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顿时心头一惊,咒爷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伤势这么严重,难道不该感觉到疼吗?
这个发现让她迷茫了,不知道咒爷是因为那份孤傲的男子气魄才觉得他不该喊疼,还是因为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如果是前者,那么就说明咒爷的这个性格太可怕了,他非但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软弱,同时也不允许别人认为他软弱。
如果是后者,那她就很同情咒爷了,他这腿八成是没救了。
凭借他这个伤情,以及她以往的经验,咒爷如果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就说明他的腿没救了,已经在坏死了,除了他永远站不起来,双腿不能下地,神经和肌肉都会慢慢的畏缩,将来还可能会波及到腰椎以及脊柱。
她不知道咒爷这伤怎么来的,但却能猜测对方有多恨他,这分明就是要废了他的腿,说不定还是想要他的命的。
不过想想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咒爷这般的性格,如果不弄得他不能再翻身,未来只可能是那个人死得更惨。
郝歆没有再去深想这些和她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打开医药箱,找出药膏开始帮他上药。
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溃脓,郝歆先用棉签将浓水挤出来,才将药膏涂上去。
她一边做着这些动作,一边道:“您的腿伤很严重,不能总这样用被子盖着,现在天气还很热,这样捂着伤口肯定会溃脓的。”
咒爷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认真的处理伤口。
郝歆继续道:“还有这伤口也要忌口,一些发物都不能再吃了,牛羊肉,海鲜类,辛辣的食物,可以多吃点活血化瘀的食物,食疗虽然作用不明显,可是也能起到辅助作用,还有……”
郝歆喋喋不休的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虽然她的话显得有些唠叨,可是她语气平缓,配着她清淡甜美的嗓音,这么说出来却并不招人反感,反而咒爷可以认真的去听。
郝歆就这样认真的处理完正面的伤口,便转头对一旁的尚司轶道:“帮咒爷翻个身。”
尚司轶一直盯着郝歆,不得不说她这样认真的样子特别的迷人。
尤其她那嗓音说出这些话,让人的心里都是暖暖的。
她低头认真处理伤口的样子,认真得好像发着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甚至有些羡慕咒爷,感觉能被她这样照顾也是一种幸福。
郝歆并不知道尚司轶心里所想,看着他在发呆,不禁催促道:“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
郝歆这不耐烦的催促样子,和刚才她耐心讲解注意事项的样子截然不同,顿时让尚司轶心里有很大的心理落差。
但是此刻在咒爷面前,他也不好发作,只得忍着心里的幽怨,走过去,轻轻的将咒爷抱起来,翻了个身。
咒爷的身体很轻,因为太过瘦弱,尚司轶甚至觉得他比郝歆还要轻。
他只是轻轻一抱便将咒爷抱了起来,随即又轻轻的将他翻个身放回到床上。
咒爷就这样趴在床上,郝歆上前继续给他处理反面的伤口。
他的伤口真的可以说无处不在,几乎双腿都布满了伤口,郝歆心里都忍不住同情他了。
这样的伤是怎么忍着一点点的受过来的?
处理好伤口,尚司轶又将咒爷抱起来翻过来放好,不禁问了一句:“您是要躺着,还是要坐着。”
其实咒爷此刻的伤,坐着对他都是一种折磨,因为腿伤已经让他没有知觉,也用不上力,以至于坐着的时候腰椎受力过大,特别的累。
咒爷随口道:“躺着吧。”
反正一会儿也要睡了,他的腰是实在承受不住了。
尚司轶按照指示将咒爷放平,这才将薄被给他盖好。
郝歆收拾了医药箱,随后问道:“咒爷,需不需要明天开始我给您做些药膳?一个是可以用来调理身体,另外也能有助于伤口恢复。”
咒爷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拒绝了:“不用。”
郝歆闻言,只得失望的放弃了。
两人退出房间以后,郝歆故意停留下来,转头对咒爷道:“咒爷,如果那天您想好了,想要试试药膳的话,您就和我说。”
说完,她这才退出房间。
手下看着他们回到房间,这才离开。
进了房门,尚司轶带着几分醋意道:“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做药膳?”
郝歆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刚才发什么呆?要是被咒爷看出什么,我们就完蛋了。”
尚司轶走近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自然有分寸的。”
郝歆冷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出什么差错。”
两人都看出来了,咒爷是个极其谨慎的人,就是他身边的人都是极其防备的。
如果他们两人有任何的端倪让咒爷产生怀疑,他们相信下一刻他们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尚司轶凑近郝歆的耳边,低语道:“其实我刚才看到了一样东西!”
郝歆顿时心头一凛,惊讶的看向尚司轶:“是……”电脑吗?
尚司轶点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今天表现这么乖,你要不要奖励我上床睡?”
郝歆瞬间翻了一个白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家伙。
前一刻还让人觉得他正经的在和她讨论工作,下一刻就不正经的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
她伸手毫不留情面的给他了一个爆栗:“想得美!最多可以给你一条毯子。”
尚司轶伸手揉着并不疼的脑袋,叹息道:“唉,你对别人都可以那么温柔,对我怎么就这副态度!”
郝歆微微一怔,随即又对他挥了挥拳头,警告道:“你给我收敛点,最好把那些乱七八按糟的念头都给我收起来。”
这个尚司轶认真一分钟,就会破功,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
尚司轶再度叹息一声:“好吧,女朋友可以对全天下的人都温柔,唯独对我下此狠手,我也只能理解为你这是对我的特殊‘款待’,谁让我和别人都不同呢!”
郝歆闻言,顿觉无语:“你这家伙够了啊!再这样,小心我……”
尚司轶凑上来:“小心怎样?难道还要休夫吗?没休夫之前能不能先好好宠一宠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