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何垚下来之前，对寻找菜头线索抱有强烈的期待。
但这会儿，只希望什么都没发现。
魏金三个在汽油桶里扒拉了好一会儿，力哥最先开口道：“没有、真没有。”
魏金跟阿杰也逐渐停下手上的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宽慰何垚，魏金说道：“里面还有一些骨骸、碎块，我们也只是大致排查了一下。也可能存在遗漏。”
何垚的反应，是个人都看的出他跟这东西的主人认识。
虽然这会儿魏金还猜不出其中关系。
何垚下意识冲过去，伸手在汽油桶里摸索。
碰到里面东西的时候，却像被电了一样立刻缩了回来。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体验或者说心理挑战。
让一个死人都没见过几回的人，在一堆骨骸当中细细搜寻一个比舍利子大不了多少的小东西，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碍太大了。
魏金拍了拍何垚的肩膀，“一会儿让人慢慢找吧。”
阿杰开口了，“我可以肯定里面没有……我国内也在做翡翠玉石生意，虽然不能跟阿垚老板比内行。但骨片跟玉石的分量差别我了解。碰撞在金属上发出的声音也不同。这油桶就这么大，我刚才拨弄的幅度不小，真要有那东西，撞击声也能判断一二。”
阿杰说的意思何垚听懂了。并且认可。
一个桶里只找到挂件的二分之一，又有些解释不通。
也不是所有翡翠都值钱。要不然也不需要赌石了。
菜头这个挂件是翡翠没错，但只是最寻常的品质。
也没好看到能让人见财起意。
再说就算拿，也没理由只拿头吧？
玉石坚韧火烧油炸也不会化为齑粉。只要不是在极热的状态下拿冷水猛激，甚至都不会产生裂痕。
没理由无端消失啊。
魏金突然笑了，“这是好事啊。说明这里面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呢。这又不是他身体里长出来的结石。但凡是身外之物，就有很多种可能离身。不过你放心，稳妥起见一会儿再让人好好检查一遍。”
说完这番话，魏金分别看向其余几人，“大家都有什么发现？汇总一下。”
阿杰第一个开口，“我们找到些吃的。成箱的泡面还有真空食品……不过已经过期了。估计太占地方不招人待见，我们发现的时候整整齐齐码放在那块动都没动过的样子。”
力哥补充道：“有几十箱。我们没细数。反正老高一堆。”
魏金又看向一旁缩着膀子抱着胳膊的于哥刘满两人，“你们不会就只是发现了这些死人吧？”
于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在电筒光照射下显得讪讪的。
早已经回过神来的刘满，不服的说道：“运气不好我们也没办法啊……再说了，他们找到的还是过期食品呢，无用功。”
没人搭理他。
后面阿杰问了何垚魏金那边的发现之后，于哥才说道：“不管外面什么情况，一时半会儿都不慌了。”
说话间准备返回地面。
阿杰站在楼梯上打着电筒最后打量了一圈下面的环境，冲魏金说道：“下面毕竟潮湿。不行我们带些人手把东西挪到地上去？”
魏金表示没问题。上去就安排。还表示力哥摔了腿不要勉强。反正人多，谁干都是一样的。
刘满眼珠子乱转，快上到阶梯顶的时候，突然发出“哎哟”一声惨叫。
何垚回头看的时候，就看他像个皮球一样顺着台阶骨碌碌滚到最下面去了。
杀猪般的叫声随之而起，“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为逃避出力，他是什么招都能使得出来。
魏金几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话都没说一句，更别说去扶人了。
连于哥脸上也不好看。等其他人都上到地面。他冲刘满说道：“你他么嫌死的不够快是怎么的？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出来的份上，我真恨不能neng死你！别他么丢人现眼了。要是起不来你就在里边待着吧。”
说完凶神样爬出去，抬脚作势要把顶板合起来。
刘满一骨碌翻身而起，像个大马猴一样手脚并用往上爬。
何垚索性也不再指望他跟于哥，冲阿杰说道：“现在压力缓解不少，不过还得去楼上看看。”
阿杰领会他的用意，说道：“没问题。力哥腿不得劲，我跟你去。”
虽然何垚没意见，但力哥还是坚持跟他们一道上了楼。
没有了心理包袱，再搜寻起来轻松不少。
一边挨个房间检查一边闲聊。
何垚问阿杰，“阿杰老板经营的翡翠生意是原石还是成品方面的？”
力哥笑着抢答，“那你得问是晋省方面的，还是瑞丽方面的。”
看何垚没反应过来，阿杰谦虚的表示自己在晋省有一个珠宝连锁品牌。其中一家店主营各类翡翠成品。
同时在瑞丽还投资了一个原石项目。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何垚自然多问了几句。
但不管是力哥还是阿杰都说不出更具体的内情。
说白了，就是有人给阿杰画了个饼。
那个饼阿杰本人也没整明白。但身边有熟人一直撺掇，加上阿杰觉得也没几个钱。投着玩玩亏就亏了。要是有盈利，等于白捡的。
从两人有限的描述中，如果何垚没理解错，应该大致跟乔琪跟他描述的那种配货站性质相差不多。
看到何垚一脸认真，阿杰笑着说道：“别当回事阿垚老板。我后面也找人打听了一下，那人就不是个正儿八经干事的人。那个项目的投资，我只当联络相关关系的人脉投资了。”
不能说有钱人投资草率，只能说他们考虑的方点更多。
前面真是小看了这两位。
放到正常社会关系中，这妥妥就是活在传说中的投资人啊！
大多数人看到的是眼前的钱，他们更注重的却是那些看不见的隐形利润。
而往往这些隐形利润才能跟财富两个字挂钩。
力哥见他们两人就翡翠这个话题聊的热火朝天，忍不住插嘴说道：“你那个融资对象要是有阿垚老板一半靠谱，还真能赶上这波玉石行情上扬。一个小目标秒翻一两倍。血赚！不比开劳什子的矿赚的爽。”
估计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顺带着跟何垚示个好。
阿杰却认真的说道：“你不能只看狼吃肉。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就像我砸进去的这半个小目标，到现在连一点回头收益都没见着呢。不开旷怎么行？真到没钱那会儿，那些维系出来的关系也就没用了。现在的人都现实着呢。”
两人就这个话题聊着聊着，像是不约而同想到了什么，齐刷刷看向何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