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沈听肆也抬眸看过来,眸子忽闪,带着复杂情绪。
舒遇野看着手机,抬眸便看到两人表情不对,他愣了下,“认识?”
“…嗯。”江晚棠点了点头。
“那…你们聊,我先走了。”舒遇野瞟了眼走廊上的人,抬脚离开。
沈听肆这才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你怎么来了?”江晚棠率先开了口,抬眸看向他,眼眶不自觉地泛了红。
沈听肆垂眸看到她红肿的脚踝,眉头微蹙,手指颤了颤,没有说话,将她抱起来放到凳子上。
江晚棠愣了下,有些恍然。
“你等我一下。”沈听肆轻声说着,抬脚朝一旁走去。
不一会儿便拿着冰袋和酒精走了过来。
他蹲在江晚棠面前,眉眼间带着心疼和担忧,伸手帮她揉着。
江晚棠眼神忽闪,痛得皱了皱眉。
等抹完药,沈听肆坐在她旁边,眸子低垂,半晌才开口,“吃饭了吗?”
“没有。”江晚棠回复着,转眸看向他,欲言又止。
直到坐在包厢里,她才开口,“我昨天来的,想给你说的时候发现手机没电了,我借了舒遇野的电话给你打,但是…是温冉柯接的。”
说完,她吸了口气,顿时觉得心里没那么堵了。
沈听肆眉头微蹙,“昨天我刚好遇到她就顺路将她接回去了,那会儿…我去帮她抬水了,所以没接到。”
说着,他眸子里划过一丝冰冷,温冉柯,她是故意的还是…
江晚棠紧捏着衣角,“你为什么…总是遇到她。”
沈听肆脸上划过一抹惊慌,“江江,我…”
“咚咚咚…”
话还没说完,包厢门就被敲响,服务员推着菜走了进来。
“二位慢用。”
“江江,我和她真的只是偶遇,我…我以后遇到她直接不理她了好不好?”等人走后,沈听肆继续说着,声音里都带着些颤抖。
江晚棠看着他,心脏颤了颤,“我没有不信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们偶遇的频率未免太高了,我也会…吃醋的。”
沈听肆听言眸子微亮,“江江,我只喜欢你,也只会喜欢你。”
……
“阿秋!阿秋!”裴寂连打了两个喷嚏,困眼朦胧地蹲在床前吸着鼻子。
微弱的手机灯光照在他周围,蚊子全都围了过来,发出嗡嗡声。
裴寂眉头紧锁,一手一个,抬眸猛地看到天空里密密麻麻的星星,他眸子微亮,又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突然身上一阵温热传来,背上被搭了一床毯子,裴寂愣了下,转头看向一旁的人,“你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易南峰说着,在他旁边蹲着。
“正好,你快看。”裴寂说着,抬手指向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
易南峰看着他,良久才转眸看过去,“嗯,很亮。”
吹了半宿的冷风,不出所料,裴寂他发烧了。
易南峰看着一脸通红的他眉头紧锁,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嗯…”裴寂哼了一声,艰难地睁开眸子看了他一眼,“易南峰,我好像快死了,我的卡号是…唔…”
易南峰皱了下眉,捂住他的嘴,“你只是发烧了,不会死的。”
“发烧?发烧是什么?会死人吧…”裴寂迷迷糊糊地念叨了一句,随后没了声。
“裴寂…”易南峰喊了一声,拉开行李箱,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盖在了他身上,这才转身出去。
“贵人,你醒咯。”祝雨背上背着一背兜柴从外面进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将背篼放在地上,伸手在衣服上抹了抹自己的手,“我去煮饭。”
“祝先生,这里有没有退烧药?或者药店?”易南峰喊住他,开口问道。
祝雨愣了下,“退烧药?没得,你发烧了?”
说着,他逐渐慌张起来,“不过我们这里有草药,我去山上扯。”
说着他便要朝山上走去。
易南峰皱起眉头,“要去多久?”
“大概…半个小时。”祝雨说着,又穿上刚才脱下来的雨鞋,将柴倒在院子里又出了门。
昨天半夜下了些雨,山路很滑。
“你路上小心。”易南峰说着,接了一盆水又朝屋内走去。
他拧了拧帕子,覆在裴寂的额头上。
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易南峰拿出手机,手指颤了颤,半晌才将电话拨出去。
可惜没有信号,他的电话也没能打出去,他焦急地一遍遍刷新着。
祝雨也半晌没有回来,说好的半个小时,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易南峰吸了口气,又看了眼裴寂,抬脚朝外面走去。
索性还有脚印,易南峰很顺利地跟着脚印上了山。
幸亏他平时经常锻炼,这才让他不是很吃力。
走到山顶,脚印才消失了,易南峰眉头紧锁,看着周围,“祝先生,祝先生,祝…”
“贵…贵人!我在这…”一阵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
易南峰愣了下,急忙转头看过去,只见祝雨紧紧抓着崖壁上的树杈,腿被卡在两个石头中间,背上的背篼里装着满满的草药。
裴寂醒来已经是晚上了,他抬眸便看到了坐在床前一脸狼狈地易南峰。
他愣了下,心里燃起一股异样情绪,“易…”
“你醒了。”易南峰看到他醒来,眼睛一亮。
裴寂看了看周围,“这是哪?”
“镇上的医院。”易南峰说着,眉头微拧,“你发烧了。”
“…噢。”裴寂点了点头,将刚想问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你这身…怎么搞的?”裴寂看着他一身是泥,头发也不同寻常的凌乱。
“…不小心摔了。”易南峰眼神忽闪,开口道。
“小裴,你醒了。”正说着,李秀突然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惊慌。
裴寂看到她愣了下,心脏微颤,“李姨,你怎么来了?这么远…”
“贵人开飞机送我们来的!”说到这个,李秀眼睛一亮,看向易南峰的眼里带着崇拜,“既然你没得事,那我就去照顾我家老头了…”
听到这话,裴寂顿住,“祝伯伯他怎么了?”
“他从山上摔下去,腿骨折了。”易南峰回复着,语气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