不适,是不是不太合适?带路吧。”
浮光为难道:“许公子,吟月今天有贵人,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这样,今天你们在醉花楼的消费我给你们打个七折怎么样?”
“哦,哪位贵人,陛下吗?”许卓奇笑容依旧问道。
“许公子莫要说笑,陛下怎么可能来风尘之地。”
“那就带路吧。”许卓奇无所谓道。
“这......”
“我说带路,听不懂吗?”许卓奇脸上没了笑容,声音微冷。
“哎,许公子息怒息怒,我真没骗你,片刻前陈国公府小公爷和安远侯府五少爷带着一位陌生公子来找吟月,我观他们神态,陌生公子地位犹在小公爷之上呢。我告诉他们吟月今晚有约了,但是小公爷根本不讲理,我一介弱女子,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陈国公府家大势大,小小醉花楼怎么敢得罪。”浮光心有戚戚焉,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样子,至于脸上表情有几分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谁料许卓奇根本不为所动:“既然约好了就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今天哪怕皇帝老子来了,这理也在我们这边。既然我们有理,那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要是不讲道理,那我们也可以不讲道理嘛,是吧?”
他语气轻松,哪怕提及燕帝也是颇为不敬的用词,似乎毫不担心被有心人听到,让浮光脸色微变。
李青禾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修仙者对于世俗之人一直是以俯视的态度面对,哪怕是居无定所的散修,依旧有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许卓奇年轻气盛,观其言行举止,更像是是灵台宗弟子而非散修,要是真是如此,那什么陈国公府还真不被放在眼里。
不过灵台宗弟子愿意来仙武学宫当教习的大都是一些上了年岁道途无望的修士,许卓奇年纪轻轻,如果真是灵台内门弟子,那跑来仙武学宫干什么?山上仙人游戏人间?
李青禾有点不确定,又有点不解。
其实他心里是倾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虽然柳吟月艳压群芳他也想见识下,不过如果为了个都不认识的花魁和人起冲突,那算什么事啊?他又不是花痴。
而且里面又是小公爷又是小侯爷的,个个背景不凡,他嫌麻烦。
不过李青禾怕麻烦不代表他怂,这会许卓奇显然不想这么算了,又隐约猜到对方背景通天,那他自然乐得奉陪,反正又不需要他出手,凑凑热闹也不错。
李青禾环视一周,许卓奇一脸散漫,袁亮歌毫不在意,至于雅公子,李青禾觉得这货缺根筋,这会跃跃欲试的表情是什么鬼?
浮光无奈,只能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在前面带路。
她说道:“我先说好了,我只管带路,你们两方我谁也得罪不起,等会别让我出头。”
“放心,我擅长以理服人。”许卓奇安慰道。
李青禾嗤之以鼻,那小国公的行为就和没穿越前的他差不多,这种纨绔子弟,以理服人有个屁用,要么以势压人,要么以力服人。
穿过前厅,五人从后门出去,是一座后花园,绿植茂密,池塘假山廊桥一应俱全,不亚于皇家园林。
七弯八绕后,五人终于来到了梧桐苑,出人意料的,小院竟是面积不大,布置的也是简单素雅,不太符合柳吟月的身份。
也不知道这个姑娘是故作姿态还是真的素雅淡薄。李青禾心想。
刚到院子外,他就听到了叮叮咚咚的琴音不绝如缕,余音绕梁,如让人置身山林,眼前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景象,很有一番意境。
只闻琴声,这柳吟月就给人出尘隐士的感觉。
肯定是位素雅淡薄的佳人。李青禾立马改变了想法。
浮光不太情愿的上前敲了敲门。
屋内的琴音一顿,继而停止。
不多久,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位穿着鹅黄浅绿裙装的少女出现,长相很是秀气,只是由于年龄尚小,眉眼还未长开,透露出一股青涩气息。
“妈妈,你怎么来了?”小丫头看着浮光身后的一堆人怯怯道。
“小丫头闪开闪开。”浮光没好气的把她扒到一边,快速走进屋内。
几人跟随进去,只见屋内颇为空旷,属于中堂构造,两侧摆放着屏风,上面用水墨绘画着花鸟。正中则是紫檀木建造的正方桌案,上面放着一架造价昂贵的古琴,此刻古琴的主人正坐在后方中间位置,两边另有三人围案而坐。
李青禾望去,柳吟月一袭宫装浅黄长裙,青丝如瀑披在肩上,眉如远山苍翠,眼如秋水明亮,肤如雪莲白皙,浑身更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此时她正疑惑的看来。
而旁边的三位公子哥,个个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只不过这会脸色都不太好,其中一个更是阴沉的可怕。
“伱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见到有人闯进来,桌案左侧的男子并未起身,冷声对浮光道。
浮光为了撇清自己的干系,赶紧解释道:“小公爷,这事可不怨我,这几位公子之前就约了吟月,现在找过来了。”
“我没跟你说清楚吗?吟月今天谁也不见。”陈小公爷言语夹杂了几分火气。
见浮光一脸陪笑神色难堪,许卓奇上前笑道:“你为难她干什么,是我们自己要来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陈小公爷冷声道。
啪——
毫无征兆的一声脆响。
不见许卓奇有什么动作,李青禾就看到陈小公爷的左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而后许卓奇轻甩了下手掌笑容不变:“小东西,没人教过你跟你爹说话要放尊重点吗?”
回过神的陈小公爷蓦然脸色狰狞:“你找死!”
他随手将眼前桌子上未喝完的酒泼向许卓奇,暗劲加持下,酒水如利箭,如果是普通人,这一下足够要命。
然而,许卓奇漫不经心的食指一钩,那股在空中的水箭便灵活的拐了个弯绕着他的食指在轻快转动。
这轻描淡写的一幕看的陈小公爷脸色微变,他自问接下水箭轻轻松松,不管是躲避还是暴力轰碎,但绝对做不到直接将其剥夺为己用。
他一时被震住,脸色阴晴不定。
屋内三位女子,都害怕的低着头唯恐被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