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顶下的房屋内,贪尘推开虚掩着的木门,低头拱手:“宗主,人带到了。”
曹震好奇看去,只见一人站在案牍后面,其身穿黄色道袍,头戴阴阳顶观,此时鹤发童颜的青年正缓缓放下手中毛笔看向两人。
“见过黄石宗宗主!”
青年看了一眼贪尘,随后将目光落在曹震身上,其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之色。
“嗯,你就是贪尘口中的大气运者?”
“在下司马相如,大蟒城司马家排行老四。”
青年点点头,直起身子道:“嗯,名头不错,不过你要入黄石宗便不在需要这称呼了,我算算,如今黄石宗刚好临到绝字,你就叫绝尘如何?”
曹眨了眨眼睛,反正他现在都是马甲,在批一层马甲也无所谓。
“多谢宗主!”
“嗯,不错,沉得住气,贪尘,你验过根骨了么?”
贪尘摇摇头:“还没有。”
“哦,那我来吧。”
青年说着,下一秒就已经来到曹震身侧,曹震瞳孔微缩,刚才那一瞬间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青年的动作。
而青年则用手捏着曹震双臂骨骼,同时还有胸前后背,差不多五息,青年回到案牍后眼神闪烁。
“看来绝尘你和黄石宗有很大的渊源啊,你去吧,今后你就是我师弟了,修行之地在通天树后的谷地内。”
贪尘惊诧无比,但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鞠躬道:“是宗主,我这就带师叔前往!”
曹震也有些惊讶,这无缘无故的就当了宗主师弟,是他根骨绝佳么?
他可不这么认为,要知道原主这身子,差点被酒色掏空,要不是后来阴阳互补,加上药材调和,修行内功都费劲。
“多谢师兄。”
“去吧。”
两人出了木屋,往下面走去。
曹震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对了,我师兄叫什么?”
贪尘急忙回答:“宗主道号青源。”
曹震微微颔首,他看了一眼有些不自然的贪尘,心道这一夜时间,本来还叫大师的,现在成了自己师侄,还真是造化弄人。
“对了,我师兄让我去的地方有什么神奇之处么?”
贪尘摇摇头:“并没有,不过听说那个地方原本是上任宗主和一位朋友论道比武的地方,后来宗门避世不出,渐渐的那个地方就荒废了。”
曹震觉得青源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去,那边应该有什么东西才对,不过看样子贪尘也不知道,只能到了地方再说了。
“嗯,那好吧,对了,我去那边的话,跟我来的那些人能去找我么?”
“这……宗主没特别说明,应该没关系,其实咱们宗门并没有太多规矩约束,只要不违反道德纲常,基本上做什么都没人管的。”
听到这话曹震吐出一口气,这门派可真好,难怪门槛这么高。
少顷
曹震来到了青源口中的谷地,这里在古树后面,光照稍微差了一些,并且四周好像没怎么打理过似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
贪尘带着曹震摸索着,来到一处空地前,只见此地有着一张石床,只不过上面都是青苔。
“这里就是之前论道的休息处,宗门内弟子不多,现在又正逢乱世,基本上都在外面行善,
只能劳烦师叔自己打扫了,不过吃的东西会有人送来的,至于跟着师叔来的人,我也会通知安排。”
“好,麻烦你了。”
贪尘拱手:“不麻烦,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贪尘转身离去,曹震则看着四周,这里完全就是天当被子的地方,而且没有墙壁,一点隐私都没有。
不过他也没打算常住,只要能在这边突破第三境,他就可以出山了。
想到这里,曹震急忙开始打扫四周,准备清理出一片空地出来,这样也方便生活练武,同时还能顺便找找看,青源让他来这边的原因。
与此同时
天誉城内
“你的意思是,相如不回来了?”
白婉儿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红唇轻抿,眼中带着几分不知名的怨气。
司马白崇微微颔首:“大嫂,老四临走让我转告你,说他答应的事情不会忘记,让我们在这里稍微等一等他。”
白婉儿沉下一口气,有些无奈道:“等他?现在如何能等?刚才拓跋府传来消息,拓跋珪娶妻的事情现在满城风雨,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回大蟒城,你大哥要是知道了,必然催促,
现在五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昨晚还跟我念叨说非拓跋珪不嫁,现在这情况,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五妹的意思,只怕……”
说到这里,白婉儿幽幽一叹,若不是五妹跟她颇有些感情,她真想不管此事了。
司马白崇沉吟片刻道:“大嫂,老四昨夜已经跟我说明,拓跋珪娶五妹是另有原因,这种时候更不能让五妹往火坑里跳了。”
“拦不住啊。”
白婉儿看向门外的院子,叹息一声。
司马白崇站起身子:“我去看看五妹,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变了性子只怕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也说不定,我之前看书,听闻苗疆地区有一种名为情蛊的东西,中了情蛊的人,都会在一段时间内疯狂爱上一个人,不知道五妹是不是……”
白婉儿面色微变,压低声音道:“白崇!慎言!”
司马白崇对着白婉儿点点头,苗疆现在已经是一片死地了,听说跟大梁皇室有些关系,现在说这个的确很危险。
“我去找五妹了,大嫂也请想想办法拖延一些时间。”
“我尽量!”
白婉儿面色凝重道。
等到司马白崇走后,白婉儿忽然面色一白,下意识扶住额头,后脖颈丝丝冷汗渗出,好一阵她才缓过来。
“怎么回事?按理说我这个年纪,不应该……难道是在那毒龙潭中吃的种子……”
白婉儿甩了甩头,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随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五妹也没出现什么问题,这天誉城内的大夫也没发现问题,按理说应该没事了吧。”
说着白婉儿眉头拧到一起,想着这几日的大解,其中也有硬块,应该是那种子已经被排出身体才对,为何还会不适呢。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先稳住这边的消息,也许可以将矛头引到其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