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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浩然收拾内宅之事

贾夫人突然被夫君打断,多少年没见浩然这么愤怒,而且浩然现在应该在部里,怎么回来了,贾夫人惊觉有事,自然不笑了,忙站起来问怎么了。

贾夫人的仆从都多年未见老爷这副愤怒的表情,或者说,就从来没见过,因怕夫人吃亏,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二爷可不是来找夫人兴师问罪的,当那个官员发完誓,说自己说的是真的的时候,二爷就反应过来了,他们说的李浩然媳妇指的是薛氏,因为薛氏现在可以随意出门,保不齐出去要为自己闺女的婚事拿主张了。

自己这头丢人吃瘪不说,现下总不能出去嚷嚷说自己女儿不嫁谁吧,人家见着风就是雨,总得是有人出去刮风了,这事还不能辩白,气的要死不活的二老爷,正要回来处置薛氏。

二爷一见雅娴在这,直接恶狠狠瞪着她,雅娴吓得立刻低头。二爷恨死了,薛员外当年临终托孤,把收回的产业尽数交给二爷,只求能收留孤女。二爷一来因为祖训限制纳妾,二来不想被说成吃绝户,终未答应,不想天意难违,薛员外客死异乡,二爷感动于一个父亲的付出,终于娶了薛姨娘。这些年薛家产业虽在二爷手上,但都是准备给薛姨娘的几个孩子。俗话说真财不外露,薛姨娘又不怎么聪明,若没一个精明男人这么多年悉心护着,家产早不知被哪些个打秋风的骗光了。现在贾夫人在为雅娴挑人家都不敢说陪多少嫁妆,就怕人家图的是银钱,薛姨娘还敢出去透底儿,二爷都被气的头发昏。

自己和婉言天天忙的喘不过气来,没注意到薛氏要干嘛,可雅娴和薛氏天天住一起,会不知道薛氏有小动作?堂堂大家闺秀的终身大事还能容姨娘出去做买卖似的吆喝价钱,想到这,二爷直接走向雅娴。

贾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一直看着夫君,见他走向雅娴,条件反射的过去护着,二爷一个手快,一巴掌把女儿扇栽在夫人怀里,二爷还想打,贾夫人连忙把女儿拦在身后,这么多年在一起,贾夫人早就把雅娴看作亲生的一般。二爷不管,直接动手去扯雅娴,贾夫人急忙推开夫君,夫妻俩立刻纠缠在一起。

仆妇们看明白了,原来老爷不是来找夫人麻烦的,而是要找雅娴小姐的麻烦,于是立刻全部上前拉劝老爷。

二爷是个体面人,可不能被下人拉着,搞这么难看,很快松手冷静了。

贾夫人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雅娴毕竟天天跟着自己,规规矩矩的,怎么突然这么惹她父亲生气。屋里有下人是明白的,顿时有个机灵的立即说有事要禀告夫人。

二爷猜到下人大概要禀报什么,就直接让下人快说。那个仆妇三言两语说清了当时屋里头发生的事,但丝毫不知道尹氏出去嚷嚷了什么。

贾夫人听完都惊的要躺倒,郑守兵吝啬贪婪,靠巴结宦官显弄权力,周围树敌不少,郑守兵和尹氏这种人家怎么能结交,薛氏怎么还要去结亲,女家还主动向男家张嘴。

这还不是厉害的,二爷只知道外头的,不知道里头的,听完冷冷接口:“我还不知道薛姨娘这么有能耐,那尹氏今日跑出门找官眷说,我李浩然死活要把女儿嫁给她儿子,肯出十万两银子的陪嫁,我女儿是非他儿子不嫁,否则宁可痴情一死,她现在还看不上我们李家。”至于尹氏说李浩然媳妇跑到她家说了半天的话,二爷就没对夫人说了,根本说不出口。

