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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皇帝作答,林若芙已经款款步出,盈身福礼:“皇上,妾若能为宁王殿下、为获胜的将士们弹奏一曲,也是妾的福气。”

皇帝见她虽然柔弱,但是并不扭捏,大喜道:“好,有劳爱妃了!”

即刻有宫人将明嫔所用的十六弦筝端出,再请专人细细调弦,确定无误之后,明嫔便坐到了十六弦筝边上,纤纤十指落在琴弦上。

若说先前鄂青澜的美是外放的、张扬的,那么此时林若芙的美,便是安静的,如清冷月色铺满人间,她的美不张扬,却无处不在。

而她整个人又是极其安静、极其清冷的,让人不敢亵渎。

“皇上,妾先前得的曲子是《出水莲》,那曲谱乃是卫姑娘赠给妾的,妾十分感念卫姑娘。今晚这曲子除却弹给宁王殿下以及万千将士之外,也弹给卫姑娘,聊表谢意。”

皇帝有些意外,并不曾知晓明嫔与卫知韫之间,还有交集。

卫知韫起身,对明嫔的方向福了一礼,以示感谢。

林若芙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清丽雅致的旋律便泄了出来。

萧鹤凌的视线落在林若芙身上,再落在她的指尖,耳边细细听着她的琴音。

他在完成卫知韫给他的课题。

想着自己为什么一定非得和林若芙之间,产生纠葛?想着为什么林若芙让卫知韫如此不安?

四周寂寂的,连风都没有,大家也都不说话,只有人偶尔端起杯盏细细饮酒,品味着高雅的乐调。

真真有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曲谱本身如此,林若芙的弹奏让这首曲子,显得更加清丽脱俗,让人如置身天上宫阙一般,到处都仙气飘飘。

一曲结束了,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忍不住沉溺其中,美,太美了。

“好!”皇帝率先出声,抚掌大笑:“爱妃此曲弹得甚妙,朕仿若到那天上宫阙走了一遭。”

台下的人跟着附和赞美。

林若芙起身,来到皇帝跟前多谢他的夸赞,便缓缓回身看了卫知韫一眼,又看了萧鹤凌一眼,这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去。

身后的嬷嬷端了杯茶水给她。

林若芙接过之后,细细抿了一口,心中却在想,萧鹤凌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据可靠消息,宁王殿下从小就爱往卫府跑,目光总是追着卫家大姑娘,其他女人他都不多看一眼。

但是今晚宁王居然主动让她弹曲子。

自从她起身之后,宁王殿下的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是欣赏,不是爱慕,更不是痴迷。

而是探究!

难道宁王殿下察觉到了她身上的秘密?

不可能,她的秘密就连她的父母亲都不知晓,宁王殿下怎么可能会知晓?

除非他是天神!

林若芙喝完了一整杯茶,内心宁静下来,只要她什么都不做,即便萧鹤凌再如何观察她,都不会发现任何不对劲儿。

打定主意之后,林若芙挺直腰背坐着。

歌舞继续。

深夜时分,这场晚宴才结束。

萧鹤凌早早就向皇帝告辞,先一步往宫门口走去,他想到宫门口的马车上等着卫知韫到来。

在宫里虽然也可和她说话,但到底不能太亲密,过度亲密又会毁掉她姑娘家的名声,萧鹤凌便选择去宫门口的马车上等她。

“殿下?殿下……”

身后忽然传来女子的呼唤,娇娇软软的,还带着几分急切。

萧鹤凌听不真切,以为是卫知韫来找他,不由得停下脚步,叫周边的人都走开,只留下一个长安。

他回转身,循着声音看去,周遭的宫灯渐渐映出对方的身形与容颜。

萧鹤凌皱眉,转身就要走,那人却跑得更着急,“宁王殿下,小女子找您有事!”

萧鹤凌大步走着,没有停下来。

但是对方不放弃,反而加快脚步追上来,竟拦在了他的面前。

“宁王殿下可是没有听到小女子的呼唤?小女子一路追着您到此处。”对方小口小口喘着气。

这一路跑来,太累,感觉胸腔快炸了,但是到了萧鹤凌跟前,她还是努力注意自己的形象,用帕子轻轻擦拭自己额角的汗水。

有点汗水怎么了?

