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丁健，这事说起来我都感觉没脸见人。我这么给你说吧，之前斌子那回惹事，不是李菲给你打电话，问你借了五万块钱嘛。那回之后把钱都交给了那边，结果李菲当时还被那边给好一顿折腾，最后人家才把我们放了。斌子后面倒是老实了几天，然后由于心里不痛快，有点伤心，结果李菲那段时间强撑着自己上班，还期间经常给我们买酒买菜，照顾我们吃喝，有一回喝大了睡一起了，然后他俩就算处上了。可过了一段时间，斌子出去干活又不顺利，又在房子里颓废开了，那会儿我伤还没好利索，没法出去找活儿干。蒋丽那会儿见我们是这副样子，觉得我们没救了，彻底撒手不管了，李菲被逼得没办法，因为要照顾我一个伤员，还要照顾斌子，厂子里上班那点钱根本就不够，所以出去做陪酒的，想着多挣点好养活我们，顺便能尽快把你钱给还了。再然后，他俩一个没注意，搞出来事了，李菲那会儿身上钱不多，想找人借钱做手术，最后也不知道找谁借的钱把那个手术做了。再后来身体没养好，就又急着出去上班挣钱，结果谁知道这是我们过的最后的安稳日子，虽然那段时间花钱大手大脚了点，但李菲挣得也多，账面上虽然还是不剩，但好歹不欠谁的。后来斌子没几个月，也就年后三四月，被人拉去听传销，觉得那事能搞，鼓动李菲借了她从她陪酒姐妹哪儿借了有七八万块钱，一股脑投了进去，现在不说血本无归吧，反正就他还总觉得他那事能搞，还想在里面折腾，把李菲后面挣的一两万块钱也投进去了。现在李菲的陪酒姐妹眼看着那钱指望不上了，想让李菲尽快还钱呢，李菲逼得没办法，就只能去挣钱更快的场所去了，现在也没多久，大概就一个来月的样子。”军子明显听出来了我话里的怒意，叹了口气，也就把后来我不知道的事，简单跟我说了一下，“现在我在一个厂里上班，斌子还在外面折腾着呢，还念叨着他那事能挣钱，能回钱。”
“行吧，那我就知道了，今天联系下斌子，说我来这边办事呢，找大家伙玩玩，顺便把这事跟他说道说道，看看能不让让她改变下。”闻言我心里真的就无奈了，不知道斌子到底是咋想的，之前在县城接触的时候还没发现什么，怎么过来这边了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让我很费解。
“也行，那我替你约一下斌子还是？他这会儿还没回来，一般回来都是快到中午了，这会儿也快了。难怪我昨晚看李菲回来就感觉有点不对劲，闷闷不乐的，今天这会儿还没出来吃饭，原来是碰见你了啊。不过，阿健，你没和李菲那啥吧？”军子说到这儿，底气似乎越来越不足，犹豫了下问了句后立马叹了口气懊恼的说道，“唉，算了，你当我没说吧，这边都已经有人碰到过了，斌子他也没脸说这个。”
“行了，我知道了，我联系下吧，然后让他安排，我就先当不知道这回事吧，你也就当我没联系过你，李菲那边你叮嘱下，算了，我发短信说吧。”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事貌似不是传销，但也差不多，随后就挂了电话。
琢磨了一下话怎么说，随后拨通了斌子的号码：“斌子，我丁健，来东莞这边办事呢，刚好昨天办完，还能留两天，所以赶紧给你打个电话，你把军子、李菲一叫，大家伙出来聚聚，这都多久没见过人了。”
“哈哈，贱人啊，你来东莞能有什么事啊？你一个大学生，行，我知道了，我回去了叫下军子和菲菲，你把地址发我，我们过去。”斌子电话接通后听到我的声音，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爽朗如昔声音传了过来，跟我约好了见面地点后，就挂了电话。
我随后把招待所的地址连带房间号发了过去，然后本来想跟李菲发短信说下的，不过琢磨了下，李菲如今和斌子是这种关系，那昨晚的事，肯定不会跟斌子说的。随后收起手机就在房子里等着，一边拿起笔记本继续做东西，反正该安排的事都安排完了，剩下的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本来以为他们很快就能过来，结果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才过来。敲门声响起来，一开门就看见斌子开心的笑脸，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短袖，下身一条西裤，脚上穿着一双黑皮鞋；军子则是满脸憨笑，上身一件灰色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着运动鞋；最后跟着进来的是穿着白色短袖、黑色及膝裙，脚上穿着一双皮凉鞋、面无表情的李菲，身上穿的真身倒是和昨晚的有点像，但细看一下又不是。她瞥了我一眼后就把头低下。