贾夫人若不是一身武艺,身体好,怕要直接倒地,人事不省,终于明白夫君为什么这么生气,今天的事,毁家门名声,坏孩子名誉,丢家主脸面,贾夫人不敢想,以贾夫人对浩然的了解,夫君现在怕是打残了薛氏的心都有。

雅娴知道好歹,这么多年和母亲在一起长了不少见识,虽说对自己的亲娘感情深厚,但也深爱母亲贾夫人。薛姨娘最近总问雅娴说亲的事如何,雅娴不好不提,也知道薛姨娘这几天有些兴兴头头的,还说要亲自为女儿寻婆家,但是雅娴知道自己的婚事只有父亲母亲说了才算,不会有人理睬薛姨娘,她也没什么人缘,就没当回事,也是怕薛姨娘受罚,所以只字未提,今日听爹这么说,雅娴直接在贾夫人身后跪下了。二爷看见女儿跪下也不解气,只说明她是知道的,反而更窝火。

二爷和妻子和好后,告诉过妻子,以前宠薛姨娘是因为她知情识趣,体贴关怀,知道讨好自己,不提无理要求,还很会伺候,即便如此,薛姨娘也就只能靠二爷的怜惜宠爱生活,说起来是姨娘,可当初连个纳妾文书都没有,一抬小轿子抬进门就完事,后来是贾夫人想抬举孩子,才去有司给薛姨娘弄个良妾文书,如今薛姨娘不“知趣”了,干了这么丢人的事,二爷真想处置,是眼都不眨。

贾夫人不知道身后雅娴的反应,现下也管不了,只求府里今日别人仰马翻才好。

贾夫人很聪明,但嘴不很会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求救般的看着面前的一群心腹们,下人们机灵,立马就要上来劝老爷息怒,二爷反应更快,立即转身,向下人们怒道:“你们即刻去薛姨娘屋里。”

“赶紧叫薛姨娘过来。”贾夫人快速接口,就怕浩然说要把人堵嘴五花大绑,那样薛氏就连分辨哭求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被打的皮开肉绽才怪。

二爷见妻子接口,就没往下说,下人们动作利索,片刻就把薛姨娘请过来了。

薛姨娘来的时候见下人态度不善,也知道今日怕是说了不该说的,惹夫人不快,所以态度诚恳,一进屋见老爷也在,就先给老爷夫人各福一遍礼。

贾夫人正把雅娴拉起来,看她被打肿出血的脸。薛氏进来行礼,二爷见薛氏居然不紧不慢的道万福,动作还很温柔窈窕,气个半死,今天不得打她二十大板都不行,于是直接吼道:“来人,传家法。”

薛姨娘觉得自己只是僭越,说了不该说的,怎么还要动家法,立刻跪下来委屈的求夫人,这些年夫人对自己不那么看不起了,应该会帮忙说两句好话。

贾夫人一听,立刻为薛氏说话:“夫君,看在生儿的面子上,丽珂也才刚进门不久……”丽珂是长生媳妇陈氏的小名。

“长生是你的儿子。”二爷迅速打断夫人,今日非把薛氏打一顿板子不可。

府里终究还是二爷说了算的,下人们见夫人求情都不管用,就上来拉薛姨娘了。薛姨娘心疼自己的皮肉,便呜呜的哭起来。贾夫人见薛姨娘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突然急中生智,干巴巴大声道:“等等,让她死个明白吧,若是薛姨娘马上就要投胎了,那让她知道今晚到底该去找谁。”越说声音越小,说着说着头都被二爷看低下了。

二爷转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夫人看,薛姨娘听说死个明白,投胎的话,才有点害怕,但又觉得自己没犯大错,立马磕头求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连连说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二爷这回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以前妻妾不睦,薛氏日子难过时,还有三分机灵眼色,知道进出规矩,如今舒坦了几年,居然还能活的这么丢人现眼,顿时气的脑袋一阵眩晕,胸膛一起一伏,正在努力的缓气,好能让自己说话。

贾夫人见夫君还没发话,立即趁热打铁,赶紧为薛氏说两句好话:“尹氏说的疯话不能算在薛姨娘头上,咱们不能听外人几句言语,就在自己家里喊打喊杀,夫君,我不求你看在谁的面子上,但你自己不能叫人几句不分青红皂白的话,给糊弄住呀!”

