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歆也赶紧凑过来,用手语比划:“房东大姐,怎么了?”
房东冷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别给我乱比划,我看不懂。”
郝歆赶忙拿来一张纸,在纸上写下递给房东。
房东看完,厉声道:“你们还敢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们知不知道昨天一晚上,你们用了多少电?”
“就是看着你们这里没电器,才没加收你们电费的,你们这么用电,谁受得了,马上就给我搬走。”
郝歆突然意识到,原来是电褥子和电炉子惹的祸,她正要写:以后我们不用了。
尚司轶却夺过纸笔,写道:“以后每月我多给您交三百块钱电费。”
郝歆看了心头一惊,他们多交三百块的电费,都可以换个带暖气的小房子。
房东这电路本来就是偷拉电线的,实际上郝歆和尚司轶用多少电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也是今早去买早点,碰到街上开小卖铺的老板娘,两人聊天时,老板娘笑道:“昨天你那新来的租户可是从我这里买了不少东西呢!”
她这才知道两人又买了电褥子,又买了电炉子,想着可以趁机加点房费。
不料这小伙子居然这么痛快,直接给加了三百块,她顿时心头一喜,笑道:“行吧,既然你肯加电费,就这样吧。”
说完房东扭着肥硕的身子下楼了。
关上门,郝歆立刻道:“你是不是傻啊,多出来三百块钱,我们都可以租个有暖气的小房子了,那样不比这房子住着舒服?”
尚司轶一懵:“真的吗?我以为电费很贵,她才那么生气。”
郝歆一扶额头:“电当然贵一些,所以人们为什么要装暖气,而不是家家都用电!”
尚司轶摸摸鼻头:“那怎么办?”
郝歆想了想:“这房子是警察帮我们安排的,我们是未成年,正常手续去找房子肯定不好找,先凑合住着吧,但愿一个月内能寻到证据,解决这个任务。”
尚司轶点点头,转身将电炉子也打开了。
郝歆一怔:“你干嘛?”
尚司轶理所当然约在道:“我们交电费了,自然要过得舒服一点,打开房间会暖和啊。”
郝歆嘴角抽了抽,第一次发现,尚司轶也会变成这种“贪小便宜”的人。
不过尚司轶这话没错,他们交了电费的,用电也理所当然,尚司轶只给郝歆一人买了电褥子,他依旧是冷的,如果开了电炉子,也会好一点。
两人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在九点多才起来。
因为下午才需要去酒吧报到,他们索性联系了女警官,打算向她汇报一下进展。
时间约在了午饭后,两人起来中午在街边的饺子馆,点了一份饺子吃,吃完便准备去赴约了。
两人出门时都是极其注意的,基本都是使用哑语,生怕被那个人撞见,而且暴露了。
使用哑语的过程中,两人就需要看着对方,郝歆转头过来,正和尚司轶用哑语说:一会儿去上班前买点菜,今天晚上回来给他烧俩菜吃。
就在她眼眸看向尚司轶的时候,余光就瞄到了身后的一个异样。
她不动声色的转回身来,用低的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闭着嘴,喉咙里发出声音道:“后面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尚司轶也察觉到了,他轻应了一声,随即也用喉音道:“别回头,我们想办法甩掉他。”
他们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为什么要跟踪他们。
但小心终归是没错的。
随即,两人闪身走进一家店,这家店是买生活用品的杂货店,郝歆在里面拿了洗菜盆、切菜板和刀具,又拿了两个盘子,一个小电饭煲,这才结账又走出来。
尚司轶拎着东西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返回头走回杂货铺,买了锅铲,这才又出来。
这个过程中,他确认了目标,是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带着一个鸭舌帽,看样子很像黑哥的手下。
不得不说,在军训中学到的侦察能力在这里确实很有用,他们的敏锐度和观察能力都提升了不少。
尚司轶一边走,一边用喉音道:“后面确实有人跟踪我们,前面我记得有个公交站,后面好像有一辆公交车,一会儿你跟着我一起快跑追车,甩掉后面的尾巴。”
郝歆应了一声。
眼看着公交车站就在眼前了,而公交车已经从两人身边驶过,尚司轶给郝歆递了一个眼色,两人拼命往前追,就在公交车关门的一瞬间,两人挤上了车。
车驶离车站,尚司轶回头之际,从窗户看到了外面的那个黑色羽绒服的人。
那人见状, 四下张望着,大概也是在懊恼自己跟丢了人。
郝歆看了一眼尚司轶,两人向后面移动过去,坐了两站便下了车。
下车后,郝歆低声问道:“我们取消接头吧,小心点比较好。”
尚司轶点点头,两人准备去菜市场买菜,才返回出租屋。
进了门,郝歆心里还有点慌慌的,用手语道:看来我们要小心点了,不知道身边什么时候就有人在盯着我们。
尚司轶回道:嗯,以后还得想个新的接头办法。
想到这里,郝歆突然有了主意:其实,我们可以用电脑,与警察联络,我有办法避开他们,不留痕迹。
尚司轶知道郝歆在这方面很厉害,只是电脑这东西太明显了,两个穷苦的孩子使用电脑,先不说他们的文化水平能不能达到这个能力,就说这电脑也是不菲的价格。
住在如此简陋的出租屋里,用电脑?
那太容易引人怀疑了!
尚司轶随即就否定了郝歆的这个点子。
岂料,郝歆勾唇一笑,随即从衣柜里的背包中拿出来一个黑色手机,手机蠢笨厚实,不正是亨利给她的那一只。
顿时,尚司轶的心里就酸溜溜的。
这女人出来执行任务都带着亨利给的手机。
他用手语道:你们的项目不是做完了,怎么还拿着他给的手机?
郝歆轻笑一声,手语回道:怎么?你这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