“贱人，你在咱们市呢，啥事让你跑这么远过来办？”斌子进来后就毫不见外的坐到床边，军子也坐到床边，李菲木然的坐到房子里唯一的凳子上，把手里提着的包放到桌子上。
“给学生们找暑假工，我负责安置十二个，因为时间点有点晚，最后找到这边来了，在石狮安顿了五个，dZ市里这边安排了七个，昨天才彻底安排妥当。今天闲了就赶紧联系你们，和你们聚聚，然后就得过去另外一边看看情况。”我打量了一下斌子，这副打扮在后世还是很常见的，但在这个时间点上大部分时候都被人认为是传销的做派，简单把我的事说了下。
“哦，你咋现在还干这个行当了？这在这边人家用行话说，就叫人口贩子，哈哈。”斌子闻言还打趣起了我来，不过行业浑话倒是说的不错。
“我认得一个哥，人家在咱们市里搞技工学校呢，每年毕业生都需要就业，才正好有这方面的业务，我只是过来帮忙的。”我摆了摆手，不打算在这块儿多说什么，转头问起了他，“你们在这边这么久，过得咋样啊？”
“哈哈，我们还好，初期那段时间的确有点太惨，还麻烦了你那么多次，让我汗颜得很。”斌子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肯定混的还可以啊，你看斌子现在这打扮，像不像成功人士？”军子笑嘻嘻的指着斌子说道，语气里有那么份儿说不上来的怪味道，斌子脸上的笑容又僵了下，看军子的眼神有些怒意。
“这打扮我看着挺好，最起码看着挺精神。”我打了个圆场，斌子眼神里的怒意才收敛了。
斌子留意到一边一直很冷淡的李菲，好奇的问了句，“菲菲，怎么感觉你见到见人有些不开心啊？之前你还一直心心念着要好好感谢下丁健呢，怎么这会儿见到丁健本人了，反而变得这么...放不开了？”最后放不开这三个词说的有点迟疑，因为李菲那表现明显是冷漠，而不是放不开。
“额...没有啊，只是看到你们聊得这么开心，我找不到说话的机会，也不忍心打断你们。”李菲被斌子问了愣了一下，撇了我一眼后随后又把目光投向地面。
“呵呵，贱人帮了咱这么多回，不好好道谢下可不行。”斌子呵呵笑了下，转头对军子说道，“军子，咱俩下去买点吃的和喝的，这么热的天，在外面吃有点划不来，带上来吃，也省事得多。”
“也行。”军子点了点头，和斌子俩人一起下去了，房间里就留下我和李菲俩人。
“你们俩身上没多少钱，我跟你们一起下去吧，正好能买点好的。”李菲不怎么想跟我待一个房子，起身就准备跟他俩一起下去。
“不用了，下面这么热，你划不来跟我们一起晒着，我和军子快去快回，正好，你也跟丁健说会儿话，之前想对他说的感谢的话，当着我俩面不好意思说，就趁着我俩下去了好好跟他说下。”斌子摆了摆手，从李菲包里掏出钱包，拿了几张红票子后塞回去，不等李菲再次开口，和军子俩人下去了，随手还关上了门。
李菲顿时呆住了，迟疑了一会儿后，也没有去打开门，而是木木然的坐回到刚才的凳子上，继续低头看地面。
“如果还恨我的话，就趁这会儿把情绪发泄出来，不然他们一会儿回来了看到你这样，不得更奇怪？”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说道。
李菲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特别复杂，里面有讨厌、嫌弃，还有一点点失望、委屈，不过随即眼神就只剩了失落，叹了口气后用自嘲的语气说道：“算了，有什么好恨你的，之前被你帮了那么多次，我连一次回报都没有。再者，就好比你昨晚说的那样，我都做了那行了，遇到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好恨你的。现在落到这份上，也算我咎由自取，恨你，也没法真正恨起来。”
闻言我也松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她说道：“你到底恨不恨还是怎么样这个事先放一边，说说斌子那边吧，他到底在做什么？我今天打电话问了下军子，他说是在搞传销，还借了你朋友的钱，这事是你跟他一起借的还是？”
