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福安喃喃自语道。
白芷有些心疼地看着福安,自从斐夫人走后,福安便一直站在窗前没怎么动过。
至于斯嘉丽,这个人确实是有些才华,不过究竟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故意为之,还需要仔细查证。
“白术,让小黑去看看斯嘉丽。”
白术葱白的指尖逗弄着小黑的黑黢黢的脸,闻言点了点,小黑慢条斯理地游了出去。
“主子觉得那斯嘉丽不可信吗?”
福安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抄袭一事疑点颇多,我不希望有一个把柄被捏在别人手中的手下。”
白术上前,耳鬓边的银叶子叮铃作响,“安姐姐,莉迪亚那边有消息。”
福安半靠在柔软的沙发里,整个人深深地陷下去,似被沙发拥抱般。舒服地眯了眯眼,状似不在意般,“说说吧。”
“莉迪亚把那个中毒的男人给拖去另一处地方了,那群小蛇说,那个地方和莉迪亚那里差不多,只是有些灰扑扑的,食物也没有那么多。”
福安挑挑眉,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去将奥德莉喊来。”
“是。”
不多时,奥德莉已坐在福安对面,福安并未起身,仍旧舒服地瘫在沙发里。
“奥德莉,最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最近?”奥德莉歪着脑袋仔细回想,“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吧。”
福安白皙的指尖缠绕一缕发丝,唇角微微扬起似在微笑,“我听说,有个妓院还挺热闹。”
“你说那个啊,”奥德莉恍然大悟般,“没错,格雷厄姆男爵死在了那个平民窟的妓院里。”
福安眼眸微睁,捋着头发的指尖一顿,“平民窟的妓院?”
奥德莉端起茶杯,自己可好久没喝过龙夏的绿茶了,满足地抿了一口,“是啊,就是那个玛丽和她的女儿们经营的。”
福安调整了下身体,坐直了些,慵懒中又露着些认真,让说话的人也全神贯注起来。
“玛丽和莉迪亚很不对付,本来她们井水不犯河水的,只是玛丽大概是想搬进伯灵顿拱廊街吧,”
奥德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龙夏是不是有句话,叫……一个山两只老虎什么的……”
福安眼皮一跳,“一山不容二虎?”
“对对对,就是这个!”奥德莉疯狂点头,“所以两人可是气氛紧张的很。”
“那这次的事儿……”福安看着奥德莉,有意地停顿拉长尾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谁知道呢,不过我猜啊,指不定是莉迪亚栽赃陷害的。”
奥德莉煞有介事地分析着,左手抱胸,右手抚摩着下巴,就差一撇小胡子和烟斗了。
福安笑了笑,并不作其他,“是啊,谁知道呢。”
“不过玛丽的两个女儿可真是个为数不多的美人。”
“哦?”福安来了点兴趣。
“大女儿夏洛特被誉为上流社会的交际花,不仅仅貌美如花,更重要的是她为人圆滑,极其善于揣测人心。”
奥德莉满脸的赞叹,福安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拿过小女儿露西就稍稍逊色些,她更注重艺术上的培养,像画画啦,钢琴啦,都很精通,当然,美貌自是不用多说的。”
福安凤眸弯弯,这一对姐妹花可当真是有意思。
“诶对了,安,”奥德莉贱兮兮地笑着凑近福安,小声地说,“过些日子,玛丽会在妓院里举办派对,拍卖露西的初夜!”
福安手一抖,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安,你想不想去看看?”
奥德莉此时靠的福安极其近,说话间浅浅的呼吸就在耳边,惹得福安缩了缩脖子,而后毫不留情地将奥德莉推开。
看着奥德莉一脸委屈,福安揉了揉眉心,“什么时候?”
奥德莉脸上立刻雀跃了起来,睫毛像翻飞地蝴蝶般眨啊眨。
“下个月初六!”奥德莉嗷呜一身扑向福安,“安,你就陪我去吧!我知道你最好了!”
福安无奈地接住奥德莉,顺带摸了把丰腴的腰肢,“奥德莉啊,你可要减减肥了!”
奥德莉埋在福安怀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悲鸣。
福安这一边笑着闹着好不热闹,而沃尔金那边就显得要阴沉沉的多。
石头搭建的教堂高耸无比,顶部镶嵌着彩色的玻璃,阳光从玻璃中透过,在地面上投下一块块细碎地五色光斑。
一些光斑调皮地跃上暗金色的圆桌,桌前摆着几个椅背高大的椅子如同王座般,均匀分布在周围。
“税收一事怎么样了?”为首的红衣男子阴沉出声。
“一切顺利,主教大人。”下首的神父们纷纷汇报着进度。
沃尔金满意地双手交叠,置于桌上,“哼,我看这一次教皇他还能不能嚣张!”
“这个主意可真是太妙了,主教大人不愧是上帝的聆听者!”
沃尔金嘴角的胡子一抖一抖,显然对这种夸赞十分受用。想到福安,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眯缝起来,
“那个公主可真是了不得啊,这种人如果不能成为盟友……”
右手边一个神父不解,不屑地出声,“一个女人能有多厉害!”
沃尔金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遇见她。”
沃尔金微微靠在椅背上,眼神似有些迷离,唇角油腻腻的挂着笑,一双鼠目透露着贪婪,“她不仅拥有智慧的大脑,美貌也令人动心不已。”
“啧啧,”说着咂了咂嘴,“说不定可以靠册封一事彻底拿捏住她。”
神父们面面相觑,很意外一个东方国度的公主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虽然心中不满,但并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纷纷附和。
“还是主教大人高瞻远瞩。”
“是啊,大人真是为了教会耗尽心血。”
“唯大人马首是瞻!”
沃尔金舒服地眯了眯眼,嘴角咧得更深了。
“大人,乔治陛下……”
上扬的嘴角忽的向下撇去,周身瞬间冷起来,两只眼睛爆射出精光。
“哼,我与他不过也是相互利用,毕竟有个共同的敌人,不得不联手对付。”
“至于以后,”沃尔金手指摩挲着胸前的金色十字架,“往后,他会成为我们最大的敌人。”
下方一个神父瑟缩着开口,“主教大人,乔治陛下应该不会过河拆桥吧。”
沃尔金凌厉地目光扫过去,那人缩成一团,低下头不敢对上沃尔金的视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刚上任的实习神父啊。”沃尔金脸上尽是慈祥的笑容,只是让人觉得格外渗人,下一秒笑容陡然凝住,
“真是个天真的蠢货!”
众神父皆低下头,心里暗骂那个提出问题的傻蛋。
“一群没用的东西!”沃尔金轻呸,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明天一早就拟好草案,教皇印复刻了吗?”
“回主教大人,教皇印由教皇贴身保管,要想复刻恐怕需要些时间……”
沃尔金平静无比,起身走至那个神父背后,抚摸着他头上的十字架装饰,
“后天早上,桌子上要么是教皇印,要么是你的脑袋,明白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