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愣住,只觉得后背发凉,监控录像是实时更新的,说明…那人这会儿进了她家。
她眸子紧紧盯着手机,只见那人哪怕进了屋内,仍然全副武装着。
她吸了口气,心脏微颤,将这段录像保存了下来。
关掉网址,苏玺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这才又点开消息,她看着来自江畅的九十九加条消息,不由得愣了会儿神。
犹豫片刻,她将电话拨了出去,总得…确认一下。
江常远自从上次的事儿过后,就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一天没有多少时候是清醒了。
沈听肆将他转到了沈氏名下的私立医院里,专门有人照顾。
江畅看到电话愣了下,眼里闪过一抹惊喜,随后立马把手里的烟灭掉,穿好衣服这才接起电话。
尽管不是视频电话,但他还是像做贼心虚一样。
“喂,姐姐?”他说着,声音里带着稚气和欣喜。
他向来会装,这是江晚棠听到他声音时的第一想法。
“嗯,你在干嘛?”江晚棠应了声,已经确认他是装的了,因为以前的江畅…绝对不会在她这么久没理他的时候还露出欣喜的语气。
“我吗?我在宇哥哥这里,他说要教我管理公司呢。”江畅说着,因为紧张,脚趾不停地点着地。
江晚棠愣了下,突然想起来,孙宇是江畅的助理,“噢,这样啊,那你慢慢学,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就要挂断电话,既然已经确认,那她就没必要和他耗着了。
“姐姐!”江畅眼里闪过一抹错愕,急忙开口喊着。
江晚棠手里的动作一顿,莫名有些想知道他究竟会装到什么时候去。
“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你?”江畅小心翼翼地说着,饶是陌生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会觉得他可怜。
江晚棠嘴角微抽,“我最近都没空。”
“那…姐姐要是有空了可以给我发消息吗?”江畅退而求其次。
“看吧。”江晚棠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说完,还没等对方回答,他便挂断了电话。
江畅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眸子微沉,刚放下手机便听到了敲门声。
他脸上恢复冰冷,抬脚走过去开了门,看到门前的人他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徐清涵看着他,眼神复杂,脸上戴着口罩和帽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她没说话,直接抬脚越过他朝里面走去。
江畅皱起眉头,脸上带着不悦,转身走进去。
坐在沙发上,徐清涵才摘下口罩,她脖颈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江畅看到她脖子上的伤痕也不由得愣了下,眉稍微挑,“你脖子…怎么搞的?”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徐清涵就来气,何清姚那个疯子不知道怎么从她安排的别墅里跑出来了,然后认定是她徐清涵害得她如今这副模样。
她没来得及闪躲,脖子就被划伤了,所幸没划到脸。
“我来是和你说那个恋综的事,你现在不是在装傻么,自然不能去了,所以我想着我也退出这个节目。”徐清涵说着,脸上有些不耐烦,她最近的烂摊子多的要命,一个个还等着她去处理。
江畅沉思片刻,“我会去的。”
徐清涵手里的动作顿了下,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不装了?”
“装。”江畅说着,眸子微眯,这可是好不容易给他的机会,让她能够接近江晚棠。
徐清涵眉头微蹙,突然有些看不懂他了。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江畅瞥了她一眼。
挂断江畅的电话,江晚棠便起身去了浴室。
沈听肆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迟迟没有打来的电话眉头紧锁,她明明说了要晚上给他打电话的。
难道她还没下班?
看着一旁的钟缓缓跳着,沈听肆心里越来越焦躁。
十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将电话拨了出去。
直到电话挂断,都没人接。
沈听肆摩挲着手机边缘,眸子盯着面前的电脑,半晌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
“我可以出院了吧。”祝雨坐在床上,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念着。
李秀手里削着苹果,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医生说了,你的腿要在医院养着。”
“没得事,我皮糙肉厚的。几天就好了。”祝雨忧愁满满。
“咔…”
“祝伯伯,你就安心在这养伤。”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裴寂走进来,看着祝雨腿上的伤眉头紧锁。
他还不知道祝雨的腿其实是因为他才受伤的。
易南峰跟在他身后,应和着,“祝村长,你好好养伤。”
“不得行,不得行。”祝雨摇了摇头,“屋头还有活要干。”
“祝伯伯,身体最重要,你就安心养着吧。”裴寂说着,“那些活就交给我们了。”
“不行哦,不行哦。”祝雨脸上闪过一抹慌乱,急忙摆着手。
“你不相信我们吗?”裴寂看着他这样,看来就只能用激将法了。
“没有,没有…”祝雨急忙摇头。
“那不就得了,祝伯伯你放心吧。”裴寂说着,轻笑了下。
他们来医院是易南峰派人开直升机来的,回去自然不能这么张扬。
这会儿天色也渐晚,他们就只能按照祝雨的嘱咐到镇口搭了顺风车。
坐在拖拉机车厢里,风迎面吹来,裴寂缩了缩,只觉得脸被吹得刺痛。
下一秒脸上便被搭上衣服,裴寂愣了下,掀开衣服便看见易南峰穿着薄凉的衬衣,面色不变。
裴寂不由得心脏微颤,取下外套要还给他,“你快穿上,别感冒了,不然像我一样,很麻烦的。”
易南峰伸手拦住了他,顺势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让他朝自己这边靠了些,“这样就不冷了。”
裴寂瞳孔微怔,一时脸红,他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眸子忽闪。
看到村长家已经是深夜了,从路口到半坡的房子还有一段距离。
裴寂看着只有一只脚那么宽的田坎不由得眉头紧锁,这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昨天还下了雨,指不定会摔个狗吃屎。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易南峰,眉心微动,伸手拽住了易南峰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