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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口螺,貌如其名,螺口是漂亮的红色,螺肉也泛着深红色。

红口螺,学名红娇凤凰螺,又名篱凤螺、跳螺。(图源网络)。

这是驻地附近海域十分常见的螺,产量很可观。在浅水的石头和礁滩上,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个头不算特别大,常见的成螺都在三五厘米左右,最大的也不过七八厘米。

它本身自带一股特殊的香气,吃起来甜甜的。有点嚼劲,但又不会特别硬,口感还是嫩嫩的。

跟别的同等个头螺比起来,属于出肉率比较高的类型。

味道好,又能吃得过瘾,自然很受大家的喜爱。

徐雨溪最中意的吃法,是趁新鲜直接白灼,觉得最能体现它的鲜爽。

彭彭和其其则更偏爱放了椰子水去煮的,吃起来有种加倍的甜。

尤其是另一种外形与红口螺几乎完全相同,只是个头稍小,螺口白色、螺肉浅白的白口螺,口感更加爽脆鲜甜,尤为适合小孩子吃。

红娇凤凰螺是雌雄异体,左边为雄螺即红口螺,右边为雌螺即白口螺(图源网络)。

当然,好吃的螺怎么做都不会差。

就算随便放点姜葱翻炒,也是一道小酌佳肴,是渔民的主打下酒菜之一。

徐雨溪之前晒了不少红口螺干回家,十分受欢迎。

尤其是闲来无事,爱喝两口小酒的男同志们,就着小小一碟螺肉干,能喝一个下午。

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它的螺壳,既厚且硬还重。拿在手里,就跟拿了颗小石头差不多。

要是捡别的螺,她能拎着篓子到处走,装满了直接回家。

但捡这种螺,就要时不时回到沙滩上,把收获都倒进大桶里,好让自己省点力气。

冯欢妹要回前面的岩礁继续撬生蚝,徐雨溪自己一个人边捡螺,边整理心情。

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她的情绪多少还是有些受影响的,只能靠赶海来治愈了。

海边有意思的东西很多,人沉入其中以后,很快就会忘了别的烦恼。

好比今天的目标红口螺,就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螺,不只好吃,还很好玩兼好看。

跟别的螺不同,它的口盖不是圆形,而是像把镰刀。

照理说来,提着刀应该感觉很威猛才对,但红口螺的形象却很搞笑。

它有双很大的眼睛,经常从窄口的前沟,以及螺壳缺了一小块的缺刻里,一左一右伸出来,探查四周敌情。

红娇凤凰螺的无敌卡姿兰大眼。如果意外受损断掉,是可以再生的(图源网络)。

当被人拈在手上时,它会拼命地甩着萌萌的小刀,从眼神到嘴型都透露出“不可以”的意思。

看似很努力,实际上的杀伤力却约等于零。

最后,反倒是把自己给累坏了,只好偃旗息鼓缩回壳里,任由宰割。

吃完肉,螺壳也不用急着丢。

它外壳的花纹好看,里壳的红色也漂亮。

刷洗干净以后,能拿来做摆件或别的小装饰品。

红娇凤凰螺的壳很漂亮,经常被用来做工艺品(图源网络)。

徐雨溪打算,回头攒一批好看的贝壳。

照着一家四口的生肖,粘一只羊、一只兔和两只小老鼠出来,摆在二楼的书房里。

虽然现在不能提生肖,但自己要是不说,别人也不会去想太多。

有孩子的家庭,在家里放点小动物摆件,还是很正常的。

越想越远,徐雨溪甚至开始琢磨起小动物要做成什么样子的,可以说是相当投入。

结果一转头,看到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苏云谷,被吓了好大一跳。

“怎么现在过来了,不是说好等我回去换班吗?”

“菠菠睡醒以后,说要跟弟弟妹妹一起玩,老田就带着他们母子俩出来找人了。放心,云姐在那边看着孩子呢!”

苏云谷接过她手上的篓子,发现收获还不少,想来捡了有一阵子,“东西已经送出去了?”

“送出去啦。”

徐雨溪啧了一声,“我觉得他们两个成不了。”

“成不了就成不了呗,说不定对的人在后头。”

苏云谷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一心一意捡螺。

他扫了眼周边的石头和水底,红口螺随处可见,个头都挺大的。

“今天尽量捡多点回去吧?晒干以后,送回老家去。”

他知道,不管是老丈人还是几个大舅哥,包括徐大伯和徐二伯他们,都很喜欢吃红口螺干。

过完一个年,之前的存货应该被吃得七七八八,也是时候给续上了。

徐雨溪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唉,要是能多来几种跟它一样的螺,那该多好啊。取螺肉、晒螺干的时候,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气和时间。”

红口螺美味且肉多,螺口又长又宽,取肉超级方便。

给根小签子,她自己一个人三两下就能弄出一碗来。

不像别的螺,要么肉多易取但口感差,吃起来跟嚼橡胶差不了多少。要么口感好但取肉麻烦,吃一次要费大把力气。

“真要是这样,怕是很快就要被吃绝了。”

苏云谷摇头失笑,“你总要给它们留点活路走。”

徐雨溪似笑非笑,指了指水里那几只快速跳走的螺,“像你这样给它们留活路吗?”

这人皮粗手大有力气,哗啦啦地从石头上一扫,不论大小全都被一网打尽,直接拿着桶在底下接螺就行。

当然,肯定不可能扫多少接多少,两边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这些幸运儿一落到水里,立刻发挥看家本领,逃之夭夭。

红口螺在水里的行走姿势,跟蜘蛛螺、水字螺差不多。

都是把口盖插进泥沙里,然后腹足向前伸展,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托起来向前抛起,看起来好像在跳跃一样。

这种方法,可以让它们轻松地翻越那些对于普通的螺来说,很难跨越的障碍物。

就连不小心“四脚朝天”,螺口朝上,螺背朝下时,也可以快速地自己翻过身来。

正好旁边的浅水里就有颗水字螺,或许是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也跟着开溜。

一大几小齐齐跳着往前走,场面还挺壮观。

徐雨溪饶有兴致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了奇妙的联想。

“红口螺跟蜘蛛螺、水字螺这三样,该不会五百年前是一家吧?”

左上是蜘蛛螺,右上是水字螺哈。大家猜猜它们仨有没有关系(图源网络)?

“难讲,说不定真是属于同一种大类呢。”

苏云谷以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也跟着发散了下思维。

后面两种大螺肯定关系匪浅,同样的奇形怪状,口感也相差不大。

红口螺长得其实挺正常的。

但三种螺都有大眼睛,都会跳着走,螺唇还都有个缺口。

相似的地方这么多,有点关系也很正常。

徐雨溪眼睛一亮,这就是现成的自然课啊,必须把孩子带上。

“等等,我去找两颗蜘蛛螺和水字螺回来。晚上跟彭彭和其其一起,把三种螺对比着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