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逐渐稳固的裂隙之前,方知新看了下手表,说:“这里的情况应该已经被政务厅和防卫部检测到了,最迟二十五分钟之内,就会有人到这里,那应该会是一支反应部队。”
他看向郁列,“郁少校,到时候这些人就要靠你来解决了,你没问题吧?”
郁列心里冷笑了一声,表面毫不犹豫的说:“交给我吧。”
他的编制被调到临时特别委员会后,上面就授予他了特殊任务临时处置的权利,允许再任务过程中用一些过激手段,事后可以免于军事申判庭追责。
意思就是为了确保任务的成功率,任务之中所遇到人或困难是可以根据任务的难度进行必要处理的。
而陈必同这件事,目前只他看到的这些,就可以确定已经上升到了中心城安危的地步了,当然也就是适用这条权利。
所以为了最后的任务完成,哪怕让他真的将这些人全部杀光,他也是做的到的。
方知新问:“郁少校,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这么佩服老师呢?”
“佩服陈老师还需要理由么?”
郁列如同一个真正的狂热崇拜者一样,说着理所当然的话,“陈老师所做的那一切,又有哪一个不值得佩服,多的数不清好吧?”
“我记得曾经有宪兵护卫处的人曾试图招揽过你,结果被回绝了。怎么,那里不好么?”
郁列心中微微一跳,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说:“别把我和这些人扯在一起,哪怕把我安排在统务局,都好好过让我去做那些安保工作。”
方知新说:“但今天我们要做的,却和安保有些类似。”
郁列果断回应:“如果是为陈老师效力,那我做什么都没二话。”
而此时此刻,一支五十人左右的反应部队在信息标示的指示下正迅速往这里接近。
不过在即将进入那片区域的时候,却发现有几辆车子横在了面前,挡住了去路,一个戴着礼帽的人站在那里,这引起了他们的警惕。
因为他们这一路上过来,曾多次遭受到了不明势力的截击,为此还耽搁了不少时候。
但界凭里传来了声响,并且传递过来了一份接管这片区域的文件。
负责的队长看了一下,心中一阵惊悚,因为文件的盖章是来自于统务局。
尽管内心忌惮,但职责在身,他必须再当面确认一下,所以他一个人下了车,然后走到了那个戴礼帽的人身前交涉。
那个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在他要求之下,将自己的名卡拿出来,并说:“你们回去吧,前面的事不是伱们能处理的,这里交由别的部门接手了。”
确认的确是统务局的人,负责人也没有立刻走的意思,统务局固然让人闻之心惊,可他们同样是奉命令来的,于是谨慎的说:“抱歉,我们需要请示上级。”
那人看他一眼,说:“那你们请示吧。”
负责人没有联络政务厅,而是立刻联系了防卫部,并询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梁专员收到了这个消息,结合之前收到的情报,差不多明白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陈必同所去的地方了。
这的确不是普通反应部队能够应付。
他关照说:“让反应在外围等候,不要离开,随时注意里面的一举一动。并将这片在外围封锁起来,并接应稍候到来的应急小组。”
在收到正式命令之后,这支反应部队立刻退开,就地展开部署。
而在反应部队停下来的时候,另一条道路上,褚先生乘车来到了这片区域的附近,这里有一个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据点。
实际上委员会在中心城各个区域都有类似的据点,进入了这里后,他来到高处,用望远镜看了下远处的那个近乎稳固的裂隙。
他满脸冷肃的说:“陈必同果然是有问题的,这一次我们会比统务局先下手,率先解决掉这个人。”
他说:“老扈,你带人上去,能解决么?”
老扈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身高近两米的人,但他肩膀横阔,上半身呈现一个压扁的倒梯形,反而让人感觉身形较短。
他带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脸上则有一副只遮住下半脸的面具,眼窝深陷进去,皮肤却很苍白,头上没带帽子,上面是硬直且散乱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修剪拖到了颈脖和后背上。
他用沙哑的声音说:“老板,我们是老相识了,我会解决他的。”
褚先生说:“你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阿汉。”
老扈没有反对,又问:“老板,逮捕陈必同的单子填什么罪名?”
