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凡从刘科办公室出来，看了眼手机
“奶奶的，工作果然影响生活，本来想给季发打电话的。一下子给拦住了。”
马凡看了看表，快下班了，那就下班再给季发打电话吧。
好容易到了下班点，马凡拿起包就冲向班车，加班？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加班的，我中心的人也都不会让他们加班的。
下了班车，马凡躺在床上，给季发拨了个电话过去。
“老季干嘛呢？”
“哎呦，马凡啊，啥事啊。”
“能有啥事啊，恭喜你啊，妈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找了个空姐啊。”
“嘿嘿嘿，走了桃花运，学校组织了个相亲活动，正好就碰上了，然后一来二去就聊上了，觉得还真不错。就官宣一下哈哈哈。”
“我看嫂子制服，我们公司的？”
“他说自己不是你们精卫的，但是也是你们集团的什么的，我也不懂啊。”
“哦？哪家公司的？”
“他没说，就说自己是洋航集团下面航空公司的。”
“嗯？”马凡一听这句话，行了，没跑了。绝对骗子，钉钉子了。
“你跟方润俩人真是一个单位的，他刚给我撩了电话，你就打过来了。不过我刚给那小子卷了一顿。”
“你说他干嘛？人家现在可是我们董事局主席的大秘。”
“他竟然直接跟我说我找的这个是假空姐，让我别受骗，娘的怎么可能是假的，穿着你们的制服来现场的，我还去机场接过他航班，怎么可能，我说了他一顿，把电话挂了。”
“那个……老季啊……就是，兄弟有句话啊。不知道当不当讲呢……”
“你咋也吞吞吐吐起来了？有话你就说，咱哥俩之间没这个事儿。”
确实，老季和马凡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大学室友来衡量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季发大学的时候被女生拒绝，一怒之下连跑了一个礼拜的三千米，到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跑出来了自发性气胸，是马凡发现他天天捂着胸口好说歹说的拖到医院去检查，大夫说再不来就得叫救护车了，算是救了他一命。而马凡在大学的时候尿路感染，到医院去大夫直接让把皮包割了，马凡怕的不行，就把季发叫过来陪自己了。
“我先问问啊老季，嫂子叫什么名字。”
“叫徐丽莎。”
马凡没答话，打开手机上面的人事软件就开始查这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事软件还是马凡在人力的时候留下的权限，当初可能也是忘了给马凡把权限取消了，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查无此人。请重新输入。”
“老季啊，跟你对一下啊，双人徐，美丽的丽是么？莎是哪个莎？”
“双人徐，草头莉，草字头的莎。”
“啊，行。”
马凡在人事系统上输入“徐莉莎”
“查无此人，请重新输入。”
马凡本来想截图的，但是奈何人事系统做了限制没办法截图。马凡于是一边和季发聊着其他七七八八的事儿，一边退出去开始找了个别的手机开始录屏，从打开人事系统，到输入名字，到最后显示查无此人。都录了下来，然后和话锋一转和季发说道：“老季，哥们接下来说的话，你别不爱听，也别挂我电话。”
“你也要说我找的是假的？不是你们这帮人，自己在航空公司都找不着，然后我找了个空姐你们就至于这么眼红么？我就找了怎么地吧。你们这羡慕嫉妒恨不带这么玩的啊，非得给我拆散了是咋的。”
“老季，你冷静下，我给你发个视频你先看看。”
马凡把刚才录屏的视频发了过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软件是我们集团通用的人事软件，有权限的人能查到本公司甚至集团所有人的简历信息，像我的权限我是可以看我们公司所有人的简历和集团其他单位人的基本信息。说白了吧，这个软件上能查到所有洋航集团的人的姓名，电话，所在单位部门。但是，我并没有查到你那个女朋友的名字。”
“你等会啊，可能是我名字记错了。我想想啊。”
“别想了老马，你看一眼，我用的是拼音。”
“不是。。。这。。。万一人家是刚辞职呢，对吧，这辞职的你肯定查不到吧。”
“老季你听听你说的还是人话么？人家告诉你是洋航集团的，然后我查不到的时候你说是不是刚辞职，这不就是已经骗你了么？”
“不是不是，老马你等会，有点乱。”
