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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家父万历爷 > 第392章 项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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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瀛的后宫规模很小,拢共不超过200人。

不是朱常瀛奉行节俭,而是没有必要。比如轿夫、仪仗这些行当,能减则减,能少则少,需要时出去雇佣几个凑数就是了,养辣么多闲人充排场,在朱常瀛看来一点也不威风,简直傻透了。

而整个瀛州,实际上也没有轿夫这类职业。

按制,官员出行只能乘马或者乘车,凡有违反则警告伴有罚款,至于民间倒是没有限制,不过轿子的税率很高,高到那些想显摆的暴发户也不得不望而却步,宁愿养马养车。

轿子,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为了彰显身份地位的,坐在别人肩膀上,高人一等。朱常瀛不舒服,即便看到也不舒服。仪仗则更加不需要,前呼后拥,吹拉弹唱跟耍大马猴似的,有卫队就足够了,威武霸气,比那戏班子式的出行方式不知要强过多少倍。

他都如此,几个女人也不例外,名下的家丁女使能精简则精简,够用就成。

原本,这已经是朱老七同几个女人之间的默契,但新来的小媳妇却要打破这条默契,把她带来的人都留下。

后宫的规矩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怎么可能被打破。

无论这位小媳妇如何撒娇讨巧,朱常瀛借口赏赐一座庄园,还是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仅留下十几个继续在府里伺候。

为此,阮氏着实哭闹了一阵子,朱常瀛索性就不来了,去了旁处潇洒。

两世为人,他是真没有那份闲心去哄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

当然,说他渣男也不为过,就是这么的薄情寡义。

今晚,是阮氏派人递纸条来请,所以朱常瀛就来了,不然就还要晾着她。

朱常瀛在下龙湾就接触过安南女人,同阮氏也相处了一段时日。就发现安南虽自称小中华,但关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却没有追随大明的脚步,总体来看比较放得开,贞操观念有但不十分强烈。

在朱常瀛看来,这也并非是坏事,贞洁牌坊要少立,甚至不立,我大明对女人的病态操守观念确实有些过火。

灯光旖旎,雾气蒸腾,阮氏亲自伺候着朱老七沐浴。

女人描眉画红,装扮的很精致,薄纱罩身,紧致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在朱常瀛肆无忌惮的目光下,越发的吹弹可破。

朱常瀛饶有兴致的问道,“不哭了?也不闹了?”

阮氏委屈巴巴,“殿下恁的心狠。”

“你乖乖的,我自会疼你。”

在阮氏的尖叫声中,朱常瀛一把抱起女人。

浴盆内,两人脸贴着脸,胸贴着胸,阮氏小脸火烫,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殿下,你......你喜欢玉儿么?”

“你呢,你喜欢我么?”

阮氏低下头,嗫嚅道,“玉儿不知,玉儿只是想见殿下,想着殿下哄我,疼我。”

朱常瀛抬起阮氏的小下巴,邪魅一笑,“这就难了,孤从来都是被人哄着。”

阮氏小脸贴在男人胸膛,呻吟一声,“罢了,你欺负死我吧。”

朱常瀛微微愣神,旋即把嘴印了过去。

话说,这丫头虽然毛病多多,但着实聪明的可以,不到两月便可以勉强用官话来沟通了,一手毛笔字更是写的有板有眼,不输旁人。问过,才知人家自小就学习诗画琴艺,而且诗书都是用官话来诵读的。

只能说,天朝上国,自有人心向往之。

战过一轮,阮氏偎依在男人肩头。

“殿下,再有两月就是祖父的寿诞,妾身想要派人回去贺寿。”

朱常瀛微微点头,“广南王大寿,自是应当派人去庆贺的。玉儿你稍候几日,我这边准备一份贺礼,差人一并带过去。”

阮氏扭动身体,在男人胸膛嘬了一口,娇笑道,“多谢殿下恩典。”

朱常瀛有意无意问道,“派谁回去,你要仔细想好了,人要机灵又讨喜的。”

“裴杰,李福,臣妾准备派他们两个回去。”

裴杰,就是那个喜欢舔阮氏脚丫子的死太监,自进了王府就没机会舔了,毕竟宅院里有一大半是王府的人,估计忍的不要不要的。李福,一个五十几岁老者,算是陪嫁队伍的头头,管家般人物,赏赐给阮氏的庄园,便交给此人打理。

