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气道。
“安云熙,我知道你恨大叔,也十分讨厌我,但用不着用我的钻戒开玩笑吧?那是大叔送给我的,我想你不至于这么小气。”
连她的求婚戒指都要计较,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度?
霎时安云熙脸色阴沉,冰冷的湖水映着她的眼,给人种凉飕飕的感觉,骇得伺候安再勇的那些嫩模,都赶紧闷不吭声躲到一边。
边挤了挤眼心里吐槽,这安家父女两可真难伺候,一不小心就碰到逆鳞上了,现在跟人发短信,不知道对面是说了啥。
安云熙吧却是要被气疯了,许知知这语气是教训她?
还怪她不够大肚善良,如果她要下狠手,许知知早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
喜欢上江司辰,就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失误。
昨天他们两人大刺刺官宣,她的那些塑料姐妹,借着安慰的契机,话里话外却是揶揄。
“云熙啊,江司辰算什么,他跟一个酒吧女官宣,降低档次的是他自己,哪个夫人会真心跟那女人结交?我们都知道是江司辰配不上你。”
“不过一个大克拉粉钻而已,外面那些穷鬼就舔起来了,我们云熙才一点都不稀罕呢,她从小就收礼物收到手软,珠宝首饰加起来的价值,都不知道超过那个粉钻多少倍了。”
“可是好像云熙家,跟江司辰比输了吧?虽然他那个AI,最后把他撞山上了,可能自动倒车躲大车的AI,好像也够用了……”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最后又忍不住,围着江司辰转,气得她连摔了好几副碗。
她冷着脸道:“少废话,你要是还想要那个垃圾,今天就到乌错湖,你要是不想要的话,我直接扔了就是。”
“但是你不许跟江司辰说,如果你跟他说了的话,我直接把这东西当垃圾扔了。”
“不要以为我干不出,你大可以试试,毕竟这垃圾,我又不是赔不起。”
丢下最后一句威胁的话,手机再无动静。
许知知怔了一下,看来她的钻戒,就在安云熙手上无疑了。
可她刚答应大叔不出去,安云熙就要把她叫出去,这算不算违背诺言啊?
许知知心里惴惴,磨磨蹭蹭走到病房,江司辰满面冰寒,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许知知瞄了一眼,都是关于江氏舆论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记者,把今天的事发到网上带节奏。
标题都是耸人听闻的【打人】【勾结】等字眼,添油加醋地把江司辰写的气势凌人,扬言不仅一分不赔还要追究货车司机责任,配图都是司机老婆泪眼婆娑的照片。
凄凄惨惨哭泣自家人有多惨,本以为江氏素有善名会不一样,结果还是跟那些为富不仁的人一样。
就是没人提他们抢她的钻戒。
这一下就激起大家的怒气,贫富差距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别人开豪车住豪宅,连求个婚给的戒指,也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价格,就有些仇富的人说道。
“还以为江司辰多不一样呢,还不是一样冷酷无情,让你们平时喊他老公,人家当你一个阶层的吗?”
“江家都这么富了,给一点钱怎么了?养小孩老人容易么,人家家里顶梁柱都死了,就算跟江家没关系,那也有点同情心吧?”
“对啊,给许知知的那颗粉钻,都够赔人家多少了?要五千万又怎么了,江家又不是赔不起,赶快点别那么抠抠搜搜,要是这事不处理妥当,我就再也不买江氏的东西了。”
还有大骂江氏推出智能驾驶,就是搞噱头割韭菜,他们跟汽车行业毫无关系,却开始造汽车零件了。
谁会相信他们的智能啊,AI都把江司辰撞山上了。
铺天盖地的声音如洪流般,淹没了极少数的异论。
仅仅有少数明智的人道。
“你们这是在搞道德绑架吧,江家又不偷不抢,凭什么就一定要给司机家赔偿?派出所都说了是司机全责,你们非怀疑和江家勾结,这是在质疑警察吗?”
“真是气死我了,有眼睛的人看直播,都知道江司辰一直退让,反倒是被那货车司机撞了,这种情况为什么要赔啊,江家有钱就是欠你们的,你穷你有理!”
“弱弱地说一句是不是有人带节奏,怎么铺天盖地都是骂江家的,还有人带头抵制起江家的产品了,实话实说江家的货起码货真价实,我买个小家电都能十几年不坏,这次进军汽车行业不用骂这么凶吧……”
不过无一例外地都被骂了,骂他们是资本主义的舔狗,是江家派来的水军,江家造的东西难道你没给钱吗,这次他们进军汽车行业,也不过是想从你兜里掏钱,居然还有人傻了吧唧给江家说话。
顿时那些人不敢说话了。
许知知担忧道:“大叔,你能处理吧?”
江司辰揉了揉太阳穴,冷硬的面庞映着电脑惨白的光。
他拉着许知知坐下道:“没事。”
许知知把热水袋塞到肚子上,暖暖的热意让她浑身暖烘烘,她却抿了抿唇,她的戒指在安云熙手里,说不定这些网上的舆论,也是他们安家请的水军。
她道:“大叔,我能不能出去买点东西?”
江司辰回头,“你要出去?”
许知知点头,“嗯,不是你想让我走吗?反正过几天后,我也是要离开的,可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就想买点特产回去。”
她掰着手指数,“比如说酥酪糕啊,风干牛肉啊,还有这里有名的醉梨,我也想买来跟大叔一起尝尝。”
江司辰没有放开她,“这些让别人去买就行了。”
他握住许知知的手,探了探热水袋的温度,“外面冷,你出去就是吃风。”
许知知噘嘴道:“可是那不是我亲自买的,带回去送给爷爷奶奶,多少还是差份心意,我还是想亲自去选,顺带看一下这里怎么样。”
“大叔你就让我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要不然你让保镖跟着我就行了。”
说着她眨眨眼,一双密如羽毛的眼睫,眨得跟小扇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