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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米花人永不认输 > 第130章 犯困的一百三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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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人啊,怪不得那么熟练。

猪川警部胡乱想着,艰难找回自己的思路,他当然不至于像小野寺那样停留在第一层:“皆川君,你自己也说了,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破绽,这种情况又该如何排除呢?”

因为我爸压根不想杀人啊,当然这话皆川和树也就在心里想想,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可恶啊,原来衬衫做旧是在这儿等着吗?

“这个……”少年抽空瞪了嬉皮笑脸的爸爸一眼,拼命思索,还真叫他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可行的理由,“因为馆羽姐不会在晚上单独跟我爸出门。”

“嗯?”

“什么意思?”

和树想了想,有些话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说,主动要求跟警方私聊。猪川欣然同意,带上两名部下,一起去隔壁房间。和树努力组织语言,把他们几个忙活一下午的事说了出来,包括那个不太好的猜测。

“琉璃出事后,馆羽姐非常害怕。”和树扼腕叹息,是他之前疏忽了同伴的感受,“她完全是凭借爱护小妹的心强撑下来的,一番搜索毫无进展,所以在吃晚餐的时候才会因为一只黑死蝶,没控制住情绪。”

和树顿了顿,补充道:“大家都认为那可能是针对整个斑目家族的犯罪,不仅仅是斑目先生加强了巡逻,我们自己同样互相叮嘱过,绝对不可以独自出门,尤其是夜晚。我不知道馆羽姐为什么要离开房间……”

少年沉默片刻,他突然想起,馆羽姐遇害的温室距离蝶冢不远,是去看妹妹的吗?是吧,毕竟小琉璃的“尸体”还躺在警局里,她想缅怀妹妹,很有可能会去蝶冢,感情真好呀,明明馆羽姐那么,害怕?

……

居然是这样吗!和树瞳孔骤缩,拨云见日,他瞬间排除掉许多人选。利用馆羽姐的信任,简直不可原谅!

皆川和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声音艰涩地继续解释:“馆羽姐如果是准备去蝶冢悼念琉璃,考虑到安全,她绝对会找人同行……她想都不会想要我爸爸陪伴,因为爸爸是她认识才几天的长辈,万一看着蝶冢情难自已哭出来了呢?虽然我不太理解,但是许多人会觉得这样很丢脸吧?馆羽姐自尊心特别强,晚餐时已经在大家面前崩溃过一次了,能够选择的话,她绝对会找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

不要骗自己了,阿熏,他们都有嫌疑。

“刚才没人承认自己跟馆羽姐一同出过门,所以同行者必为恶徒,不是主犯,也是帮凶。”

猪川面色一沉,与属下交换眼神,但到底没有偏听偏信,更没有表态。他们不动声色地带着皆川回到客厅,继续问询。没过多久,粗略的尸检结果送到警部手中,斑目馆羽是在宵禁后,准确一点,是和树他们三人各自回屋后才出的事。换句话说,除了一起住、一起巡逻的低级仆从,大伙全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最叫和树讶异的,是斑目夫妇竟然分房睡,听说是依据古代贵族的传统。

当然啦,经验丰富的县警本来也没指望可以直接问出点什么东西。如此诡异的连环杀人案,筹备良久是必须的吧?然而必要流程不可省略,抱着犯人或许会说漏嘴之类的期望,警察们兢兢业业,事无巨细问话搜查了一遍,等结束的时候,天竟然不知不觉已经亮堂了。

斑目紫纹心烦意乱,失去的宝贝“蝴蝶”,躲在身边的恶徒,加上年岁已高,熬了个通宵的他状态糟糕极了。不过再怎么糟糕,作为一家之主,也得强撑着安排好今天的工作,比如命令其他没被牵扯进来的仆从照顾庄园里的蝴蝶,再比如安排助手查理与摄影师六波罗和马,去地下的标本室把今日份的活给做了,为蝴蝶摄影集准备素材。出版一事事关重大,牵涉到后续宣传蝴蝶的种种计划,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只有查理跟大牌摄影师能做好此事。

这话说的,人还得感谢你的看重呗?你好歹前天晚上好好睡了一觉,和马可是一直熬到现在啊?他宁愿别那么被重视,回去补觉的好吧?