贾夫人总是能劝到点子上的,二爷这边才缓过来,看着妻子,旁边薛姨娘还在嘤嘤的哭,二爷听见又受不了了,还准备要吩咐下人继续动家法,贾夫人一把扯住夫君的胳膊,突然管事婆子过来禀报:“老爷,夫人,闲逸伯夫人来咱们府了,现在正在花厅用茶,等候夫人您前去一叙。”

贾夫人心里惊呼来的真是时候,之前已经与巩夫人说明白,自家闺女必要风光大嫁,如果伯爵夫妇商量好了,也就这一两日过来定纳采问名之期,今日巩夫人主动登门拜访,那说明必为此而来,转身对二爷说:“夫君,我先前与巩夫人提过雅娴的婚事,今日巩夫人亲自登门,不管如何,你且等我招待好客人,回来再谈处置薛姨娘吧。”说完匆匆走了。

二爷本来还气雅娴的名声让人给坏了,以后怕是难寻上好人家了,眼下听说婚事有希望,还是个伯爵府,虽然闲逸伯府不显贵,但伯爵夫妇为人厚道,家族情况里外实惠,雅娴是个庶女,能结这门好亲事,自家还算是赚了,气到现在,总算听到点好事,此时心里反而觉得补偿不少,也罢,先看夫人回来怎么说,若是不成,再收拾薛氏不迟。

二老爷转身往太师椅上一坐,吩咐下人给自己上茶,下人顷刻间就把茶沏好端上来。二爷喝了一口,又吩咐刚才那个几次表现机灵的仆妇,让她把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给薛姨娘听。

今日的事,哪句不是在丢二爷的丑,眼下夫人不在,没了撑腰壮胆的人,刚刚那个机灵的妇女,顿时说话结结巴巴的,简直就像有鬼掐住了她的脖子。二爷看了她一眼,她就越发吓得阴腔怪调,说话声音活像鸭子吞了大螺蛳一般,周围一圈人都拼命低着头,生怕这破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好在那个“机灵”的仆妇,最后也把事情给说全说清楚了。薛姨娘一听完,吓得直接软瘫在地上,哭都不会哭了。雅娴一直站在墙角边,现在母亲不在,雅娴看都不敢看父亲。

前厅这里,想到后面有事等着自己,贾夫人也懒得绕弯子了,何况贾夫人本就是极有胆色之人。巩夫人也痛快,今日是黄道吉日,特意来李府为儿子说亲,求娶雅娴姑娘,顺便议定纳采吉日,好请官媒登门求婚。

贾夫人见伯爵夫人说的谦和,还怕自家犹豫,不敢贸然放出风声,又得知闲逸伯府要行齐六礼,风光大办,心里很高兴,今日算是准婆婆过来瞧瞧准儿媳,所以贾夫人与巩夫人当场说定李杨两家结亲的纳采问名之日,男媒女妁等事。

巩夫人今日来备了厚礼,还有特意给雅娴的东西,但是雅娴被她爹打破了脸,贾夫人就不好叫雅娴出来拜见准婆婆了,思及薛姨娘竟敢出去显摆她有两万两银子,算了,别人的钱不花白不花,于是贾夫人向巩夫人豪气承诺:“雅娴在我身边同亲生的一般无二,这门亲事的规格就算明面上越不过她两个姐姐,私下里断不会差什么。”

巩夫人听懂贾夫人言外之意,连忙承诺尽最高礼仪风光迎娶。

二位夫人越说越投缘,贾夫人又吩咐备饭,携巩夫人之手准备去内堂进一步深谈,忽的想起一事,忙向巩夫人道失陪,先去解决点小事。巩夫人还当贾夫人要入敬,笑催贾夫人先忙。

贾夫人连忙回燕禧堂,准备收拾完战场再请客,一路上心里感叹:“这巩夫人今天来的还真是时候,薛姨娘到底知道要选个黄道吉日出门给女儿寻婆家,总算懂点好歹,不算无药可救,这下可以少挨几板子了!”