她心里想道:越发衬得她脸颊红扑扑的。

“听到了,本王不认为你找本王,能有什么要紧事。若有要紧事,叫定远侯爷来找本王才是正经的。”萧鹤凌冷声说道。

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裴宁。

裴宁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她很快调整过来,嫣然一笑。

“宁王殿下身份尊贵,要做的都是保家卫国的大事,小女子要对殿下说的事,自然算不得要紧事。可这件事对小女子来说,却十分要紧,不能不亲自告知宁王殿下。”

裴宁脸颊红红,眼眸沾水,娇喘微微,夜晚的宫灯照耀下,柔弱又明媚。

可惜,萧鹤凌的眼神始终冷冰冰。

裴宁说道:“昔日宁王殿下当街砍掉太子殿下脑袋,小女子便在茶楼上看着,殿下当真是为民除害,小女子钦佩不已。

“今晚上又见宁王殿下,对卫大姑娘如此深情专一,此等男儿世间少有,小女子实在羡慕卫大姑娘。”

说完,她微微喘气。

萧鹤凌讥笑:“这就是你要和本王说的「要紧事」?”

裴宁咬了咬唇,脸颊发烫,她知道这话有些大胆,但她不后悔,她豁出去了。

“是的,殿下。小女子钦佩您,您不仅是大启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更是小女子心目中的大英雄!您今晚深情专一的所为,更是叫小女子对卫大姑娘羡慕不已。”

萧鹤凌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有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叫他一张脸看起来越发完美无瑕,像是谪仙,他那些残忍手段被在这张脸下被彻底隐去,谁也想不起来。

此时的裴宁就想不起来。

萧鹤凌往她面前走一步,刹那间,裴宁感觉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从未如此紧张过。

紧张到她生出错觉,只要自己伸手就能触及萧鹤凌那张白玉无瑕的脸。

“说了这么多,总结下来就是,你想勾引本王,想做本王的女人。你如此拐弯抹角,倒不如直接坦率些,兴许这样还能叫本王高看你一眼。”

裴宁脸色煞白。

关于萧鹤凌的残忍手段,嚣张恣意,又重新回到她的脑子里。

而现在,这个男人还洞悉人心,了解她心中真实所想,而且还在这基础上,将她往泥泞里踩去。

裴宁的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她呼吸急促,快要哭出来。

“可惜你惺惺作态,还自以为聪明,本王实在看不上,不想死在本王手里的话,留点力气勾搭别的男人去吧。”

讥笑着说完,萧鹤凌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高大的红墙拐角处。

裴宁捂住脸哭出声来,浑身颤抖。

她满腔热情冲上来,如今却觉得自己堕入冰窖里了。

最可怕的是,她还不想回头。

她还是想嫁给萧鹤凌。

*

卫知韫和父亲一起走出宫门。

一路上都有朝臣和她父亲攀关系。

因为她和宁王殿下的关系,定了。

也因为宁王殿下为了她,杀鄂青澜、违抗皇帝、连夜叫裁衣坊的娘子给她制新衣。

卫府地位水涨船高,她父亲应付这些攀附的人,很忙。

那些人还不时地夸赞卫知韫几句,说她美若天仙、能力出众,才会被宁王殿下看上。

总之什么好听说什么。

相对比之下,身为未来顺王妃的秦楚怡、曾经未来太子妃的孙明微他们,周遭便冷落许多,像是彻底被人遗忘。

她们坐在马车里,手指攥成拳头,眼睛里的妒意与恨意,再也藏不住。

——要将卫知韫,取而代之。

而卫知韫跟着父亲来到宫门口,卫府的马车已经在等候,卫知韫正要跟着父亲上马车,长安却忽然快步过来。

“卫大人、卫姑娘,我家王爷有事不解,想请卫大姑娘过去一趟,帮忙解惑。”长安说道。

卫兴拓看向卫知韫。

“父亲,许是宁王殿下当真有什么着急事,女儿去去就来。”

卫兴拓想着他们的婚事已定,萧鹤凌眼里又是当真没有其他女人,也就放心叫卫知韫去了。

“为父在马车上等你,一炷香的时间你不回来,为父便去找你。”卫兴拓说道。

他也是男人,也曾年轻,他明白孤男寡女在马车上,最容易冲动。

一炷香的时间够久了。

卫知韫脸颊微微发烫,道了声是之后,便跟着长安走了。

萧鹤凌的马车豪华宽敞,长安掀开车帘,卫知韫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自己伸来。

那是萧鹤凌的手,指骨修长匀称,上面有薄薄的茧子。

卫知韫把手交到他的手里,萧鹤凌用力将她拉上去。

车帘子放下来,萧鹤凌不仅没收力,反而更加用力,卫知韫站立不稳,就跌在了他的怀里。

卫知韫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

奈何男人一手环着她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了上来。

“灼灼,我今天很想你。”萧鹤凌的呼吸洒在她的耳朵边上,卫知韫痒得浑身瑟缩了下。

卫知韫说:“你今天一直看得见我。”

萧鹤凌把她抱得更紧,夏天的衣衫单薄,卫知韫感觉到他皮肤热热的,贴着自己,有点烫人。

又听他说:“是别样的想。尤其想到父皇已经给我们赐婚,我便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