“借钱的事是他问我当时KtV一起上班的姐妹借的，我也是在她们追着我问我要钱才知道的，至于他在搞传销这事，一开始我不知道，直到后来我被他拉着去了两回他口中说的上课的地方，才隐隐感觉到那是传销的。后来我对他说让他不要去，但是他不听，还说里面的人很真诚，对他很认同，说不听之后我也就没管了，毕竟他当时表现出来的样子，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言谈举止，比之前强太多了，所以我也就没管他。结果到后面我的小姐妹问我要钱，我才知道还有这档事，那么多钱指望KtV上班还就太慢了，而且我还惦记着要给你还钱，所以最后就去了那里。”李菲对着我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儿，把事情大概说了下。
“行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他俩回来，我想办法跟斌子说一说，能不能有用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尽力而为。”李菲知道斌子在接触传销这点不奇怪，毕竟一个新人进传销之后，最先改造的必然是精神面貌和行为举止，不了解的人在看到这种变化肯定会欣喜，但随着进一步接触后才会明白，那玩意儿到底有多糟践人。
“行，那你试试看，之前我和军子也试着跟他说过，但他听不进去，没用也就算了，反正我现在也就只管着他吃和住，其他的也不管了。”李菲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但瞬间又觉得没什么希望的摇了摇头。
我俩话刚说完，斌子和军子俩人就上来了，各自抱了一箱啤酒，手上还提了些吃的，往桌子上一放，发现是几份炒菜，一大份凉菜，还有一份水煮肉片，林林总总一共五六样。斌子把一次性筷子每人发了一双，多的就放在桌子上，把桌子拉到床跟前，自己占着床头位置，让我坐在床中间，军子坐我另一边，李菲挪着凳子过来坐到我对面。斌子又把一次性杯子每人一个，然后和军子俩人开酒，每人一瓶，催促着赶紧倒满。
“来来，先庆祝下咱这几个老朋友能在这儿聚在一起，为了这份情谊，干一杯。”等到大家面前的杯子都满上后，斌子率先举起杯子，邀请大家碰一杯。
“干杯，情谊万岁。”军子率先举杯附和，我和李菲也笑着举起杯子，四个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贱人，你现在干啥呢？咋看起来挺赚钱的啊，一万多的笔记本都用上了。而且去年不管是你出钱送我们出去，还是那次我们出事了，你直接给借了五万，你搞得那个什么网站就这么挣钱？”斌子放下杯子后，往后坐了一下，结果屁股碰到了我放在枕头下面的笔记本，拿起来后惊呼了起来。
“还行吧，已经两年了，现在一个月稳稳接七八个单子，好的时候能挣两三万块钱，差一点也就万把元吧。我这行也不算特别挣钱，也就一个辛苦钱而已，不过咱自己的能力和眼界，也就只能挣这点钱了，下来还需要不断地学习，不然未来技术更新迭代的速度这么快，行业里肯定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进来，不提升自己，迟早连这点钱都赚不到。”我淡淡的把我这边的情况说了下，现在一个月除了我自己挣得，公司那边能给我提供的利润还真就那么多。
“那拿现在来说也还算可以了，不过看起来赚钱也不把稳，以后竞争还很大。”斌子问了两句，我这行都是网络类的，他不太懂，只能就我说的点评了两句，“那你也是时候考虑下转型，或者拓宽你的经营范围了，不然你后面的事恐怕也会越来越难做。”
“脚踏实地挣钱就是这样，赚的都是辛苦钱，转型这种事在我做现在的事的过程里，自然而然会发现路子。不过转型这种事，还得看机会，看自己当时的人脉资源还有对于这行业的了解，不然贸贸然进入需要交的学费，那可不是一点两点，而且很容易失败。”我察觉到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琢磨了一下这时候不适合太打击他，不然冲他刚才对军子的态度来看，恐怕对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事情没有任何帮助，所以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继续说道，“入任何行业，除非你自身资本很足，任何试错成本都担得起，不然最好的选择还是从入门做起，一边做一边了解行业里的各种细致规则，这样才能让你最终站住脚，挣到钱。”
“这话倒对，不过做事之余还是要多出来转转，这样才能发现一些更好的事。”斌子好像没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这会儿开始自顾自的说道，“我现在就接触了一些事，利润还蛮不错，周期也短...”
