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漳州府小住两日,朱常瀛无奈的发现,除了几个特殊税勉强能够钻空子施行,正税改革就是笑谈,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乡宦士绅优免之策已是深入大明骨髓无可救药。
小修小改是没用的,想要面向所有人征税,不动刀子是不成,恐怕杀的人少了还不成,显然现在,时机不对。
不过朱常瀛也不是一无所获。
去信屏东,筹备四家商行:福建银行,卓夫人箱包,博雅车马行,知行印书局。
前三家合资经营,拉人入伙,赚来的影子应该相当丰厚。
这最后一家自然是传播实学,因为可能亏本赚吆喝,所以只能自己来。
朱常瀛希望不久的将来,能出现甘于为新学而献身者,然而现在,就还只能像老母鸡一般,小心的呵护着,慢慢去污染所谓圣学。
我大明府县建设很有规律,建筑格局几乎相同,所以除银行以外,朱常瀛准备把其他三家商行慢慢铺设至福建所有府城。
这种copy出来的连锁店模式,对资金雄厚的朱老七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暂时就这样吧,在话语权由文人士子掌控的漳州府,取缔优免是不现实的,朱常瀛迅速忘记那一日同闵梦得的对话,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漳州府士绅仿佛忘记了车轿税这件恶心事,拜贴一封接着一封,而透过熟人求拜访的人物就更多。
朱常瀛又变回了大明皇子,尊礼教敬圣学,在士绅的组织下祭孔,并象征性的为府学捐献了2百两白银,为县学捐赠1百两白银。
至于其他邀请,则被朱常瀛婉言谢绝。
在漳州府第四日,被拘在鼓浪屿的课税司局一众人被放了回来,原本龙溪县有名额93人,文考不合格被干掉36人,军训不合格被干掉29人,最终只有28人熬过几名教官的折磨同挑剔。
这些人,将留任课税司局,在3名朱常瀛任命的课税司主事领导下负责整个龙溪县税务。
至于其他人,打回府县,爱怎么安置怎么安置,这些人便连府县有几个税种,税率多少都不知,甚至有二十几个竟然是文盲,看不懂告示,也不知是托了谁的关系进来的,简直是畜生。
至于府县的反对,完全被朱常瀛忽略了,最高从九品不入流的官,朱常瀛处置这样的人若还要看地方脸色,那也不用混了,直接卷铺盖回瀛州。
自此,龙溪县课税局将接受双重领导,但实权却在朱常瀛手里。
海澄县、长泰县、同安县也如此。
至于其他各县,则暂时力有未逮,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也就只能紧着把三项包税收上来,应付皇帝的使命。
朱常瀛把整个福建三种特设税征收都交给了万长祚,几个县几个县的来,预期两年能把整个福建搞定。如果这个官可以长久的做下来,那么这几个税种将成为常设。
9月8日,朱常瀛离开漳州府,返回鼓浪屿。
9月10日,视察贵屿。
9月14日,视察壶江。
9月17日,返回瀛州。
9月22日,重会屏东王府。
9月30日,一支舰队离开屏东。
10月11日,舰队抵达美岸,瀛州在北吕宋最大的城池。
美岸县,在北吕宋西海岸,控制地区,南北60里,东西24里,西部临海,东部高山,这地方是一处难得的平原沃野,因为有着高山阻隔,太平洋上的飓风无法伤害这里,而自高山而下的河流,则滋润着这片沃土。
西班利亚在此地耕耘几十年,形成一座有着过万人口的小城镇。
好吧,这个速度同瀛州是完全没办法相比的,毕竟前来吕宋的西班利亚人太少了,而土着又太过原始,难以教化。
500多西班利亚定居者带着无限怨恨离开美案,返回马尼拉,一同离开的,还有两千多土着。必须要承认,信仰的力量是可怕的,西班利亚人离开不足一月,因为瀛州的宗教禁令,便发生了一场大规模叛乱。
镇压一直持续者,当朱常瀛赶到美岸时,整个美岸已经没有任何一支成建制的土着军队了。也正因为如此,瀛州收获120万亩熟田,43座庄园。
战争,其实是发财致富的捷径。
信仰,也并非不可更改。
美岸是这般,其他几处县治也是这般,战争同杀戮在北吕宋是主色调。
为什么会这样,道理不言而喻,朱常瀛不缺人,不需要蠢笨的生蕃来维持殖民地运作,更不会隐忍西班利亚借助信仰鼓动北吕宋的土着捣乱。
那就只有一个方法,要么服从,要么利用武力或者赎买赶走他们。
这样做,朱常瀛是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因为在整个吕宋岛,土着因为西班利亚的煽动,以及本身利益冲突,对大明人是怀有敌意的。
而西班利亚正是利用两者之间的矛盾纵横捭阖,一忽儿镇压土着,一忽儿镇压大明人。
朱常瀛没有可以利用的啊,于是乎就只能打了。
但这次,朱常瀛不是来发动战争的,而是来发红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