至于查理,查理不是人,祂也不需要睡眠,不能当作参考。

斑目先生满脸风雨欲来,拄着拐杖率先离开;山野教授年纪大了,不比以前能熬夜,打着哈欠道别;馆羽不放心妈妈,搀扶着准备陪她一起睡。只有和树,他困得不行,也无事可做,却惦记着和马先生之前说今天能拿到斑目家的情报,坚持不睡,要陪倒霉蛋们工作。

查理对儿子的身体状况十分了解,偶尔少睡几天没关系。当爹的都没阻止,和马就更没有立场阻止了,不过在工作之前,他得回房拿相机。父子俩跟在步履匆匆的摄影师身后,和树好累哦,全程挽着爸爸的胳膊,走路能省不少力,也就可以将所剩不多的脑力用于复盘。

昨晚不是没有收获,警方找到方向,很有技巧地问了问大伙跟馆羽姐的关系。众人面上看不出是否生出怀疑,但根据应答时的用词、语气和表情,同行者绝不可能是死板严苛的斑目先生,哪怕是最温顺的扬羽呢,对他都是敬畏有余,亲近不足;同理,刈谷先生在斑目家工作多年,对家主的忠诚有目共睹,也不可能;山野教授嘛,他与斑目先生是朋友,为人温和,跟斑目家的女眷关系不错,可他在这段友情中处于弱势地位,不是老人会不会同意隐瞒的问题,而是馆羽根本不会冒险,去赌老教授愿不愿意替她隐瞒;还有和马先生,别开玩笑了,对馆羽姐来说,和马先生甚至比查理爸爸还要陌生,他又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看起来不太靠谱呢……

不靠谱的和马双手插兜,脑袋一点一点的,和树眯着眼睛,心惊胆战地生怕他一头栽倒睡下去。摄影师先生困到头痛,脾气便格外暴躁,仗着金主斑目先生不在,大声抱怨起来:“真是的,被卷进不得了的事情里啦!难道被一只三百万日元的夜光蝶吸引过来的时候,我就厄运临头了吗?”

查理忽觉胳膊一紧,原来是和树被这巨大的数额吓清醒了,连连惊呼:“三、三百万!才一只?”

“什么嘛,你不知道呀?”和马无奈地回头叹气,“拜托,全世界只在这个院子里才有的蝴蝶,当然值这个价啊?”

和树啧啧称奇:“我还以为斑目先生完全是用爱发电呢……不过能靠爱好赚钱也太幸福了吧?”

“谁知道老东、斑目先生舍不舍得卖呢?嘛,等繁殖技术更加成熟,夜光蝶多起来后,大概也不介意捞点回本吧?”

查理兴致勃勃,犯了所有父亲会得的通病:“阿熏以后有想过做什么工作吗?”

“啊呜,还没认真想过……”和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怪哦,怎么突然变成教育频道了?

“你都高二了,差不多可以考虑将来的事啦!没有方向的话,从爱好开始尝试如何?反正你家不缺钱,试错也不必担心成本。”

和马随口提议,他开门进屋,查理与和树颇为自觉地站在门口等。

“爱好呀……制作话剧道具能算吗?我手艺还挺好的。”和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提神。

走廊墙壁见缝插针,同样挂满蝴蝶标本。和树靠在爸爸身上,一边欣赏一边默默盘算。

这么排除下来,能被馆羽姐叫出去的只有她的未婚夫小野寺先生,以及绿夫人、扬羽了。呃,馆羽姐真的会叫上妈妈或者妹妹吗?如果犯人动作够快,两个穿着和服、行动不便的女性,同样不能对其造成威胁,那可是心狠手辣到可以杀害琉璃的家伙啊!不过也不一定,馆羽姐下午情绪失控,可能到了晚上也没太清醒?但她的家人是清醒的啊?如果真的怀有恶念……

呜呜,好绕哦,想念外置大脑(柯南、金田一:阿嚏!)。

和马找到相机出来,顺手给父子俩各发了一颗浓缩咖啡糖提神:“我还以为你会想参与制作犯罪综艺呢?”