“你别对他说你那些了，人家现在过得好好的，挣他自己的钱呢，你非要让人家了解你那些干什么？等你什么时候挣得钱比他多得多了，然后再跟他说这些。”李菲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暴躁的开口打断了他，脸上满是怒意和不耐烦，斌子被李菲突如其来的暴躁搞得有点脸红，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怎么辩解的好，只能又颓然闭上。
“斌子，你现在在做什么，其实我大概都有数了，做兄弟的给你一些建议，希望你能认真听一下。不管做什么事，别总想着以小博大，更别想着一开始就能挣很多。我挣的钱，就是一点点从小到多过来的这种，我这行一开始我也挣不了多少，从几十几百，到几千，再到现在的上万块，当然，增长的空间还有，但光是到现在这个份上，我就走了两年。而且最重要的，自始至终我投入的就是我的人力和时间这两个成本，没有其他的。绝大部分挣踏实钱的人一开始都是这么走的，例外的有，要么事咱做不了，要么人家背景通天的那种。做不了的事强行去做，最后有好下场的有几个？”我知道李菲打断斌子，一来是不希望斌子在我面前说传销的那套，二来可能也是顾及斌子，怕他在我面前被我驳斥的抬不起头，那样更丢人，所以我斟酌了下用词，没说那些比较重的话，只是跟他大概说了下做事情的顺序，希望他好好琢磨琢磨，不要太急功近利。
“对呀，斌子，阿健这话说的是正路数，你看咱周围那些发家的，踏实挣钱的，人家现在都好好的，不是踏实挣钱那种的，哪个过得不是担惊受怕的？”斌子听完我的话，顿时陷入了沉思，军子这会儿看斌子不开口说话了，也顺着我的话开始对斌子说了起来。
“我做的事让谁担惊受怕了？我这回做的事难道没有踏踏实实的？我是跟前几次一样，让你去出生入死了还是？”军子的话刚一说完，斌子就炸了，双目中满含怒意的瞪着他吼道。
“军子不是那个意思，斌子，但是你也别怪军子。毕竟你是你们三个里领头的，他们等于都是跟着你干事的，你们一起过了两年多的时间了吧，过得好或者不好，他们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军子也好，李菲也好，包括当初离开你们的蒋丽，如果你们真的过得好，有盼头，谁会放弃这么多年的交情走掉？做事的时候，多听听身边人的声音，多顾及一下身边人的感受，愿意跟在你身边的人，有谁会愿意去害你？别真的把身边人都折腾走了，才回头去想自己当初到底做的好还是不好。”我连忙拦住了发怒的斌子，语重心长的劝了起来。
“丁健！你凭什么说我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我如果不顾及他们的感受，我自己随便折腾点什么不好？我冒着把自己暴露的危险急着想要挣到钱干什么？慢慢来不行？别以为你现在混的比我好一点，就能随便否认我！”结果我这番话反而再次刺激到了斌子，他双目血红的瞪着我厉声说道。
“丁健不是那个意思，你冷静一点。”李菲看到斌子这个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轻声安慰道，“丁健是我们朋友，也只是好心给我们一些建议，怎么可能害我们？”
