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赤裸着上身,面色潮红,眼神凶狠又迷离,将吓得瑟瑟发抖的林晚宁往怀中一压,冲着床前众人醉醺醺的大吼一声:“都给本王滚出去!”
屋中众人纷纷打了个冷颤。
倒是锦姑姑反应最快,顾不上冲元宏行礼,手一挥,忙招呼众人转身出了牡丹厅,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门外,端妃提前得了林晚宁的消息,兴冲冲的赶来看青阳的热闹。万贵妃见端妃无辜离席,又不见几个孩子和锦姑姑,也尾随而来。
两拨人在牡丹厅外相遇。
万贵妃见离阳和锦姑姑等人面红耳赤的等在屋外,见着她又欲言又止。目光转了一圈,竟没瞧见青阳的身影,心下咯噔一下。
暗叫一声坏了!
当下一挥手,令其他人在门外等候,自己带着锦姑姑推门而入。
端妃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事,跟在身后挤了进来。一进门就见床榻上精彩绝伦的一面,眼睛眉毛都要笑飞上天了。
她只道瘫在床上那衣衫半褪、发髻凌乱的女子是厉青阳。笑意盈盈地就冲床上的元宏道:“大王子真是好艳福啊!”
趴在梁上看热闹的青阳,脑中闪电般划过一丝清明,大王子?北邙?
只见元宏揉揉脑袋,一脸厌弃,“本王醉酒在此小憩,什么人胆敢扰我清梦!”
趁着云宏分心说话的功夫,林晚宁一个翻身想要从床上爬起,想要逃离元宏的魔爪。没想到,元宏丝毫不怜香惜玉,见她起身要跑,抬起一脚就将她踹下了床。
林晚宁啊的一声,摔在地上一个狗吃屎,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嚎叫了起来。
万贵妃吓得心脏骤停,只道青阳此番真是休矣。正懊悔自己没能看顾好她,不知要如何向儿子交代之时。只见从床上飞落之人露出一张涕泪横流的脸来。
竟是林晚宁!?
心中又是惊吓又是庆幸,下意识的就在房中环视一圈,找寻起青阳的身影来。
端妃跟在万贵妃身后,并没有看清地上人的容貌。冷笑一声道:“大王子,你风流名声在外,没想到了大庸还到处留情。眼下这事你可要给个说法啊!”
元宏往床榻上一倒,也冷笑道:“本王好端端的在此休憩,不知从哪里跑来个疯癫婆娘对本王投怀送抱,光天化日之下对本王上下其手,毁我名节,污我名声。本王还想找你们要个说法呢!”
端妃被顶了一句,气得头上珠钗乱晃,上前一步刚要骂人,一个激灵瞧见地上披头散发的林晚宁,吓了一跳。
一眨眼,老母鸡变鸭!
厉青阳呢?!
端妃几步上前,一把扶起地上的林晚宁,见她已经吓得神志不清,伸出尖锐的指甲就在她人中狠狠的掐了下去。
“哇”的一下,林晚宁回过一口气来,短暂的迷茫之后,突然大叫一声:“救命啊!”
端妃见她胡言乱语,啪啪两个响亮的巴掌摔在她脸上。“怎么回事?”一边冲着林晚宁焦急的眨眼睛使眼色。
林晚宁受了两巴掌,总算有些清醒过来。瞳孔震大,一指床上的元宏大叫道:“厉青阳,厉青阳和大王子私通!”
床上的元宏翻了翻白眼,咚的一声往床上躺去。
万贵妃轻叹一口气,一挥手。一旁的锦姑姑快步上前,又是啪啪两个响亮的巴掌。
“林小姐,该醒了!”
锦姑姑的这两个巴掌可不似端妃那样做做样子,手上可是下了狠劲的。把林晚宁打得耳朵嗡嗡直响,只觉得自己眼前直冒星星。
端妃此时也醒过神来,林晚宁这是作茧自缚啊。传消息给她,让她来捉厉青阳的奸,结果却变成了林晚宁被捉奸在床!?
端妃嫌弃得将她往地上一丢,讪讪的退到一旁不再说话,生怕再说什么就要引火烧身。
“林小姐,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攀扯别人。你瞧瞧,这哪里有厉三小姐的影子?”
林晚宁顶着红肿的脸颊,环视一周,果然屋子中空荡荡的,哪里有厉青阳的影子。
“我分明见到她进了这里,和拓跋宏幽会。贵妃娘娘,我没瞧错!”林晚宁情急之下大叫,一路跪爬到万贵妃脚下。
贵妃皱眉,一扯被林晚宁抓住的衣摆。“还嫌不够丢脸嘛?!你个蠢货,给我闭嘴!”
她很想一脚踢死这个蠢货,可眼前北邙大王子拓跋宏还在,这事涉及到他,那就不是简单的宫帏之事,而是牵扯到两国的政事,自己也无法定夺。
“大王子,今日且不论到底是林小姐……”
万贵妃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
“……叨扰了你?还是你吓着了她?这事总归还是要等皇上来做决断。”
“锦,带上林小姐回去。”
锦姑姑上前,扯着林晚宁就要走。
突然,房门被砰的一声踢飞,一个红衣女子像一团火焰一般冲了进来。啪的一甩手中的长鞭,厉声喝道:“轻薄了我哥哥,想走?没那么容易!”
红衣女子面容明媚,生得飞扬跋扈,却犹如骄阳,犹如烈火,叫人不敢直视,又忍不住想要偷看。
拓跋月手中长鞭一扬,啪的一声抽在了林晚宁的身上,只听她啊的一声惨叫,背上的衣衫已经开裂,隐隐的渗出鲜红的血迹来。
“哥哥!”
拓跋月甩完一鞭,冲着床榻上的拓跋宏奔去,身后几位北邙的侍卫和武婢纷纷上前,一字排开,将床榻遮了个严严实实,生怕他们的扼王子被人再瞧一眼去。
拓跋月和沈清浅在湖边比箭,两人你来我往不相上下,正攀扯间,见众人往这边赶,也扔了弓箭赶来看热闹,两人拉拉扯扯的一路吵将过来。
赶到这边的时候,正巧万贵妃和端妃已经进去了。
离阳冲着沈清浅将事情一说,一旁的拓跋月蹭的一下火就上来了。
她和大王兄虽然不是一个母亲所生,大王兄平日里也一贯胡闹,可对自己却是过得去的。
特别是这次,她不幸被大妃选中千里迢迢到大庸来和亲,大王兄更是自告奋勇来送嫁。
人在异乡,王兄这位唯一的亲人就变得格外的珍贵和珍惜。
此时一听,王兄在屋子内被一群大庸女人围攻,哪里还压得住火,抬起一脚就将那门给踹飞了。
拓跋月见拓跋宏躺在床榻上,面色红得发紫,连着叫了他两下,他都没有反应,一下就急了。
“吐谷浑,阿达鲁,快救人!”
床前两个高大的汉子应一声,转身抱起拓跋宏,大踏步地朝着屋外走去。
啪!
拓跋月在空中一甩鞭子,怒道:“我王兄要是有个好歹,你们就等着看我北邙铁骑踏平太安吧!”