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小黄到了津门航空，因为他没有津门航的工作证，所以在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找谁，就说：“我是旅汽公司的，昨天马总让我过来的。”
保安也是刚来的，一听马总就问道：“哪个马总？公司里姓马的还有几个。”
“董事长，马凡总。”
“这……”保安有点不敢放他进去了。正好这时候马凡开车上班来。
“马总，这位同志说找您的。”
“啊，没错，上来吧。”
马凡带着小黄到了办公楼里面，这是小黄第一次来津门航空的大院，一边走马凡一边说：“这是行政楼，后面是备勤楼，最后那栋是特业楼。你那么紧张干嘛啊。一会把手汗再抹我车上。”
说完小黄赶紧在裤子上擦了擦手，说：“马总，我这是第一次跟您这么大的领导这么近距离接触……我……”
“家是哪的？”
“津门本地的。”
“你在旅汽上班，是家里有人？”
“不是，是那年旅汽招聘，我就进去了，一直在市场部。”
“你们那帮老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都给你干啊。”
“唉……习惯了。”
“这样吧。来津门航吧。子公司到母公司。别的我不敢说，起码我们津门航，没有那种官老爷做派了。”
“可是……我不懂航空啊”
“没什么，不懂就学呗，我刚来津门航的时候和你一样，我也什么都不懂。学呗。但是你要想好，一旦你进入了民航，你未来的圈子可就只有民航了。”
“我愿意跟着您干马总。”
“行，这样，你去隔壁找刘科，那天从你们旅汽出来，科总就跟我说，他要你给他当秘书，他是航空市场出身，你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你的编制挂在市场部下面。具体的科总和市场总监会给你安排的。”
“那我旅汽那边。”
“这个你不用管了。离职证明什么的都很简单，档案的话回头调过来就行了。哦对，我们津门航没有存档权，到时候我会让人资给你开调档函，存到人才中心去。”
“好！我在旅汽早就干够了。谢谢马总！”
“好好干，你要是在这不好好干，后果可不比在旅汽轻哦。”
“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
“科爷。小黄来了。把春雪也叫来吧。”马凡抄起电话给刘科打了过去。
“我就来！”
“小黄，这是咱总裁，刘科总，后面你就跟着他。这是周春雪，咱们的市场总监兼市场部部长。”
“刘总，周总。”
“这人，我可就交给你们了。好好带啊，这人可是人才。”
“行，小黄是吧，就挂在监察中心吧，监察中心覆盖面比较广，什么业务都能接触到。对于你上手比较好。”
“好。”
“然后，科总，您老得签个调令，让旅汽把离职证明给他开了，档案调过来。手续得齐全了。”
“行，我来签，到时候直接发给旅汽。”
小黄就被科总带走了，然后马凡把郭嘉叫了过来。
“郭嘉，跟着我几年了？”
“有个四五年了。”
“你们部门前几天提了你当部门助理，我想了想，你部门助理了就别给我当秘书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
“凡哥你不要我了？”
“怎么跟个小媳妇赛的，有点出息行么，你部门助理，过三个月就是部门副职，到时候你跟着我东跑西颠的哪有时间。还有，你是不是也要考控制带班的资质了。跟着我你哪有时间复习啊。”
“凡哥不是……”
“行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跟着我，我感觉好的东西没教给你什么，不过这抽烟喝酒你倒是跟我学会了。得让你学点好了。以后没烟没茶了，到我这来拿就行了。给你两个月，给我物色一个你的接班人，然后把他带出来。”
“行，那我服从安排。只是您的秘书，还从运控找？”
“你看着找就行了，不一定是运控的。维修也行。”
“那行，我给您看看。”
马凡也不舍得把郭嘉放出去，用了这么多年，早都用顺手了。猛地一换人，又要重新适应了，但是没办法，他不能挡着郭嘉进步的道路啊，郭嘉说到底是业务干部，不能让他转变成大秘党，这样的话，对郭嘉未来的发展是不好的。
过了几天，郭嘉给马凡带了一个人过来。
“马总，这是维修工程部协议管理中心的张文，是我学弟，来公司三年了。”
“嗯，看着挺精神的。本科？”
“马总，机械工程硕士。”
“嗯，还行。这样吧，这几天你跟着郭嘉，看一下我日常的工作是什么样的，郭嘉，你这几天也带着张文走一走。”
“好的凡哥。”
“是马总。”
“别马总了， 跟郭嘉一样，叫我凡哥就得了。”
两个人出来之后，郭嘉和张文说道：“跟着凡哥，要学的东西很多，但是你也会收获很多，他这个人，没什么架子，私底下叫凡哥，有人在的时候，该叫什么就叫什么。
