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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雨溪一行人的目标依然是礁石区。

这是她们根据当前情况做出的分工。江秀花和胡兰兰都只能在海滩上活动,收获的海鲜品种有限,要是天天来回吃那几样,可不得腻死。

大家商量过后,决定索性让她俩专职负责挖花蛤和蛏子。当然,要是运气好能遇上贝和螺,也别放过,全部都收了。

其他人则去礁石区找其他海货。最后将大家的收获放在一块儿来分配,彼此都能吃得更丰富些。

第一站毋庸置疑是生蚝。撬它可是个大工程,必须得趁现在力气足的时候搞定。

姜云正在埋头取生蚝肉,抬头休息的空隙看到徐雨溪已经跑去了旁边的礁石上,好奇地走过去,发现她正在那里和另一种贝类作斗争。

“小溪,你要撬青口吗?这个可不好弄。”

大片贝壳布满整片礁石,乍看上去黑乎乎的,实际边缘是青绿色。

壳口还夹着黄褐色的细线,那是它们分泌的“足丝”,是用来固定自己的“锚索”。

贻贝、青口、海虹、壳菜、淡菜(干制品),其实都是同一类双壳纲动物哦(图源网络)。

徐雨溪深深地叹了口气,“确实很难搞,我已经打算要放弃了。”

青口的形状有点像弯弯的月亮,一头尖细、一头宽圆,壳薄而光滑,外缘很锋利。

要想成功地连肉带壳弄下来,难度绝对不比生蚝低。

她试了好多次,勉强只弄到了几颗,还差点割到手。

刚才撬生蚝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这会儿实在没本事再坚持了。

幸好旁边的宋稼大力出奇迹,撬下来了不少。凑一凑每家也能分四五颗,干脆见好就收吧。

看着满石壁的青口贝,她不舍地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着以后找机会晒点淡菜,送回老家去,现在看来自己撬是不可能的了。

还是找个机会去附近渔村的养殖场看看吧,听说一块钱就能装回满满的一麻袋。

“你跟你家里人感情真好。不管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总想着他们。”

姜云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那片青口贝,眼神幽幽。

曾几何时,她也有着这样亲密的、珍贵的家人。

后来才发现,这些幸福时刻就像是一场幻梦。睡醒了,梦也就散了,留下的只有残忍的现实。

她总是被抛下的那个。不论在过去,还是在如今。

“小溪家里人对她也好。他们上岛那会儿,准备的东西多齐全啊,基本就不用自己再操心了。”

宋稼听说过当时的盛况,除了羡慕说不出别的。

见姜云满身惆怅,以为她和家人关系不睦,一时之间没想出该怎么安慰人,索性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父母亲缘很重要,但我们不能只盯着它。更关键的,还是要经营好自己现在的小家,感情才会有寄托。”

像徐雨溪这么受家里疼爱的,那是少之又少。

反正她作为一个女娃,在娘家只有干活的份,没有吃饱的时候,不也健健康康长这么大了。

说起来,她当初算是抗亲出走,因为不愿意用自己的婚事给弟弟换个媳妇。

父母气得甚至放下话,说是就当作没生过这个女儿。

和家里闹翻之后,她想方设法弄到了介绍信,独自从最北端跑到了最南端,一门心思跟着桑磊。

直到前两年,她跟家里的关系才逐渐缓和。而这也是建立在她每个月从不间断往老家打钱的基础上。

最终的突破口,则是最小的弟弟要买工作,可家里凑不出钱。

桑磊得知后,一口气给出了三百块,这才终于让家里人认可了他们。

事实上,她如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早就不再期待那点微薄的亲情了。

那些钱,就算是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吧。

姜云一愣,没想到她为了安慰自己,居然自揭伤疤。

心下明白她大概是误会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作解释,好半晌才呐呐地开口。

“谢谢稼姐,你会一辈子幸福的。”

“嗨,幸福不幸福是你们读书人的说法。我现在不求别的,只要老桑在家主动多干点活儿,几个小的少气我一些,就很开心了。差不多该收工了,回去吧!”

宋稼摆摆手,拎起满满当当的水桶和竹篓,一马当先往前走。

徐雨溪看了看姜云,知道她心里现在肯定不好受。

姜云和家里人的关系其实应该很好。

先前得知自己在给侄子侄女准备礼物后,她就经常帮着一起挑拣、清洗贝壳。

偶尔兴致上来了,也会说说从前在家里的趣事。

只是看她在外面讳莫如深的模样,明显是有别的原因。结合现在外头的形势,不难猜出是发生了什么。

“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嫂嫂,其实对我很好的。”

姜云眼中带泪,低声诉说着。

她不好在宋稼面前多做解释,可又不愿意默认这样的误会。

自从在徐雨溪面前不小心说漏过几次嘴以后,过了最初的惊慌,如今竟然渐渐撤下了防备。

“我知道。不论在什么时候,他们肯定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你要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希望在明天,总有一家人团聚的时候。”

拍拍姜云的肩膀,她努力的给予支持。

即便谁也不知道那一天会不会到来,什么时候到来,可人总是要往前看。

其实她也有些疑惑,如果家里人有问题,姜云是怎么通过政审,嫁给田千里,对方还没受到影响的呢?

可她既然不愿说,自己肯定不适合问。

反正,不管怎样,徐雨溪都觉得,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可以灵动大气,也可以妩媚柔情,就是不该这样忧愁消沉。

在她童年时期,妈妈的眼神偶尔也会这样,无声地诉说着满腹愁绪。可她性情坚韧,咬着牙努力走了出来。

但愿在不久的将来,姜云的伤口也能结痂,也能真正地开怀。

“嗯,我明白。”

姜云用力点头,努力地扬起笑脸,拖着她追上了前头的宋稼。

在海滩上分配好今天的收获以后,大家便披着夕阳往回走。

巧合的是,经过家属楼时,再次遇见了来时的刺头少年。

不同于之前骑在自行车上,勾着一群孩子的意气风发。他此刻耷拉着脑袋,被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拎着耳朵。

“那个就是肖副团长的爱人叶老师。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管起人来可厉害了。”

宋稼见她们全都好奇地望过去,主动分享着情报。

今天中午肖家母子大战之后,桑阳和桑光兄弟俩曾经偷偷溜出去查探过情况。

发现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原本大声顶嘴的刺头正靠在窗边,顶着大太阳,抹着眼泪,一声不敢吭地站军姿呢。

要她说,严一点好啊。树苗要是长歪了,就得趁早正回来,否则以后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