根据目前掌握的消息,两货皆心存歹意。

李福在庄园安顿之后,便四处走动,结交官商,还真让他攀到吴氏船厂的一位经理,获取了诸多情报,其中最重要的一份,竟然是400吨级武装商船的船图。最近,这老货又在打探冶铁作坊的消息。

这南洋诸国,实在是被两牙人欺负的有点惨,安南也不例外,同两牙人都曾有过争端,而后瀛州又杀了出来,火炮火铳、板甲巨舰,攻城掠地。

阮氏怎么可能不怕,不然也不至于往朱常瀛被窝里塞女人,却没有想到,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朱常瀛抚摸着女人有些黏糊糊的后背,就感觉太尼玛的奇幻了,还要多谢这丫头的嗜好有些变态,不然怎会察觉陪嫁队伍中竟然安插了这般多的间谍。

“可以,你叫他们两个早些准备,三五日之后,我便安排船送他们回去。”

阮氏闻言忍不住欢喜,小脑袋在男人胸膛蹭来蹭去,主动又把小嘴递了过来。

朱老七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更高兴,这位安南小娘看着娇小,但论肉欲却是几个女人里排行第一,不用勾,自己就泛滥成河,就还有一点点受虐迹象,是个值得拥有的人间极品。

转过天,朱常瀛便吩咐下去,为广南王准备寿礼,以及安排前往广南的使船。

嗯,这将是一艘有去无回的使船,半路就会船毁人亡,有恋足癖的死太监同该死的间谍李福会被装裹尸袋丢海里喂鱼。

当然,毁了的船还会出现在屏东,只不过会被重新粉刷,更换两片船牌。如此一来,既不用翻脸又解决了问题,完美!

又过了两日,朱常瀛公事私事安顿一番,便欲启程前往澎湖。

王府虽然在屏东,但澎湖却是整个大明的对外贸易中心,钱袋子就在那呢,不去也不行。好在两地距离也不是很远,异地办公倒也未见得耽误几多事。

沈妃坐镇王府,程夫人忙着筹办学堂,各有各的忙碌,朱常瀛便带着两个洋婆娘同去。

凌晨出发,日落而至,进驻王府别院。

当日晚间,朱老七便乔装带着阮氏同艾玛畅游澎湖,这座瀛州乃至整个大明最具活力的城镇。

天后大道,东西向贯穿澎湖城。

王府大街,南北向直通码头。

青砖铺路,双向四车道并行,虽是夜深,但车马人流仍旧不减。街道两侧普遍为三四层楼高砖石建筑,密密匝匝,鳞次栉比。

天后大道与王府大街交汇处,以十字街为中心,方圆半里乃是最为繁华所在,吃喝玩乐无所不包。

阮氏如刘姥姥进大观园,欢呼雀跃,双眼叽里咕噜乱转,根本忙不过来,一忽儿问这一忽儿问那,朱常瀛对导游这个行业似乎十分偏爱,很是耐心的为阮氏讲解。

艾玛就简单多了,一路买买买,把个阮氏也撩拨的兴起。很快,两人的跟班便被各类大包小包淹没,胭脂水粉、簪环链坠、皮包带扣、鞋帽衣袜......

朱常瀛则忙的满脑门子汗珠,因为要付钱。

两个娘们只论喜欢与否,于价格不闻不问,每到付钱时,朱常瀛总能从老板眼中读出一句话来,这货是个大凯子!

路过一茶肆,朱常瀛滋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艾玛同阮氏嘴里嗦着糖人,面面相觑,也只能跟着飘进来。

捡一靠窗雅间,点过茶水点心,朱常瀛便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前世如此今生依旧,陪女人逛街就是一种折磨,就奇怪她们哪来的辣么多欲望同问题,叽里呱啦,喋喋不休。

两个女人进门,指挥几个家丁女使把大包小包堆在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启了评论模式。一般这个时候,男人躲在一旁做透明人就是了,女人也顾不得理你。

朱常瀛靠在窗边,低头向街巷张望。

该说不说,澎湖的市政还是极好的,城内道路或青砖或条石,干净整洁,灰尘极少,排水沟皆是暗渠,走在路上也闻不到腐败气息。这就不容易,传说中的苏杭,那也是下雨天走几步一脚泥,真正的石板路没有几条。

屁股下的这片土地,数年前一片荒芜,偶有渔民支起竹竿用来晒鱼,如今呢,包租公包租婆一大堆,当初的泥腿子也穿绸裹缎,人模狗样了,进出酒楼茶肆,吃喝嫖赌的好不潇洒。

有这样的成就,若说没有一点沾沾自喜那也是骗人。

就在朱常瀛沾沾自喜,有些小傲娇之时,一个小男孩映入眼帘,十二三岁模样,身形干瘦,小脸乌漆嘛黑,衣衫破烂,赤脚无鞋,躬身背着竹篓。

好吧,应该是两个人,小男孩左手还牵着个五六岁的娃娃。

此刻,小男孩正站在面摊旁,眼巴巴看着别人吃面,等着舔碗底。就在前一刻,他已经舔过两个碗底了。那老板老板娘人还不错,没有挥巴掌赶人。

这又是从哪里运来的灾民么?他们的父母呢?