“我问你几个事儿，你在这姑娘身上花钱了么？”
“能没花钱么？给买了个水果13，买了一套化妆品，说自己飞航班，天天化妆脸不行了，要一个好的护肤品。”
“没给过现金？”
“红包转账算么。。。”
“你算过林林总总出去多少了？”
“出去。。。算上买东西的，，，两三万得有了吧。”
“你俩认识多久了？”
“满打满算。。两个半月。”
“卧槽大哥你觉得这个事儿正常么？谁家好姑娘两个半月造你两三万啊。咋的你家里有矿啊还是有油田啊。还是那姑娘镶金镶钻啊。”
“但是，我去黔省机场接过他啊，他确实是从航站楼出来，拉着行李箱穿着制服啊。”
“一般来说，乘务员飞行结束之后是不能直接从航站楼出来的，他们直接从飞机下面坐机组车从机场后门就出去了，而且不会直接回家的，他们要回公司开航后会，然后才能回家，怎么可能让你从航站楼接他，最起码也得去他公司接他。”
“这。。。这。。。我真被骗了？”
“我再跟你说，我们对于乘务员的身高要求最低是163cm，但是我看你发那个照片，那姑娘穿着高跟鞋才到你鼻子吧，就算是他运气好，买到了我们公司的制式高跟鞋，但是那个鞋的鞋跟都已经五厘米高了，刨去鞋跟，这姑娘最多160撑死了，身高检测都过不去，他怎么当乘务员，民航局的体检他都过不了。”
乘务员的体检都是在民航局指定的或者颁发牌照的体检机构进行，像国航，东航，南航，海航这些大公司他们自己有具备资质的体检中心，就可以自行开展乘务员入职体检和每年的复检工作，并且把体检结果录入到民航局的空民用航空人员体检合格证管理系统里面，而像其他的一些小航空公司的航医中心没有相关资质的，只能去选择民航局授权的医院进行体检，一般来说都是各地区局和总局的医院进行体检，按照航空公司所在的属地进行划分。北京的就是在北京民航总医院，西北地区的在西安的民航西安医院去进行体检。标准都是统一的。
“还有，他腿上是不是有纹身。”
“对。。有一朵花。”
“那更不可能了，体检都是要裸检的。纹身根本过不去，我们初选就给pass了。”
（当然那体检不会是真正意义的裸检，女生会穿着内衣的。别问我怎么知道。）
“老马。。。你。。。你让我先静静。。。。信息量有点大。”
“你先冷静冷静。然后呢想想这个事儿，现在还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就还行。”
“行个屁啊，俩半月，我就牵了个手，连他娘的嘴都没亲过。亏得裤衩子都快没了！”
“你先想想，然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说，我跟方润都能帮你。”
“我他妈哪还有脸找方润啊。”
“嗨，都是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先挂了马凡，我要冷静一下。”
挂了电话，马凡想了想给老方打了个电话过去，把季发的事儿说了一下。方润倒是没说什么，毕竟男人嘛，恋爱中智商基本为负数了。也能理解。
“马凡，你想怎么帮他。”
“怎么帮。。。他穿着咱的制服招摇过市，是不是算侵权了啊。我不懂啊，这个，我不懂。”
“你要这么说。。她确实是有点多少侵权了。”
“所以这不就是个口子嘛。从这出发去干啊。”
“你小子脑子很活泛啊。确定不来集团干干？”
“喂！你说啥！喂！我这信号不好！挂了啊！”
“这老狗。”方润看着马凡挂断的电话笑骂到。
“老马，我想了想，这个事儿，我的把我的那些损失拿回来，化妆品要不回来了，手机我得拿回来。那些红包我就当做了善事了，但是手机我必须拿回来！”
“上吧骚年！我估计他很快要跟你借钱了。而且是大数。你就趁这个机会，叫出来吃个饭，然后看下他手机密码，找个机会拿起来走人，让他自己结账什么的。”
“别管了！感谢老马啊，要不是你，我这还被蒙在鼓里了。你一会帮我跟方润。。算了我自己跟他说吧，道个歉。”
“都自己兄弟，别这么客气了就。”
“哎等会！等会老马！果然让你说中了，找我借钱来了，说他家里爷爷生病住院了，要两万块钱做手术，自己手里没有，问我有没有找我借。”
“多好的调戏机会，抓住了啊。”
马凡挂了电话，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后面季发把女生约出来吃饭，中途拿着手机跑了，女生叫了自己的同伙（姑且这么称呼）过来给季发打电话，季发回复道：“宝贝，假空乘装的很累吧。从你骗我的第一天开始就应该有被我反杀的觉悟了。幸亏我身边有人能一眼看出来你是假的。手机我就收回来了，至于化妆品和那些红包什么的就当我做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