二位夫人的话被上茶的下人听见,时不时偷偷跑来报告二爷,二爷早就什么都知道了。贾夫人一进屋,看见夫君正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喝茶,薛姨娘却瘫软在地,都有些瑟瑟发抖。贾夫人想雅娴的婚事已定,尹氏的烂嘴再出去胡说只是招打脸,薛姨娘也不必受家法了,都激动的没组织好言语。

二爷微笑着温和开口:“婉言,你不但和巩夫人说定了雅娴的婚事,连换庚帖、下聘礼的日子都快说准了是吧?”说完还冲夫人飞仙般一笑。

贾夫人都没报功,话就被说了,见夫君笑的这般俊美,也来不及神魂颠倒,正要开口为薛姨娘求情。

二爷却站起来走到夫人面前,面色平静下来说:“婉言,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铭刻在心。”说完转身冷冷看着薛姨娘。薛姨娘都吓得柔弱可怜。

贾夫人知道浩然赏罚分明,不管谁犯了错都必须有个交代,但自己还是要为薛姨娘说两句话,于是开口:“相公,今日说定雅娴的婚事也算大喜,你就别责罚薛姨娘了吧,这样不吉利,我一会儿还要招待客人呢!”

二爷最近听老婆一天都有二十四个称呼唤自己,以前没人在旁边的时候就是浩然,有人在的时候就是夫君,现在又添若干尊号,什么哥哥,他爹,他爷爷,他姥爷,官人、主君、当家的、李郎等雅号层出不穷,只要没人在旁边,轮番换着叫,这会子又管自己叫相公,二爷好不容易才忍住内心的波澜,面不改色。

顿了顿,二爷还是对薛姨娘严厉道:“薛氏,看在夫人为你求情的面上,今日我就不责罚于你了,但你所行辱没家门之事,实难轻恕,从今往后,若无我的命令,你不得离府半步,若你敢再犯任何逾矩之事,我定当家法处置,决不轻饶。”

贾夫人听只是不许薛姨娘出门,便无话说,薛姨娘听完还心头一喜,就是不许出门而已,等于不用受罚,当即规规矩矩谢老爷恩典。

二老爷见薛姨娘还微露喜色,忽又气的不行,她一个女子,一个体面的姨娘,怎么皮竟然这么厚?被罚了一点难为情的样子都没有!等薛姨娘谢完恩典后,二爷冷脸甩手回部里了。

不久后雅娴大婚,婚事办的十分风光,规格毫不逊于雅颂雅嫄,嫁妆虽没有雅颂的精细和雅嫄的豪阔,内里却分外实惠。

贾夫人知道薛姨娘有体己补贴,便没给太多银子,总共置办三百亩良田,三千两纹银,十几箱好绸缎,里外收拾出一百二十八抬嫁妆。二爷发话,当年薛员外送的十几处生药铺,除原定分给长生长远的,其余悉数给了雅娴,当真是厚嫁。

薛姨娘得知女儿是嫁给伯爵府的独子做正妻,生怕嫁妆不厚,要把所有的银钱都给女儿作陪嫁。贾夫人只肯让雅娴带走一半,薛姨娘得多留傍身钱,总共一万好几千两的嫁资远超她两个姐姐。另外薛姨娘还准备了一对红木官皮箱,将积存压箱底的金首饰塞了满满两箱给雅娴,嫁产总体虽不如雅颂和雅嫄,单银两首饰这块实属最厚。

闲逸伯府拿到陪嫁单着实吃惊,这般厚嫁万万没想到,往后岁月里都用心护着雅娴。

主人公的豆蔻年华将到来,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