“他不喜欢那种综艺。”

查理慢吞吞剥开糖纸,塞进嘴里。舌尖的魔法纹路传来苦涩的信号,味道还行。

“不喜欢吗?我记得他几乎天天都要抽空看啊?”和马疑惑地瞅瞅红毛父亲,又瞅瞅被糖苦到小脸皱成一团、没打算反驳的和树,在毒素的作用下,眨眼就把这事给忘了。

一行人来到地下室,和树被安排在转椅上休息。嘴里含着颗苦苦的糖,他完全不想休息了,椅子转来转去,伸长脖子热情围观老父亲熟练地麻醉黑死蝶,等它们睡着后摆在桌面上,让和马先生拍照。

“我还以为和马先生只拍那些会动的蝴蝶呢!”和树捂着嘴,小小声对爸爸吐槽,生怕打扰到拿起相机气质突变的摄影师先生。

查理作为理工大能,倒是蛮能理解:“如果要记录下实验体每个细节的话,当然这样拍最好。”

“也对哦,毕竟是斑目先生的蝴蝶摄影集嘛!”

闲聊几句,和马迅速拍好照片——本来静物照就比动态的快——摄影师刚刚放下相机,就收到朋友短信,说资料收集齐整,发他电子邮箱里了。终于等到想要的东西,少年精神一振,“咔嚓咔嚓”咬碎糖果咽下去,晃着脚丫子,跟叔叔一块儿等爸爸将蝴蝶放回昆虫箱。几乎刚锁好笼子,刚才还跟死了一样,怎么摆弄都没有动静的黑死蝶便张开翅膀,呼啦啦地在小箱子里飞舞。

“哇!时间掐得刚刚好耶?”和树跳下椅子感叹,“居然可以把控得这么精准吗?”

查理笑眯眯地收拾用具:“不难的,你身后那个抽屉,还有楼上书房里,都有麻醉剂使用手册,里面把用量都标注好了,想要蝴蝶几点醒就能几点醒。”

三人说说笑笑朝和马先生的房间走,没办法,摄影师的手机是几年前最基础的那一款,收不了邮件,必须用笔记本电脑察看。和马先生工作多年积累的人脉真心了不起,邮件密密麻麻写了好多字,电脑屏幕太小,三个人挤在一起实在难受,和马索性清了清嗓子,挑重要的念给大家听。

“首先是斑目家现任家主,斑目紫纹。他原本是个花大把金钱收集蝴蝶的蝴蝶迷,根本不是研究者。”

嗯?和树来了精神。

“从二十五年前开始,他突然在学会上发表了好几篇论文。因为那些论文十分优秀,他一下子受到业界瞩目……咦,二十五年,这好像是斑目先生发现夜光蝶的时候吧?哦哦,原来绿夫人也是差不多那个时候跟他结的婚呀?”

这么巧?

“据说她因为要继承老家的妇产医院,就读于八重岛大学的医学院。不过自从跟她交往的恋人自杀,家里负债累累,她完全变了一个人,终止学业,不知道去了哪里,再次出现,就是嫁给一个能当她父亲的老头——啧,应该是为了给家里还债吧?”

和树揉揉太阳穴,选择先问一问那个被特意点出来自杀的恋人是什么情况,这听起来要比“嫁女抵债”更容易成为此案的动机。

“我看看啊。”和马用鼠标迅速往下滑,他读得很快,迟疑地总结道,“原因未知,但是那个恋人……那个男人跟山野教授一样,在八重岛大学的研究室工作,负责研究蝴蝶。”

“……你知道,和马先生,米花有很多背景类似的事件呢,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啊,我也……”

“……”

和树彻底沉默了,他不是开玩笑,少年感觉自己仿佛正站在一块厚重的幕布前,幕布后上演着熟悉的剧目,仅仅能够看清凶手的大概轮廓,却始终不能靠近。

该怎样再进一步呢?和树琢磨着,想到了一个人,如果是他,一定知道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