这是我日常的一个本子，每天早上，你得跟凡哥碰一下他今天的日程，一般来说办公室会在每天下午的四点发给你他转天的一些安排。还有一些临时的事情，包括临时的开会，会见和视察什么的。都要安排好，千万不能冲突了。
然后这个是各个领导的电话，包括部门正副职，公司各领导，还有，这个是航空集团的各个领导。然后这个是下属各个公司的领导联系方式。跟着凡哥，不光是津门航空的事儿，还有洋航航空商务委员会的事儿需要去处理。包括各种会议什么的。下面的人也会找你，包括比如说撤回批件，请示汇报。你要给凡哥安排好时间。然后每个人出来之后过5分钟再去安排下一个人。”
“行，我都记住了。”
“最重要的，保密。这根弦一定得绷紧了，在你这个位置上，洋航航空，津门航空很多的秘密你都会经手，一定要做好保密。”
“行，放心吧。”
这个时候，郭嘉的电话响了。拿起来看了看是航产园的正职。
“喂，郭秘？我是航产园的董事长，我有事情要和马总汇报，马总今天有时间么。”
“您稍等，我看一下。这样，您下午两点来吧。我给您留个时间出来。”
“好的。谢谢郭秘。”
挂了电话，郭嘉和张文说道：“在这个位置上，会有很多人尊敬你，抬着你，但是你得明白，这个地位是凡哥带给你的，千万不能飘飘然。咱自己不是那块葱姜蒜，少了咱们照样炝锅做饭。摆正自己位置是最重要的。对下面一定是不能颐指气使，老老实实的，尤其是对子公司，见官大半级这种的东西，绝对不能有。”
“感情这里，这么多门道……”
“慢慢学吧。但是这里我敢和你说，跟着他干一年，能抵得住你在协议中心干三年五年甚至还多。因为这些经验啊，为人处世啊，是真的难学。”
下午两点，航产园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两个人过来了。带着一幅图。
“马总，这是咱们航产园的规划图，是我们这几天找设计公司做出来的。您看看。”
“来来来，展开。”
“马总，这块，是我们规划的运动场，标准的400跑道，还有主席台和看台。这边是幼儿园，位置是比较靠中间的，这里是现在津门航的位置，津门航后续的栏杆我们计划是拆除掉。然后津门航的这栋楼。我们想把他改造成大食堂。
这片，是旅汽公司的停车场和维修厂。旁边这栋楼是旅汽的办公楼。这边是我们规划的职工俱乐部，一层就是报告厅，然后二层有健身房，淋浴间。三层是物业的办公区。
这里是通航办公楼，这边是津门航空技术的办公楼，后面是航材仓库，我们联系了津门机场，可以专门在我们这边开一个门。这样以后我们进出就会方便很多了。这边是您要求的无尘厂房和办公楼。这是冷库。
这栋楼是我们听说咱们有自己的医疗门诊部，专门给门诊部留着的，包括病房，门诊，打点滴什么的都可以在这来。就类似于咱们的职工医院了。
这栋楼是专门的指挥中心，通航和民航的指挥都放在这里了，旁边是现在正在建设的地面卫星站。
这边是能源中心，气源、热源，电源都从这里出去。然后我们还做成了一个类似于海绵城市的规划，地面不见积水，全部是地下管廊。”
“这个是真的不错，太棒了。就照这么去做，花费大概是多少？”
“我们估计了一下，楼是现成的，我们只是把这一片围起来，装修，然后翻新，涉及到部分的拆装。花费不会很大。估计大概，15个亿左右。因为地皮都是咱们自己的，所以也不需要什么审批什么的，直接干就行了。”
“如果按照这个规划，整个产业园建设好，需要多久？”
“大概，最慢两年时间。”
“现在就开工。然后工程的话，联系一下洋航基建，交给他们来做。自己人用的放心。然后也可以找一下津门投资的建筑公司或者装修公司来参与进来。毕竟我们也是津门本地企业，该照顾也要照顾一下。然后这份设计，我会找华航大的相关建筑和设计专业的教授来看一下。你们可以先开始土方作业了。”
“好的马总。”
“对，正好你们来了，我问问，你们的整风运动，开展的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下发了整风通令，要求所有干部员工无条件执行津门航空及航产园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一经发现违规行为，第一次扣罚当月全部绩效，第二次记大过扣罚两月绩效，第三次直接开除。目前我们已经是批了三个人的处分了，都是第一次违规，扣了当月的绩效，已经见了成效了。”
“嗯，但是你们要注意，不要为了整风而整风，这次我们是为了改变原来散漫的工作面貌，而不是为了整人，不能是因为站队，党派什么的而专门搞人。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尤其是开除这个，一定要避免劳动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