要知道,澎湖虽然繁华,但治安只能说平稳却谈不上好,不说别的,那些出海的商人水手没几个是好相与的,海外杀人越货也是寻常,回到澎湖也经常打架斗殴。就这么盯着人家吃饭,被惹恼了抽他几巴掌也不奇怪。

一时间,朱常瀛有些不是滋味,瀛州四处扩张,死的人多了去了,一颗心早就冷冷冰冰,不见血色。但那不一样,他们拿了钱,做的本就是卖命的差事,而眼前发生的事,不应该!

前世的爷爷曾经说过一句话,人活一条命,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挨饿。

有多久没去嗷嗷待哺的灾民中走一走了?转过头,朱常瀛示意一随从。

“刘景,去把那两个娃娃带过来。”

不一会儿,刘景便拽着不情不愿,满脸警惕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我家少爷心善,赏你几口吃的,你怕甚!”

小男孩脖子一梗,“你不早说,我怎知你是好人还是歹人!”

人虽小但脾气却不小,把个刘景气的直翻白眼。

朱常瀛忍俊不禁,“他确实不像个好人,你看我呢?”

小男孩瞄了眼朱常瀛,急忙低下头,不敢正视。

“大少爷是贵人。”

艾玛咯咯笑,扭着水蛇腰也过来凑趣,“那你看姐姐我呢?”

小男孩瞪大眼睛仔细盯着艾玛的脸看,“你是万春楼出来的吧?”

艾玛粉白的小脸顿时就绿了,“小皮猴子,看我撕烂你的嘴!”

正这个时候,店小二端了两碗肉丝面进来,朱常瀛笑道,“去吃吧,小心烫着。”

“多谢这位公子爷,祝您大富大贵,年年有余,娇妻美妾,多子多孙。”

小男孩挺着干瘦的身躯将弟弟抱起来,放在圆凳上,小小孩听话的可怜,目光离不开桌上的吃食但没有哥哥发话,那真是一动不动的。

“小谷,还不谢谢贵人?”

小小孩稚嫩道,“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上帝啊,真是个小可怜!”

艾玛拿过一条湿毛巾,抓着小小孩双手,一遍一遍的擦。小小孩扭捏了几下也就放弃了挣扎,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那碗面。

俄尔,吸溜吸溜的吃面声占据了整个房间。

眼见两个小孩舔光了碗底,朱常瀛方才问道,“你们的父母呢?这么晚还让你们出来,不安全。”

“病死了!我娘病死了!”

“......那你爹呢?”

“出海,还没回来。”

“那你家在哪里?还有谁?”

“家?我没有家!”小男孩拿油光袖口抹了抹嘴角,学着大人模样抱拳,“我项山今日吃了公子的面,来日结草衔环,必当报答。”

“别急,我有话要问你。”朱常瀛指着桌上的吃食,笑道,“都是你的,吃不完我叫店家给你打包。”

“哥,我饿,我还想吃!”

“吃,就知道吃!”

转过头,小男孩警惕的看着朱常瀛,“这位公子爷,咱爷们不卖身,也不给人做奴才,但做些杂事还是可以的,您要小的作甚?”

“我只问你,为何流落街头?”

小男孩把脖子一梗,“我娘死了,我爹也不知死活,叔婶把咱家房子占了去,整日打骂我们兄弟,不跑怎的,难道等死?”

“知道你爹的大号么,是做哪一行当的?”

小男孩把胸脯一挺,“咱爹项春富,给瀛王当兵,在北吕宋杀敌报国!”

朱常瀛眉头微微皱起,问道,“你爹多久没有回来了?”

小男孩想了想,“记不清了,大概两年?”

两年......这人大概坟头草都有两丈高了。

都是自己欠下的孽债,朱常瀛一声叹息,起身道,“跟我走吧,给你爹你娘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