褚先生说:“陈必同这样的人,身上不能背任何罪名,等你处理好他后,我们会给他的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的。”
“明白了,老板。”
老扈见他没什么交代了,就立刻转身下去了。
褚先生这时对着身边那四个曾被郁列击败的人说:“你们几个跟着老扈一起去,听他的指挥。”
“是,先生。”那四个人对他一欠身,就跟着老扈走了上去。
老扈下了楼后,这里还停留着一队雇佣兵,一个壮汉带着那些人等在那里,见他出来,走上来说:“扈叔。”
老扈看他一眼,说:“走吧,我们去解决陈必同。”他当先往前走,后面两队人迅速跟上。
裂隙之前,陈必同站在那里看着上面闪烁的光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此刻的穿着是驻守时军大衣,带着大檐帽,脸上带着半脸面具,腰背笔挺,裂隙里出来的气流非常强劲,但只是带动了他的衣角,并不能将他推动分毫。
郁列看了他背影几眼,这时候忽是有所察觉,那裂隙上面闪烁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动静,他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稍等片刻之后,裂隙上面出现了不少黑点,随后便见一群个头奇大的凶恶飞鸟冲了出来。
刚才实际上已经有不少小型生物跑出来的,攻击性十分的强,但都被他们给处理了,但这一批不一样,似乎是在逃窜,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就往空中飞走了。
郁列马上意识到,后面可能有东西。
他目光凝注在裂隙上面,等了一会儿后,便看到一个黑影慢慢在裂隙背后浮现出来,然后一个戴着笼头的马头自里探出来,坚实的马蹄踏在了外面的砖石地面上,发出一声笃实的响声。
随着马匹往前行走,一个高大的身穿全身甲的骑兵自里慢慢现出全貌来。
郁列一惊,这是……旧帝室的骑军?
难道说,陈必同做了这么事,是为了让旧帝室的人到来么?陈必同与旧帝室有勾结?
他此刻还不知道济洋区外此时出现的那一幕,不然他此刻会更为震惊和警惕。
不过即便知道,他此刻也什么都做不了。
方知新这时说:“郁少校,你怎么想?”
郁列定了定神,故作冷然的说:“我只是对陈老师本人认可,他做什么事,那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方知新说:“郁少校,那么你准备好了。”
那个骑兵因为脸上罩着面甲,看不清具体的样子,只能从盔甲缝隙中隐约见到一双锐利的眼睛。
出来之后,他勒缰驻马,先是看了一眼前面那些玉桩,然而目光慢慢游移,到了陈必同的身上,凝视了一会儿后,对着他点了下头,随后手伸了出来。
方知新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了一块金属牌子,只看外观还旁边的云雷纹,就有很浓郁的古典风格。
他走到前方,将这个东西递给了对方。
那个骑兵显得非常倨傲,即便方知新递东西给他,也没有马上下来,他接过来看了下后,拍了下身下的龙鼻马,这匹马立刻发出了一声数公里外都听能见的嘶鸣声。
而在这个时候,裂隙之中又有动静,又一个骑卒从裂隙之中浮现之后,随后一个接着一个自里面出来,一直到了十二人的数目才停下,正好是一个标准的旧帝室攻击骑队。
方知新见到这些骑兵出来后,就对着面前那名骑卒队长礼貌一点头,似乎转身就要离开了,不过他转身那一刻,从腰间顺势抽出了一件武器,随后一道锐光那个骑卒队长身上一闪而过。
那个骑士此刻还保持着手拿金属牌的动作,顿时片刻之后,然而一个马头和那个骑士自胸以上的上半身就从上面滑了下来。
方知新同时喝声说:“动手!”
郁列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上一刻看似和睦,下一刻就立刻动手,但现在没空去想原因,在其喝声发出的那一刻,脚下一蹬,就对着其中一名骑兵冲去。
那些骑卒并没有因为队长的突然死亡而慌乱,而是前队迅速前驱,摆出进攻势,同时为身后往裂隙方向撤走的队友做掩护。
人影一闪,方知新却是先一步来到了裂隙之前,他将手中的武器完全展开,可以看到那一柄几乎长达两米,如鞭一样柔韧的长剑,只是一挥之间,就带起了数道圆弧形的血线。
那些试图冲撞他或是他身上穿过的骑兵,往冲到他面前后,都是一个个头颅躯体断落成了数段,最后在裂隙之前摔成了一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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