“李菲，没事的，斌子这个心情其实我能理解，自己努力在做的事被人给否认，甚至说的一文不值，有这个反应很正常。同样，斌子，我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再跟你说，我现在在你身边看到的事。”我压了压手，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重新述说了一遍，等斌子眼睛里的血色退去之后，才继续说道，“斌子，我给你讲讲我大概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从我高三那会儿开始，那会儿我刚把这个网站做出来的时候，是当时我们学校东面那个网吧的网管魏莹莹发现的。她你应该还有印象，毕竟你和李磊也过去玩过不少次，知道她和李磊关系不错。她是第一个一起跟我做这个的人，当时我让她投入的也就只是她平时当网吧收银的时间里，替我挂一下企鹅，我当时在网上很多平台发布我的网站程序，有感兴趣的人会过来问。第一个月她赚了她当时工资的一半，也就是一百五十块，随着她越来越熟练，咨询做的越来越好，然后到她工资的两倍，三倍，最后她光在我这儿挣得外快，一个月就能拿到一千四五。后来我上大学后，一开始仍然是自己从网上找有需要的客户，大学生课余时间多，我当时自己干，一个月都已经能挣到七八千了，那时候也就是李菲找我借五万的时候。后来我就仿照当时和魏莹莹一样的合作方式，去找业务人员，现在我手下有三个业务，他们负责替我负责找想做网站的企事业单位，从网上或者市里。我每个月七八单其实总得收入基本就在三四万，给他们的工资和提成，还有空间、域名费用外，剩下的就是我说的我每个月一两万收入的来源。这个过程里，自始至终跟着我一起干的人，我顶多让他们投入过人力和时间成本。甚至他们每个月哪怕不签单呢，我还有基础的底薪在，可以保证他们每个月基本的生活，而不是让他们还得自己另想办法去挣生活费。斌子，这是我走到眼下这个地步所经历的一切，你好好琢磨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至于接下来，咱们只谈交情，不谈其他的了。”
李菲和军子在一边都在看着斌子，直到他开始低头沉思，才放下心来，李菲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欣赏、赞赏，军子则满是羡慕。
斌子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始自顾自的倒酒喝，菜也不吃，李菲夹给他，他也只是摇摇头，没一会儿就已经六七瓶啤酒下肚了。我看到他这副架势，让军子再去开两间房子，今天估计他是肯定要醉的，这俩人扶他回去肯定不容易，还是在这儿休息一晚上的好。军子会意的点了点头，出去开房间去了，回来后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已经开好了。
我拦住了准备不让斌子继续喝酒的李菲，给她示意让她安心，和军子一起有意无意的陪斌子一起喝酒。斌子在喝了十三瓶啤酒后，直接吐了出来，完了就要往地上倒，李菲连忙过去扶住他，也不顾被他的呕吐物溅了一身，和我一起扶着他躺倒在我房间的床上。李菲那会儿看到斌子这么喝酒，就有些心疼，拿起床头的卫生纸细心的给他擦拭着脸上的呕吐物。
“你们俩在这个房子休息吧，我和军子去另外两间房子了。”我帮李菲把斌子身上的呕吐物清理完后，军子把桌子上和地上的呕吐物垃圾清理干净倒进垃圾桶里，我转头又从卫生间里拿了一个盆子出来给李菲放在床头后，笑着对她说道。
“嗯，那麻烦你了，丁健，实在很感谢你，今天你对他说的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李菲转头对我道谢，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斌子那会儿在沉思，明显是有触动。
“没事，都是自家朋友，又不是外人。”我摆了摆手，拿起笔记本和我的包，和军子一起去了他新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