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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垚自然表示没问题。同时叮嘱龙女千万不要让侯老板到处乱跑。

最好能提前跟自己约好,抵达的准确日期、时间段。

到时候自己可以第一时间出现。才能将外在风险降到最低。

龙女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给何垚的感觉她莫名有些为难。

不过没过太大一会儿还是答应下来,称到时候会尽量安排好。

挂断电话,乔治说道:“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公盘还有十来天呢。你们又不送石头进去竞拍,提前个两三天左右在这边碰头就完全来得及。”

何垚想着后面还少不了要乔治帮忙,所以着重强调了一下侯老板的重要性。

乔治竟然半真半假的说道:“阿垚老板,要是我家这翠矿开不走了,说不定后面还得跟你混。到时候,阿垚老板可得给口饭吃啊。”

这种话他自己说没什么,可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得捅了马蜂窝。

何垚现在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乔治的狗脾气,所以连忙摆手,“小矿主,我听国内老板说过一句话。看好的、说好的、想好的、做好的,最后结果一定是好的。现在事情还没个定论,就算开玩笑也尽量别说这种丧气话。”

乔治这才做罢,没再继续。

其实帕敢矿场距离木那场口并不远。只不过乔治嫌小路难走,不利于他霸气威武的座驾一展雄风,因此非得走康庄大道。

这一绕就显得略微有一定距离。

随着他车子往前开去,何垚的心忽上忽下,有几分忐忑。

别人是近乡情怯,他是噩梦重温。

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重回这里。

虽然自己在木那场待了那么长时间,但对周围的环境着实算不上熟悉。看着应该熟悉却完全陌生的环境,何垚的视线流连在车窗外。

乔治问道:“阿垚老板,你是第一次来矿区?”

何垚摇了摇头,真真假假的表示自己之前曾经来过。

“那你应该对这一带有印象才对啊。没认出来吗?”乔治伸手指着前方,“这个地方是进木那场的必经之路。看到前面那条波澜壮阔的雾露河了吗?一会儿咱们连人带车渡河,过去就是乔琪家的矿业公司了。”

说到河,何垚就认识了。

河边不时有身穿迷彩的人走来走去。那些是专门防止矿上有黑矿工逃跑的。也是之前绊住何垚逃之夭夭的绊脚石。

那个撑宽大竹筏戴着三角斗笠的老者还在来来回回渡船。

乔治驱车排着队。何垚看着来来回回的竹筏,忍不住问道:“那从矿区运料子出来的货车怎么渡河?”

乔治抬了抬下巴,随手丢给何垚一支烟,“那就只能绕路,顺着河岸走了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

降下车窗抽烟的时候,宛如一只社牛般跟车旁的迷彩装打招呼。

最后干脆丢了整包烟下去,跟对方攀谈起来,“今天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啊?”

那名迷彩装将烟点起来,然后说道:“有矿业公司在撒喜。来往人多了点。”

“是个好日子嘛……那看来今天晚上能喝顿好的。”

乔治话刚说完,迷彩装就招呼他们跟上自己的步伐。

把他们加塞进排成长龙的队伍中。示意他们先走。

乔治上道的又丢了包烟出去,“谢了啊,兄弟!”

随后发动车子,载着何垚一跃冲上竹筏。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车子驶上竹筏的时候,像是被撞击的碰碰车。晃晃悠悠把刚才已经开始消散的酒劲又翻了出来。

何垚打了个干哕,引得乔治不安好心的坏笑,“没事吧?你这也太弱了。就这还想追乔琪呢?”

何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自己这会儿难受的厉害,一张嘴就有可能吐出水来,这会儿就怼他了。

之前何垚只是远远观看着竹筏来去,羡慕着竹筏上自由自在的人。

今天从竹筏上看出去,也没体会到当初以为的无忧无虑。

不同阶段的人,有不同的困扰。

竹筏靠岸乔治狠踩油门,车子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随着水波的反作用力朝河岸冲去。

岸边十几个被麻绳串成一串的人,一边挨着鞭子吱哇乱叫,一边屁滚尿流的往前爬。

“这是什么人?”何垚好奇的问道。

“刚送过来的黑矿工吧。”乔治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看样子像是刚入境的游客吧?直接就送来了?”何垚有些意外。

毕竟自己那时候是先经历了电诈的摧毁,然后才被送到矿区“脱胎换骨”的。

“谁知道呢……也许是先送过来感受下缅北黑暗,后面再去搞诈骗说不定能好好表现呢……”乔治脚底油门狠狠踩了一脚,“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我看你对这些黑矿工们的日常很感兴趣嘛。”

何垚说道:“只是觉得有点可怜……”

乔治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管得过来吗?顾好自己得了。现在自己的屁股还擦不干净呢,还惦记别人。”

何垚没再说话。从车子后视镜里看到那群人跌跌撞撞走在路上。

越往前走,路况越熟。经过木那也木西聚集地、那家自己当初当黑矿工的矿业公司。

最后来到了乔琪家的矿业公司。

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堆在铁丝网围墙旁的渣料堆还耸立在原处。

就连那个狗洞也还在。

暴雨如雷的那个夜里发生的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乔治的声音将何垚的注意力拉回现实。

他已经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拎着那个猪头冲自己吆喝。

何垚连忙从下车,跟在乔治身后朝高处那排活动板房走去。

虽然这会儿那里空无一物,但何垚仿佛看到了那道长发飘扬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